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敦的军帐之内,诸将与谋臣谋臣们已经吵成了一锅粥,王敦知道众心已乱,纵然自己强征号令,众人去了城下也是无意。
看来只有此法方能暂安众心了,敦微捻胡须道:“记室参军郭璞安在”。
一名温雅儒生模样之人从后班而出,“大将军,有何吩咐”。
“景纯,皆知你善卜先知,今日情形如何,可卜筮否”。
“禀大将军,今日清晨,我已在帐内卜了一卦”,“噢!卦象如何”。“坤乾并上震仰而巽至,此乃日月同辉之象,且大震已过,佳音不日可达之兆”。
众人闻郭璞这般说,心中乃稍有所安,毕竟郭景纯算无遗策,乃公认当世易学第一人,其素来依卜直辞,且盛名于外,纵是王敦亦难使其附会,想必是还有转机。
正当众人狐疑之际,校尉进帐回报:“禀大将军,朝廷特使已到营外”。
王敦自然不会直接奉迎,而是命钱凤先将朝廷使者引入了偏帐等候。
“世仪,此次来者是何人物”。
“禀大将军,乃老司徒温羡之侄,旧时随刘琨孤悬北疆,如今太子身边的近臣,骠骑长史、太子中庶子温峤温泰真,观其手中驺虞藩,料其必是奉命前来罢战的”,钱凤赶忙回道。
王敦不由冷笑道:“时至今日,司马睿还想以虚命压吾,岂非可笑更加不智,只白白废了志士之命,惜哉”。
一旁的郭璞闻言,先是一惊继而上前道:“大将军,温泰真此来,正应了卦象中巽至之说,倘不受驺虞藩,更将使者杀之恐为不吉”。
王敦大笑道:“景纯勿忧,驺虞藩至此确乃吉兆,此物正有大用,至于温峤待吾见之,若果不负盛名,亦不会妄杀,北击胡虏之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