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修炼
手指轻触，指尖冰凉，凉意顺着指尖游走，直达内心，手掌中的白色软玉就像一块寒冰，冰冷了所有的心。
回到秦府他的小院子内，凌儿就将她一直珍藏近三年的玉佩还给了秦柯。接过玉石的秦柯先是一怔，然后就陷入回忆之中。
这块玉佩是秦柯六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玉石很普通，雕琢的也很粗糙，在别人眼中可能不值几个钱，可在秦柯眼里却是整个回忆。在哪之后他就没有见过他的亲生父母了，脑海中关于他们的记忆也少之又少并且模糊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秦柯眼睛泛红，一双黑色的瞳孔流下晶莹的眼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留下眼泪的他差点忘记眼泪是什么滋味，很咸，很涩，很苦。
缓缓闭上双眸，眼前呈现黑色的一幕，脑海之中那黑色地带，一个黑色的坟包格外显眼，坟包前的石碑之上正盘腿坐着夜。那背影显得孤单，像似在等人一般寂寞。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选择，当一个普通人不好吗？”夜的声音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看似冷漠到极点，却透漏出一丝关心，对于长久相处的秦柯来说已无所谓。
“当一个普通人是很好，安安静静直到老去，与世无争，心无所想，也许这在别人眼中是个很美好的世界，可是对于我来说不是太残忍了吗，我不愿安安静静地死去，我有很多疑问要去解答，还有很多遗憾没有做完，不是吗？”秦柯深深吸了一口气息，缓缓吐出。尽管他内心挣扎，他还是想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你快十六岁了，撑死也就还剩四年时间，这四年时间你能够走到那一步，后天，还是先天，还是聚灵的地步，可是就算到了聚灵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什么都改变不了！”夜质问道。
“可我不能一直逃避下去，这三年虽然好好地活在，可是在我眼里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秦柯摇了摇头：“四年，已经很久了，你不是常说这个大陆辽阔，大陆上有很多神秘的地方，神奇的东西吗，我将这些走遍，我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治好我的病，。”
然后他稍顿一下，接着说：“夜，你的神通不是挺厉害的，并且知道这么多东西，难道就没有能治好我的东西？”
夜，沉默了……
“你的病我真的无能为力……”
明明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气馁，只是说了一句“我要修炼了。”接着便一句话都没说，丝毫不浪费一点时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丝一毫的浪费都是奢侈。
紧闭着眼睛，不去想任何事情，很快他就将自己进入到一个空灵的境界，心中默念口诀，天地间灵气开始悄然凝聚，接着他的身逐渐发生变化，体外的灵气虽然少的可怜，却一丝丝注入他的身体。就这样一直在持续着。
全身好像被无数蚂蚁撕咬着，不过这种感觉很舒服，说不出的感觉，感受到全身的变化，秦柯心中要说不激动是假的，就好像丢失了心爱的东西被找到，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谁有能懂。
从新拥有灵气的感觉真好……
就他还想进一步感受这种美妙的境界的时候，耳畔就响起一道沉重的声音：“停下吧，洗尘决已经不适合你了，试试这个吧。”
脑海之中，夜伸出一只手掌，在他的手掌之上浮着一卷黑色卷轴，只是这卷卷轴在他的手掌之上褶褶生辉，将一方都照亮。
秦柯将卷轴收下，疑惑地看着夜。
境界有高低之分，功法也有优劣之分，你之前修炼的洗尘决虽然在很强，但是已经不适合你了，再修炼也是浪费，你现在拿到的功法名为黄泉引，你不是想最求极致吗，这个功法可以让你在同境界无敌，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甚至是残酷。不过对于你来说这个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夜接着说道：“以前没让你选择黄泉引是因为这个功法不适合常人修炼，但是如今生机已断，即便修炼也无妨。并且这个功法的霸道不是可以想像的。”
秦柯没有多想，将卷轴展开的时候他的脑袋竟然有丝刺痛，一个个文字浮在他的脑海，之后便深深地烙印在精神之中，每个字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
秦柯才看了一会就受不了了，脑袋疼的令他几乎昏厥，看完这个功法的介绍，秦柯脑袋发懵，黄泉引这卷功法简直不可理喻，能创造出这卷功法的人一定是个疯子。
他修整一会，待脑袋稍微好点才在心中默念功法，如果说洗尘决是轻柔，那黄泉引就是狂暴至极，身体有些冰凉，天地间灵气狂暴不安，但都被功法镇压然后被炼化。
另外不一样的是灵气中夹杂着一丝阴冷，这根本不是灵气，他的能量堪称恐怖，虽然他的身体已经被洗髓过，经脉都比一般人的要多，但这股气息钻入身体便会四处游走，身体好像被撕裂一般。
这那里是修炼，简直就是找虐的。不过秦柯没敢埋怨，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丹田的变化，变得更加精纯。
相比精神上的痛苦，肉体上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夜，当秦柯从打坐的境界中回过神来，感受到身体上的气息已经凝气一层，才仅仅半天时间就达到这样的境界，让他心生恍惚，握了握小手，就是这种感觉，再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酸痛他裂开小嘴，淡淡的笑了。
“老爷不能进去，少爷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老爷，不是我不想，而是少爷已经交代了……”院子外面凌儿正在苦苦解释道。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年愈花甲的老人，老人看起来很平常，一头斑白的头发，给人的感觉很慈祥，他弓着腰，身体显得瘦弱和渺小，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可是在秦府却没人能够正视地和他说话。
“咔嚓……”
木门开了，秦柯正站在门口，遥望着两人，没有说话，还是凌儿先说了一声少爷。
皎月高高挂起，银辉轻撒之下的苍穹无比壮阔与雄伟，月笼轻纱，竹影摇曳，一阵凉风吹过，竹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片片竹叶不解风情一一掉落。
秦柯让凌儿下去泡一壶茶，将面前这个老人带到院子内的石桌旁，待老人坐下后方才慢慢坐下。
爷孙俩人都很默契，没有说话，不过压抑的气氛很快沉默就被打破。
凌儿就将一壶茶送来了，冲着秦柯微微一笑，之后便识趣地离开了，头也不回。
“爷爷……”
再次开口秦柯心中苦涩，看着他那满头银发就更加内疚了这应该是这三年来叫的最心安理得的一次，不过这俩字却足足过了三年。
“还以为你会一直那样呢，我都快放弃了。”老人叹了口气。语气轻松，却不知饱含了多少辛酸。
“对不起爷爷，以前都过去了，我回来了”秦柯底下了头。
“都过去了，燕无双快要回来了，你知道吧？”
“恩！”秦柯点了点头。
“你们俩人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了，那个女娃娃现在可了不得，秦家不怕她燕家，关键是他身后的人，爷爷没有把握，也不可能拿整个家族的命运去赌，等他回来，你就代表秦家去赴宴，到时候怎么措辞你自己想……”老人轻泯一口茶水，伸出将左手伸出袖袍，露出一节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秦柯的脑袋。
“放心吧爷爷，我和她在三年前就已经过去了，现在更是没有交集谁也不欠谁……”
秦柯心里苦涩，可是却不能说出。
“恩，”老人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实力？”
“没事的爷爷，就算是从新修炼，我也会很快的，到时候一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你要相信我。”秦柯随意地说。
他哪里知道老人对于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既然你从新修炼，那么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秦家在姑苏城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药材，丹药，只要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东西都能弄过来。”
“爷爷，没事的，那些东西我根本不需要，修炼总归是一个修身，修心的过程，借助外物虽然会使修炼变快，但总归会有弊端。”秦柯微微一笑。
见秦柯这样坚持，老人也不多说什么了。
最后当老人喝完一盏茶还是走了，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他陷入了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