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没事,一些醉鬼,闹一阵子,没人搭理也就回去了。”
“哦。”她听小彩说的似乎在理。况且小彩从小就混迹在这条街上,估计这种情况她也是见多了。于是她也老实的躺在床上,但毫无睡意。
楼下的龙逸擎看着二楼的灯关掉又打开,再关掉,就没再亮起,彻底的和夜色连成一片。
他的心也随着灯光起起落落,最终黑成一团。
“人家都关灯睡觉了,根本不搭理咱们,怎么办?。”唐顿顺着龙逸擎的目光往上看,心里也挺憋闷的
“谁让你停了?”
“……”
“继续敲,把人敲起来为止。”
“……”
“夏千鹤——”被龙逸擎刺激到的唐顿突然扯着脖子喊了起来。“夏千鹤——你出来——”
夏千鹤双目微合,正在努力让自己睡去,听到有人喊自己,猛的睁开眼睛。
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小彩已经翻身下床,一把拉开窗户,对着楼下吼骂起来,“神经病,叫什么叫,你夏奶奶没空搭理你们这帮龟孙子,滚远点,再叫小心姑奶奶我一盆热水浇下去,给你好好醒醒酒。”说完砰的一下又用力地把窗户拉上了。
夏千鹤猫在被子里,忍住笑意。这个小彩就是这样,率性泼辣,虽然骂的粗俗,但着实解气。
楼下的唐顿被骂愣了。
他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骂个狗血淋头,辈分还直接被降了两档。窝囊透顶了。
可这也强烈的刺激了他的斗志,不让我叫,我还就偏叫了,看你能那拿我怎么样。“野蛮粗俗无礼嚣张的臭丫头,你给我出来。谁把你教育的这么没涵养?”
小彩听到他的叫嚣,顿时火冒三丈。野蛮?粗俗?无礼?嚣张?臭丫头?没涵养?凭什么给她贴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标签。
窗户哗啦一下又拉开了。唐顿下意识的往远处退了退,他心里真怕这丫头一壶热水泼下来。
“哪个贼孙子回的嘴?”她看着两个黑乎乎的人影,索性一块骂道“两个大男人没个正经儿样,半夜敲女孩子的门,还能再不要脸点吗?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你们这样的贱人,贱的这么与众不同,无与伦比。贱的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夏千鹤听到小彩后面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贱的与众不同,无与伦比。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哈哈,这丫头还真牙尖嘴利。平时不觉得她多有文化,可这会听她骂人,简直出口成章嘛。
唐顿秒败了。
他努力搜罗着脑海里的词儿,预谋着还击,就听见龙逸擎冰冷而清冽的嗓音响起:“喂,小丫头,请你告诉夏千鹤,龙逸擎在这里等她。”
小彩一愣。请你告诉夏千鹤,龙逸擎在这里等她。一字一句说的真切,不谦卑不嚣张,却带着让人不容拒绝的霸气。
“你才小丫头。”她小声嘟囔着,转头看向屋里。隐约的月光下,坐在床上的夏千鹤脊背挺直,不知为什么,她感觉此刻的千鹤看上去很悲伤。
“千鹤,听到了吗?”
“嗯。”
她听到了。龙逸擎在楼下等她。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可曾经的夏千鹤——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