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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些年,那些事

杨老也是个比较重视教育的人,他的产业底下有一所学校。杨笙和许煦的小学、中学都是在那里完成的。到了大学,杨笙去了美国,而许煦则在中国。

这所私立学校叫“高府”,校区很大,包括小学、初中、高中,总共七千多名学生,都是富家子女,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

读小学的时候,他俩同班。他是班长,她是组织委员。两个人都是负责协调。所以一起工作的机会很多。那时候,学校的思想潮流很开放。两个人在校园里走着,总是会听到其他人说“三班的一对,又见到你们啦?”她听到,就会很不好意思地躲到他身后。而他,总是往前一站,笑着回答“是啊,真巧又碰到你了。”

每天早上,杨笙总是早早地跑到B4栋(杨笙的宿舍在B1)的楼下。在许煦床边的窗户正对下来的一棵白杨树下站着。然后掏出手机,在QQ上发一句“我来了”。许煦看到后,就会马上从楼上下来。见到许煦,杨笙总是伸手过去接她的书包,许煦从来都乖乖地给他——她没有拒绝过,她总是听从他的话和决定。然后两个人就慢慢地走到教学楼。刚开始,其他人看见了独自站在白杨树底的他,会问:“你在等谁呀?”杨笙总是似答非答:“等人。”后来,看到他俩总是走在一起,也就默认了他每天总是应该站在白杨树底,总是应该等着许煦下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上学。偶尔杨笙因为别的原因来迟了,许煦的闺蜜就会很奇怪地问杨笙:“你怎么今天没来等许煦?”搞得许煦很不好意思地咯咯地笑。

杨笙坐在班级的前列,许煦在后排。上课的时候,只要有一点引人兴趣的事发生,比如谁打水又迟到了,比如数学老师的一个小口误、英语老师分不清的翘舌平舌。杨笙总是第一时间看看许煦的反应。如果她笑,他就跟着呵呵地笑。如果她没有反应,他就继续做他的事。杨笙喜欢这样默默地关心她。但,许煦知道,她知道每次第一个看她的一定是杨笙。她总是装作没有看到杨笙的样子,等到他笑完埋下头做事情时,飞快地瞄他一眼。然后带着脸上的红晕继续写作业。

周末,杨笙和许煦总是一起回家(两家人就住在隔壁)。小学的负担不多,作业基本上周六都可以完成。周日,杨笙就带着许煦到处去玩,有时就在别墅区里,有时走到绿化公园。长大些了,还会跑到海边、山上。说玩,其实两个人都是比较文静的,不怎么爱玩那些有点“野”的游戏。不过就是两个人走一走,说说话。他们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所有东西,包括一粒小石头,都可以是他们之间的话题。两位的家长都因为工作的事情,无暇顾及他们。这样也好,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吧。他们这样想着。

可以说,他们俩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在对方的陪伴下度过的。

到了初中,要分班。杨笙分到了六班,许煦在十四班。她在他的楼上。依然是每天两个人一起来,只是杨笙多了一歩:送许煦到五楼然后自己再下来,回到四楼的班级。上课时,有新奇的事情,他只好望一眼窗外——窗外可以看到十四班的一面墙。然后飞快地拿笔记下这件事,他要到放学时,在路上与许煦分享。许煦知道杨笙看不了她,每当有趣事发生时,她只是浅浅的笑笑,但决不多笑。因为她要留着笑声,在回去的路上飞扬。

上初中了,放学开始变晚。许煦在六点半时总是可以看到杨笙站在教室外面,等她出来,然后一起回宿舍。有时候,杨笙骑单车载许煦。到了平坦的路段,她就站在后座上,手紧紧抓住杨笙的肩,感受飞一般的快乐。杨笙会故意扭转一下车头,装作车要倒的样子,吓得许煦一边哇哇叫,一边喊着:“杨笙,你这个坏家伙……”实际上,他总是把车把手握得很紧,尽力让车平稳地前进。

许煦班上有个姓吴的男生喜欢上了她。男生慢慢发现了杨笙和许煦关系不一般,就决定教训一下杨笙。那时候学校并没有公布杨笙的父亲是校长。于是,一个傍晚,许煦和杨笙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撞见了那个男生。男生带了两个帮手。杨笙发现男生是在等他们俩时,立马就站住了,许煦觉察情况不对,看了一眼杨笙,往后退了两步。

男生先发话:“你就是杨笙?”

“嗯。”

“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离她远点,不然要你好看。”他手指着许煦。

“凭什么?”

“凭什么?凭她是我女朋友!”杨笙转头望向许煦,许煦像回答一个问题一样,摇摇头,厌恶地看着男生。

“你如果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你要怎么滴呀?”男生推了杨笙一把,另外两个也上前,打算动手。

杨笙急了,四个人扭打一团。许煦哭了,喊着:“你们别打了,杨笙,我们走吧……”

杨笙练过空手道,打架方面,还是比较有底。三两下就撂倒了男生们。然后甩下书包,跑到许煦跟前,一把把正在哭的许煦拉进怀里,安慰着。而男生们呢,早就溜走了。

第二天,校务处知道了这件事。林主任要处分那三个男生。杨笙去找到了校务处长,说道:“算了吧。林叔叔,或许他们搞错了。”林处长听了,叹口气。走到里面,对三个男生说:“你们这回,要谢谢杨公子了。”

三个男生走出来,一脸感激地望着杨笙。

杨笙笑笑,转身牵着许煦的手,走下楼去……

后来,许煦迷上了看小说。特别是关于校园青春的故事。杨笙发现了,就陪着她看。两个人的生活从此多了一个环节:讨论小说。他俩看小说,不是像海纳百川一般不拒细流。两个人如果找到一本小说,总是要商讨个半天,确定有利才会去读。周末两人总是会挤出一个小时,交流各自读书的感受。事实上,大多数时候,都是杨笙讲,许煦在旁边听——她喜欢静静地听着他讲。

渐渐的,初中到高中。杨笙不再看小说了,他开始写小说。写关于校园青春的故事。他每次写完一篇,总是要修改多次,第一时间拿给许煦看。他的作品中,有很多包含了他和许煦这些年一起走过的时光,一起经历的故事……尽管杨笙写的小说,言辞不算精美,构思也不算巧妙,甚至还有一些情节缺陷。但许煦每次都很认真地读完。然后和杨笙一起,讨论着小说中的内容,也是在回忆着,那些甜蜜的时光。

周末,两人会步行到几公里外的报社,提交这一周杨笙写的小说。每次看到杨笙发表的小说在学校中传来传去,他总是搂着靠在他肩上的她,自豪地站着。两人嘴角都挂着甜蜜的微笑。

……

高中结束了,这年暑假的一天,他俩永远都不会忘记。大学录取通知单下发,两人都收到了。但,一份来自美国,一份来自中国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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