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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衍血图符 贝湖寻妖

电影里,符咒大多用朱笔蘸丹砂绘制于黄纸之上,不过现实中的符咒却并无这许多苛刻要求,通俗一点来说,符咒本质上也算是一种法宝,只是这种法宝比较特殊属于消耗型,存在使用次数上的限制。所以作为法宝,符咒所能发挥的效果当然除了和承载的符咒种类有关也会受到使用的宝材影响。

如今术玄可以说得上是一穷二白,自然什么都得从简,既然已经用血液代替需要宝材灵物炼制的朱砂,其它诸如黄纸,玉笔自然也得寻物替代。

事实上即便是出于斗战便捷上的考虑,术玄也觉得斗战之时使用黄纸符咒引动法术会受到许多限制。要知道,术玄跨入初境之后,目力大增,作为对手的蛇妖必然也不可能目力在他之下,加之术玄是一个受过现代科学教育的人,在本能上觉得动物敏锐和迅捷程度更在人类之上,何况已经成妖。所以,为保符咒施展的隐秘性和快捷性,将符咒图画在手掌之上当是最好的选择。一来敌人不会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空手之中,使得符咒的存在更加隐蔽,二来斗战之时,手和对手接触的几率是最高的,如果趁手掌接触到敌人关键位置的时候,发动符咒,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且还能将符咒威力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避免法术飞行过程中的损耗。

如此与蛇妖斗战的策略已经非常清晰:找寻弱点,近身接触,引动符咒。接下来便要看术玄之前关于用血液勾画符咒的种种构想能否成功通过试验。

盘膝而坐,进入空冥状态,术玄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全身状态。意识里浮现出之前他在罗盘上看到的诸多衍文,如同繁星一般,又清晰无比,好像他同时看着每一个字,理解着每一个字,有好像所有的字都在跟随他的心意来去变换。

很快术玄便从其中寻找到了关于符咒的内容。这段内容中提到了两个衍文,一个是火,一个是雷,每一个字既是它的衍文对应它的内涵同时也是它的符咒本身,或者说符咒本质上和衍文有着许多相似甚至共通之处,比如都是将极其庞杂的信息内容浓缩精炼到极少的笔画之中。

术玄的意识在两个衍文上短暂的徘徊,便做出了选择,然后将意识落到代表火的文字之上。选择火字衍文,倒不是火焰的威力更强,在感觉中两者应该是各有所长的。只是出于实验的考虑,火焰的效果自然是比雷电的效果更加容易被肉眼察觉。真要是实验能够成功,术玄大概会选择雷电的符咒,毕竟蛇妖身坚甲利,火焰不定能否灼烧到,反而雷电所具备的穿透性在功能性上更胜一筹。

随着术玄将意识集中到衍文火字之上,周围其他文字迅速淡化消失,仿佛整个意识世界都只剩下他的意识和那个文字。之后这唯一的衍文突然无来由的燃烧起来,而且火焰越来越大,不过一息的时间便轻松的占据了整个空间,连术玄的意识都陷入了进去。

陷入火焰之中的意识并没有感受到灼烧的感觉,反是突然沦入了幻境一般,在术玄的脑海中行成了一幅场景画面。在画面里火焰已经消失,术玄见到的是一个安宁和祥的部落,部落里的人虽然穿着简单的树叶和兽皮像是来自远古洪荒的蛮族,但是他们生活的场景异常和谐美好。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大火从部落的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眼看着就要冲入部落之中,将所有美好吞噬一空。原本安静美好的村落画面,就这么被一片火红所包围,村里的人们咿咿呀呀的叫着说不清的话语,惊恐着四下逃窜,整个画面变得如同人间炼狱一般。连术玄的冥冥意识都感觉到似乎有一股热气正铺面而来,心不由跟随一紧。

就在这时,从原本村落里冲出一个人影,面容看不真切,在术玄的意识中只知道,那人穿着打扮不同于普通人,身上画着一些奇特的图案,手中拿着一只像是用某种动物的皮毛做成的类似毛笔的物件。笔尖上蘸着一些红色的液体,看不出来是什么,术玄觉得应该也是血液之属,只是不知是人血还是某种妖物的血液。那人冲出来之后,脚下一蹬,跳到天上,然后飞快的使用手中的笔在空中勾画图符。

奇怪的是,画面到了这里却变得缓慢起来,火焰的咆哮声,村众的惊恐声都安静了下来。术玄的意识就这么看着浮在空中那人,缓慢的勾画着,一笔一划清晰可见。随着图符勾画完毕,画面再次恢复到正常进行的状态。只见原本空白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火红的文字,正是刚才浮空之人所描绘,也正是术玄之前所见火字的衍文。随着这个文字出现,四周的火焰如同被一个巨型吸尘器吸收一般,向着这个文字汇聚而来。不过一两息的时间,原本汹汹而来的火海便消失殆尽,村落里的村众欢呼雀跃起来,然后跪到地上,对着空中的那人使劲磕头。

至此画面戛然而止,术玄的意识回到现实,画面中的内容让他久久不能平静。待他终于平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

术玄深呼吸一口平复下澎湃的心情,然后咬破自己左手手指,准备开始画符。脑海中再次回忆了一遍刚才意识中见到的画符过程,然后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开始缓缓地勾画起来。

术玄一笔一顿,尽量模仿意识中的效果。如此一刻钟之后,才终于将图符勾画完成。又运功运功调息片刻,使手上的伤口快速恢复之后,术玄这才开始着手实验手中的符咒。罗盘上的铭文提到需用法力引动符咒,而纳元境的修行者因为法力不能离体,所以,在使用的时候需要将符咒拿在手中,或者是其它能直接接触到自身的位置,而不可投掷出去。术玄这独特的绘符方式却是无意中连这一条件也是达成。

接着术玄再次运行自身的功法,使身体上的灵机法力汇聚在所画图符的位置。“噗。”的一声响,一蓬足球一般大小的火焰从术玄的手中升起,术玄满意一笑,对于明天的战斗生出一种期待。

几息之后,火焰消失,再一看手掌,并未受到任何火焰的伤害,只是原本勾画的图符已经消失不见。知道符咒只能一次性使用,术玄也不懊恼,手段虽然比较少,但是只要使用合理到位,也能有所奇效。

一切准备妥当,又在洞中休息片刻之后,术玄离开山洞,来到了外面。此时当是凌晨时刻,可见空中星空满布,一轮皎月斜挂在空中,即将落去。术玄不由有些诧异,要说这个新世界有太阳不足为奇,毕竟现代科学中恒星是决定星球有没有生命的必要条件之一,所以白天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空中那轮太阳。只是月亮并不是生命必须的,为何这里也有一轮月亮,难道也是一颗落寞的星球反射着恒星的光辉。但无论如何,术玄知道这两个世界或许有着更深的联系,这联系甚至和他自己有关,只是他没有能力去解读,只能将其暂时搁置开来,冥冥中他觉得只要自己努力提升修为,待某一天化真蜕凡,一切谜题必当迎刃而解。

眼见天色似乎也快至天明,术玄索性便没有回到山洞中,就地盘坐下来,沉心静气,进入入定状态。

“仙长,我们来了。”赵毅的声音将术玄从入定中唤醒过来。他睁开眼睛,见赵毅和赵杰两人跪在眼前。便说道:“你二人不必拘谨,起来说话。”“不敢不敢,我和赵杰两人心系村落安危,这才惊扰仙长修行,还请原谅。”赵毅连忙告罪。此时术玄已经站起了身,对着两人说道:“行啦,让你们起来便起来,不必在我面前演这卑微。”

听到术玄的话,两人汗如雨下,赶忙站起了身:“我等真心实意,还请仙长勿怪。”术玄听到一半对他说:“你是赵毅是吧,啰啰嗦嗦,话说不到点子上。”然后转身说道:“你是叫赵杰?你带路寻找蛇妖,顺便告诉我村落可曾安排好。”在昨夜见到火字衍文中的画面后,术玄对于村落的安危竟多了一丝维护之情,主动询问起了村子的安排。赵杰不敢耽搁,赶快当前带路,同时向术玄描述村子暂时迁居的地方和过程。

在术玄问话和赵氏两人的答话中,三人很快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之旁。他们所处的位置便是湖边一个简单的码头,码头边上停靠着一些小船,船上装着的鱼早已死掉,尸体渐要腐烂,岸边的货物也杂乱的摆放着,像是仓皇逃窜时不及收拾造成。

见到贝湖之后,术玄也大吃一惊,他未曾想到这所谓贝湖竟然这般广大,以他敏锐的目力,竟然不能轻易见到湖对面的堤岸。如果将地球的西湖等知名湖泊与其比较,这就像是海一般。震惊之于,术玄问道:“你们可知如何能让那蛇妖现身?”听到他的问话,赵毅赵杰二人面露尴尬,相视一眼,还是赵杰支吾着答道:“这……我们并不知道……自蛇妖出现后……没人再敢靠近此处……也就只见过那么一次……”

听到他的答话,术玄皱起了眉头,要是不能将蛇妖引出来,总不至于下水去寻找吧。只是还没有等到术玄思考对策,贝湖之上已经发生了变化,在靠近岸边大概两丈距离的地方,湖水快速的滚动,如同沸腾一般,接着一个巨大的蛇头从水中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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