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风听骨头说到这里,只觉不胜唏嘘,如果骨头没有因为一泡尿憋得与她们暂时分开,也许她与清水,甚至包括笑红尘,都可躲过这一劫,只觉造化弄人,无可奈何。
紫风黯然起身进屋,取了笑红尘塞给她的那个手镯走了出来,骨头也随手摸出了她的家传骨牌,紫风这时才知道,为什么在她第一次见到这镯子时,会觉得眼熟,因为这手镯与骨头的骨牌,几乎是一块料子上做出来的两个物件,那质地,那因经年累月贴身佩戴而变得暗沉的红褐色独特光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骨头看着骨镯,微微叹了口气,正色对紫风说:“我的祖奶奶,乖乖我的活祖宗,今后要将骨镯送人这种话,可再也不要说了,这种念头都一丁点也不能有。”
“为什么?”紫风虽隐约觉得是否自己送人的东西都会变成不祥之物,仍不解地问。
骨头一字一顿地答道:“镯在,人在;镯毁,人亡!”
紫风吓得手一哆嗦,下意识地差点将这古怪的镯子远远丢了出去,想到镯毁人亡四个字,又牢牢死攥着这镯子不敢撒手,紧张得掌心微微沁出汗来。紫风觉得自己一头雾水,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与这个手镯有了联系,难道仅仅是因为笑红尘死前塞给了她吗?这也太离奇了!于是对骨头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呀,我又不是你们的族人,我与这镯子怎么会扯上关系?”。骨头沉吟良久,说道:“也许,是因为你是喝过笑红尘的茶后,唯一还活着的人吧。”
紫风听了这话,更觉得不可思议,骨头这时也转过头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紫风被骨头盯得不自在起来,问道:“为什么这样瞧着我。”,骨头答:“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笑红尘?”。紫风此时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她又如何能知道呢?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太离奇,也太诡异了,她的眼神开始慌乱起来,几欲张嘴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赌气一言不发。
又坐了一会,紫风说道:“你希望我死?”,骨头回答说:“我当然不希望你死,但原本死的人应该是你。”,紫风听了这话,心头越发堵得厉害,难道,骨头,也一直在怀疑自己吗?可她的确是无辜的呀!
“不管你信不信,我发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紫风明显生气了,脱口而出道。
“我相信你!”骨头说道:“我观察了你这么久,如果你不是无辜的,不可能装得如此毫无破绽。”
“你!你搬来与我同住,只是为了全天都能监视我?”
“我承认,但也不全是,你自己难道也不奇怪吗?”
骨头此话一出,紫风象被戳破了的气球一般,所有的情绪都被瞬间放光了,剩下的只有沮丧。是呀,自己难道就不奇怪吗?她自己,明明也是奇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