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西北边地的梁州治所襄阳城内,一名银须老将今日又在城楼之上举目远望。
此时一名银袍小将急匆匆从城下而至,见到银须老将,忙从怀中取出一份书札,道:“叔父,急报”。
老将战甲微微一颤,接过信札展开观看,半晌,只是一声长叹,依旧闭目不语。
刚刚的银袍小将,已然急了,“叔父,戴若思不懂军事方有此败,只是此刻王敦大军怕是已抵建康了,吾辈该当如何还请叔父早做决断啊”。
老者这才开口道:“卬儿,依你所想当今局势如何”。
甘卬早就想和老爷子说道说道了,忙开口道:“叔父,依侄儿看鸠兹城既丢,朝廷之力已泄了,大江之上怕是再难有阻挡,不用半旬王敦大军必至建康城下”。
老将闻言只淡淡道:“然后如何了”。
甘卬急道:“建康虽是城高河深,只可惜诸家不合,只怕是难以久持”。
见老将依旧不置可否,甘卬故意提高声调道:“请恕侄儿冒犯,当今正值天下巨变之时,以我甘家此刻之军势,倒向朝廷可直袭叛贼王敦治所武昌,使其成无家之犬;倒向王家也不失王公之位,叔父何已如此寡断,坐失良机啊”。
银须老将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北方,“神州沦陷汉家宗庙毁于一旦,百姓受倒悬之苦,异族视之如同草芥,我辈披荆斩棘二十载,多少将士死战不退血洒江淮,方才有这天下三分复得其二的局面,此时正当再接再厉一雪前耻光复神州”。
说着老将紧握剑柄,恨恨道:“终究是朝廷不信我辈守边大将,方酿此巨变只恨功亏一篑北伐大业毁于一旦”。
听老将这样说,甘卬反倒是来了精神,正欲继续进言,一名近卫上前道:“大将军,东边有使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