“慕瑶她很不好!被家里看的严谨,连屋子都出不去了!”苏梨说着,故意看着楚寻的反应,见他一副难过的样子,难抑悲痛之情,又道:“她倒是一心寻死,也便一了百了了。。。”
这话是苏梨故意说的,忽将自己受伤的手放在楚寻的眼前,将那白色的绢布一圈圈打开,露出里面深邃的伤口,长长的一道,清晰分明,似乎一用力,就可以将结痂撑破,渗出斑斑血迹!
“喏,若不是我用手挡了一下,或许你们现在已是阴阳相隔了。慕瑶她差点死掉。。。”苏梨故意刺激楚寻,说得也的确是实话。
楚寻听着,终于忍不住,落下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面颊,静静滑落下来。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却是未到伤心处,若是动了情,一样会落泪。
“她怎么这么傻!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楚寻心疼道,悲痛欲绝,很是担心安慕瑶。
“都是因为我,是我没用!”楚寻自责道,忽然用力一拳打在旁边的窗棂上,恨自己不能救出安慕瑶。
苏梨见状,还没有就此罢休,随即将衣袖中的玉坠子拿了出来,放入楚寻的手上,冷冷道:“这是你给她的玉坠子,她就要嫁入王府了,这坠子怕是也用不到了,托我将此物归还与你。。。”
楚寻见了玉坠,更是难过,双手紧握在掌中,悲痛万分。心里已是冷成了冰霜,眼中空洞无神,只剩一具躯壳,没了灵魂。
“她说,今生与你无缘,将此物物归原主,今后与你再无瓜葛,让你忘了她!”苏梨故意道。
“忘记!如何忘记?一桩桩都是刻骨铭心的往事,如何忘记!”楚寻急道,却是锥心挖肝般刺痛。
“那你有何打算?对方是可是庄贤王,不忘记还能怎样?”苏梨质问道,故意咄咄相逼。
“那又如何?庄贤王虽然势力庞大,别人怕他,我楚寻可不怕他!大不了一死,也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楚寻霸气道,眼中满是愤恨的神情,紧握的双拳隐隐而动,很是不服。
“罢了,也不枉慕瑶为你轻生!你若是低头认命,不敢声张,不敢争取,只说一句祝她幸福的虚伪之言,我倒是会看轻你了!”苏梨叹气道,见楚寻如此执着,忽然又道:“你知道,今生她若离了你,嫁给别人,如何还能幸福?!”
“楚寻明白,因此,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慕瑶嫁给别人!即使拼了我的性命!”楚寻坚定道,已是表明了立场,倒和苏梨预想得一样。
苏梨微微点了头,觉得楚寻的确是出自真心,也全是肺腑之言,慕瑶没有看错人。也跟着满是气势,坚定道:“不错!事情还没有定下来,总归是要争一争的,即使失败,也至少努力过没有遗憾了!”
“苏姑娘说的正是,还不到最后一刻,却也不该轻易放弃!”楚寻坚韧道,用力的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苏梨的话。
“好,既然你如此坚决,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苏梨忽然笑着,不再像刚才那般,装作一副冷冰的面孔。刚才的试探,却也试出了楚寻的真心。
“什么方法?”楚寻急道,眼中的黯然随即消散,却是有了希望,期许的看向苏梨。
“不过,我要先将丑话说明了,我的方法也不可靠,若是因此毁了慕瑶的容貌,你可还愿意与她长相厮守吗?”苏梨问道,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楚寻听了,脸上忽然带了怒气,却道:“没想到苏姑娘也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在你看来,楚寻是这般肤浅的人吗?我在意的是慕瑶的人,而不是她的容貌!”
苏梨却是笑了,虽然被楚寻反呛了一句,也自是替安慕瑶欣喜。
“好,那我们不妨试一试!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总之尽力了,努力争取过了,成与不成就看你们的缘分了!”苏梨笑道,已是安下心来。又忽然将楚寻手中的玉坠收回,笑道:“慕瑶与你想的一样,总归是要争一争的,不能轻易放弃!刚才的话是我信口胡诌的!你不能忘记她,她也绝不会忘记你!”
楚寻这才知道,刚才的话不过是苏梨的试探,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
“多谢苏姑娘!无论事情成败如何,楚寻在此谢过了!”楚寻客气道,说着向苏梨深深行了一个礼,很是诚恳。
“好,那我便开始着手准备了,我们见机行事,总之千万小心,不能被人看出破绽来!”苏梨嘱咐道,见过楚寻,已是完全打消了她的顾虑,可以放手准备了。
“一切听从苏姑娘安排!”楚寻应和道,自是相信苏梨,也只能相信苏梨。
苏梨微微点了头,一切按计划行事。。。
从司膳房出来,苏梨一颗悬而未决的心也总算是踏实下来了,也便可以安心配制毒药,至少安慕瑶和楚寻情比金坚,她不怕危险以身试药也算是值得了。
正轻盈着步子走过花园,到了一处闲置的凉亭,忽然觉得身子不好,手腕处、胳膊处一阵疼痛,奇痒难耐。
苏梨只好停下来,慢慢将衣袖挽起,却是红肿了大片,起了许多疹子。苏梨知道,这是毒性发作的缘故,因为剂量微弱,这才只在手腕和胳膊处发了病。
苏梨正觉得浑身难受,正巧金浩谦出诊回来,经过此处。
这里本是回太医署的一条近路,金浩谦也是经常从此处经过。忽见前边有一女子驻足,见是苏梨,更是意外。而且,看苏梨一副难过的样子,并不好受,心里顿时慌张的很,瞬间皱紧了眉头。
“你这是怎么了?”金浩谦关心道,连忙过去询问的仔细。
苏梨见是金浩谦,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还在逞强,道:“浩谦,我没事,你先回太医署把,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不碍事了!”
“怎么没事!我看你面色难看的很,是不是病了?”金浩谦说着,忽然拉过苏梨的手腕,仔细的诊了脉。
不多时,却是竖起了两道寒眉,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和男女授受不亲的说辞,忽将苏梨的衣袖挽起,露出肌肤如雪般的前臂,见胳膊上有片片红肿的痕迹,起了不少疹子,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吃惊道:“你这是。。。这是中毒了,必须马上解毒!”
“嘘!”苏梨随即故作“嘘”声状,很是担心,生怕他一时情急说话声音太大,引来其他人围观,再被有心之人听去了,一切辛苦便会付诸东流,随即小声道:“我没事,浩谦,你不要虚张声势了,这是在宫里,怎么会中毒呢?”
“阿梨,你就不要逞强了。这明明是中毒的迹象,你我同为医员,又是同期进的宫,难道连我也要隐瞒、不能开诚布公吗?”金浩谦焦急道,很是担心苏梨,只想马上知道这是何种毒药,好帮她解毒。
苏梨听了十分犹豫,这件事关系重大,她不想隐瞒金浩谦,跟他说谎,但又实在不想把他也牵扯进来,这才左右为难。
苏梨究竟该如何答话呢,她实在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