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头不小,竟然是邪武修中比较少见嗜骨一族。”命老袖袍一挥便将那邪武修摄了过来,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他啧啧称奇。
“哦?嗜骨一族,难道邪武修还有不同的分类不成?”刑斐好奇地走上前去,低头看着邪武修暗暗发问道。
“当然了,邪武修根据自身修炼之法的不同便会凝聚出不同的传承印记,他们的后人同样继承这一特性,例如这嗜骨一族,他们以骨为食,以尸为侣,所以这一族对尸体有着扭曲的喜爱,算是邪武修中比较厉害的一族。还有散尸族、魔心族、浴血族……对了,那个邪尊者是堕落天邪一族,比这嗜骨一族还要邪恶几分。”
“那如何应付邪武修呢?”
“不同的族类应对的方法不一样,不过都是基于一定的实力,总体来说,从自身出发不被侵染,他们因为邪气充盈而失去了正常人的某些特性,只要你掌握一件强大的生命之器,自然万邪不侵。”
“哦?那这么说,命老你岂不是所有邪武修的先天克星了吗?”
“呵呵,这样说也对!好了,我们来看看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玄器至宝,不但能够隐藏他的气息,同时还能自动护主,能够产生自我意识的玄器至宝可不简单,已经算是妖族的一员!”
命老抬手一抓,一枚绿铜小鼎便从邪武修的身上飞了出来,刑斐伸手接过,好奇地打量着,这是一樽比拳头略小几分的小鼎,表面锈迹斑斑,看上去像是长了一层青苔,鼎足为九,与常见的三足不同,上面镌刻了九种异兽,各自狰狞。
在鼎口处,悬挂这一颗氤氲流转的小珠子,被这仙邈之光一照,人的精神不觉间轻松了几分,刑斐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边听着命老的惊叹。
“好一口九龙子母鼎,意念之器!可惜!可惜!和老夫的遭遇有些类似,在战斗中损坏,可惜了!”
“嘎嘎……老头你见识不小吗?竟然认得本尊的本体之名!”
忽然之间从鼎中传来一声桀骜不驯的怪笑声,与鼎的纯正悠长气息有很大的反差,这道声音给人一种邪气凌然的感觉。
命老也不气恼,出声道:“呵呵,小家伙比老夫还惨,灵魂虽然完整却被邪气所侵蚀,导致灵性中沾染了邪性,还好入邪不算太深,否则妖族又会出现一头强大的邪器。”
“嘎嘎……老头,你好大的口气,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本尊堂堂一个意念级别的老祖,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灵魂之器可以指手画脚的!”
“都是过去式,说来有何用?现在的你也不过是一个低级的灵魂之器,老夫要抹杀你的灵性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老头你别猖狂,不就是一个后期灵魂之器吗!等本尊恢复了修为,灭你不过弹指之间!”
“哦?老夫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就不知道你恢复修为之后,老夫会不会一样重拾信仰之器的风采呢!”
“你……你说什么?信仰之器!嘎嘎……老头你可真会开玩笑!”
“哈哈……我们就看谁先恢复到鼎盛时期,不过,在此之前,你已经是老夫的阶下囚,所以你要有做阶下囚的觉悟。”
“休想……啊……”
命老随手一挥,一抹闪光瞬间没入了小鼎之中,那鼎中器灵顿时惨叫起来。
看着在手心抖动不停的小鼎,刑斐好奇道:“命老,难道玄器还有很多等级不成?”
“玄器的等级划分非常明朗,分杀伐之器和传承之器。杀伐之器分为玄气之器和藏晶之器,传承之器分为灵魂之器、意念之器、信仰之器以及传说中的古劫之器,等级划分的明朗化使玄器之间的高低差距非常明显,几乎不可能被超越。就像玄气之器,以玄气凝炼的玄器,与掺杂了稀有金属的藏晶之器,高低之分一眼明了,你拍卖了钴晶和鉬晶不就是为了凝炼藏晶之器吗?”
刑斐顿时恍然大悟,好奇道:“命老,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口小鼎,看样子短时间是不能驯服的?”
“这个不急,它毕竟是我族的一员,老夫怎么舍得将之销毁,唉……器灵的产生实在太难了,暂时由老夫看管他,等驱除了他的邪性之后再由你掌控!好了,外面有大批战士在逼近,老夫先撤了禁纹,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吧。”
命老说完,对着公孙家的府邸猛然按去,原本气雾弥漫的结界瞬间减淡,等到刑斐凝神去看时,已经就剩下稀薄的一小层。
刑斐低头看着横卧在地的邪武修,淡淡道:“怎么样?你是让我一掌毙了你,还是甘愿落到孟将军的手上,作为一个强者,我刑斐愿意给你一个强者的自尊。”
“哼!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尊这次认栽了,怎么处置悉听尊便,小子,本尊竟然没能想到你是军方之人,可恶的拓跋氏,竟然没有跟我透漏这么大的一个信息,本尊如果逃脱,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既然这样,你就没机会了!对于威胁,我总是喜欢在它还没生根之前掐死,你就去死吧!”刑斐眼神一冷,挥拳对着这邪武修的眉心打去,强者之路多艰,对于威胁,少一个是一个。
刑斐的拳头距离邪武修的眉心只有几寸之遥,从院外忽然袭来一股强大的气流,刑斐心生警兆,瞬间跃起躲避。
猛然转身看去,孟将军带着一对百人将士大步走来,刚刚动手之人便是面无表情的孟将军,张狂也在其中,只是那脸色略显难看了一些。
刑斐瞳孔微缩,直到一众走到近前才冷声道:“孟将军这是为何?一个举世皆敌的邪武修,你难道也想收入麾下?”
“不要误会,这人在地下杀手组织也算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本将军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行,所以此人杀不得!”
“杀不得?他是我的俘虏,所以,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想必以他玄虚境的修为来说,在乾楚王朝的悬赏不会太少吧!”
“狂妄!你有什么资格与孟将军谈条件,找死不成!”从孟将军身后走出一个彪形大汉,手中大刀一指,对着刑斐高声喝道。
刑斐眯着眼睛看着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玄通境后期,刑斐自然不惧,冷笑道:“你可以上来试试!”
“你!”
“好了好了,赏金自然有,本将军还没落魄到贪图这点赏金的份上,五千万枚通脉丹,这是半年前的价格!”孟将军打断了那大汉的聒噪,随即对着刑斐淡淡出声,对着身后的一个士官挥了挥手,抬手接过一叠单票后递了过来。
刑斐也不矫情,其实他这是借花献佛,以他的秉性绝对不会放走一个潜在的威胁,可是以后或许还要有求于孟将军,如果得罪死了,刑斐的打算也就破灭了。
沉吟了片刻,收下单票的刑斐沉声道:“既然如此,孟将军就拿去吧!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我现在就……”
“你说!”孟将军语气不变道。
“你们对他要杀要剐还是严刑拷问我不管,但是绝对不能让他走脱了,我可不想因为你们的疏忽大意给我留下了隐患,这邪武修对我可是恨之入骨!”
“可以!”
刑斐还是有些不放心,随即转身将那邪武修拎在手里:“算你走运,如果不是看在孟将军的面子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
邪武修猖狂大笑,似乎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对着刑斐呸了一声:“小子,今天我没死,就是你最大的错,只要老子还活着,你就没有安生日子过!”
“是吗?”
“住手!”
预感到不好的孟将军大喝一声,随即大手一抓向刑斐猛然握来,空气一阵猛缩的同时,巨大的气爆声也轰然响起。
“哈哈,你竟然敢威胁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刑斐抽身后退,脚下诡异变化,残影连闪,真实虚幻不停转换,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在飞速后退的同时,二指为勾对着邪武修的眉心按去,“咔嚓”一声,刑斐的手指就像利钻一般轻松没入了他的眉心,在刑斐看来,邪武修的修为必要废掉,只有这样他才能绝对安心。
刑斐顶着巨大的压力四处闪动,刚刚退出百丈之远便感觉身体一紧,随即一击重掌闪电般击打在了胸口,力道奇大,就像是被一座大山撞了一下,手中一松,刑斐不可抗拒地抛飞了出去。
腾身一跃,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的刑斐迅速起身,喉头一甜便吐出了一口瘀血,眯起眼睛看向身姿剑拔的孟将军:“玄神境果然不一般,孟将军的手下留情刑斐记下了。”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废了骨斗的修为,这么做是不是残忍了一些?”孟将军对着身后一名士官招了招手,并将已经奄奄一息的邪武修骨斗送了出去,这才回身看向脸色阴沉的刑斐。
“廷鸣城一城之人被你屠杀一空,你竟然和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孟将军,你真让刑某刮目相看。”刑斐冷笑一声,丝毫不惧地对上孟将军那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
“你可以离开了!”孟将军淡淡道。
“张狂,不要让我失望,等到下次再见,与君共勉!”挥了挥手,刑斐阻止上前搀扶他的毒心二人,随后看向走来的张狂,认真道。
“公子,我张狂不会让你失望的!”张狂走到刑斐身前,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
“我们走!”
刑斐猛吸一口闷热的干燥空气,随即转身离开,他的心里明白,孟将军的确手下留情,以他力象境的修为怎么可能生生承受孟将军的一掌,资质再天才都不可能,毕竟差距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