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叛军似乎也察觉出城内的动静不对,原本已经补充到各营以做疑兵的数千人,都急忙向中军大营聚集。只是此时再走已然迟了,戴渊亲统的六千晋军已直冲叛军的前营,本来前营有两千多人把手,算是几处分营中人数较多的,只是把手前营的主将李丰,担心中军兵少此刻正领兵回撤,没想到晋军来的如此迅速,仓促间又领兵回头阻击,只是这夜间又逢敌袭,混乱间号令哪里会那么顺畅,结果是自己只带了数百人先回营来战,后队尚未跟上,这哪里是此刻士气正旺的晋军对手。
只一个冲锋四处漏洞的营寨就被冲破,本已分散的几百人被迅速分割,此刻身着将服的李丰在晋军士兵眼中,已经变为了一块案板上的肥肉,在奋力砍倒几人后,这位李将军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头颅很快也被割下,刺于矛尖高高挑起,见主将已死跑的快的转身就逃,剩下的也不做抵抗便都降了。
戴渊此刻无心理会降众,一并放了,只是让他们高呼主将已死在前奔命,自己则率军尾随,此时才回转过来的千余前营士卒,见前面已经败退下来,还喊着自己主将已经被杀,哪里还有心思再战,便又调头回奔,被尾随而至的晋军一路砍杀殆尽。
戴渊见前营已破,并未直冲叛军中军,而是转而分兵同时去袭叛军左右二营,左营叛军此时已全部撤出,正好与晋军迎头相遇,左营本就兵少只想着撤回中军坚守,此刻遇上晋军,全无斗志稍一接触便全军溃散而走,右军将领杜能倒是个知军的,知道深夜敌袭,敌我难辨若是此刻出营回救中军,搞不好就要着了敌人的算计,于是干脆坚守营寨,凡有靠近者一律弓弩伺候。只可惜其守的本是一座万人大寨,此刻只有千余人,虽先有了准备哪里好守的严密,本来应付眼前的晋军,已是勉强,不料左营溃败如此迅速,戴渊大军又迅速合拢,全向他的右营杀奔而来。此刻心中叫苦也无补于事,眼看是守不住了只得率众弃了营寨,也顾不得中军一路向西逃去。
不到一个时辰,叛军五座大营已丢了三座,只有后营的千余人顺利回到中军大营。
此刻的叛军中军大营内,也是人心惶惶,毕竟四座大营只回来这点人马,难道晋军是有援军来了,外面火光冲天,喊杀生充斥鼓膜,此刻外面到底有多少晋军谁也没底,正当人心骚动之时,一位身披金甲的老者,从中军大帐走出,跳上那匹乌骓马,拔出腰间的佩刀吼道:“破賊就在今日,随我杀”。
此时的戴渊已将叛军中军大营的东北两面围住,忽闻敌营中呐喊声震天,心下惊疑便亲自率众至营前察看,只见对方刀矛林立之间,隐约有一金甲武将立于中间,戴渊哪里会认不出此人,正是此次大乱的祸首王敦王处仲,即使如戴若思这般平日里谨小慎微之人,此刻也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
原本此番夜袭只想着能减耗些叛军实力,此后的仗无论是攻是守都会好打些,不想王敦匹夫居然还在中军,难道真是上天眷顾,今日要来个毕其功于一役,要用这王敦老儿的头颅,来成就我戴若思的赫赫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