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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青空飞行

……在奇怪的海洋……

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上,轻轻的海风抚动着水花,温煦的阳光绘添着晴空的色彩。在这里,碧海与蓝天相接、无边无垠,白涛与绸云相映、如诗如画。一切都是那么得安静和轻松,相信每一个在这里的人都会内心平静、会感受海天之间的律动。

但是听雪并不这么想,现在的她斜坐在一片轻漂在海面上的大树叶上,随着微微的海浪慢悠悠地听风轻语。这本应该是十分放松的状态,但是听雪却觉得心中颇为压抑,好像有什么令自己紧张的预感堵在心口。

关于这片海,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以及自己在做什么等等这些事,听雪并不知道它们的答案、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的答案,只能感觉到自己是在等候着什么,等着一件会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发生。

在不知发呆了多久之后,听雪能感觉得到海面有了轻微的颤动,好像要有什么东西将从那下面钻出来。海面慢慢地隆起,海上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浪,听雪所坐着的树叶也在海浪上沉沉浮浮,不过一直也没有完全陷入海中。

海水隆到极限时就骤然炸开了,一个巨大的海怪从中冒了出来,他的样子像是一只有着数层楼高的、透明炫彩的水母。他慢慢地摆动着触手、激起四溅的水花,而气球一样的胖身体在海中晃悠着、扬起一阵阵的骇浪。

这只水母完全配得上海怪之名,不只是海上,就连海风也被弄得不再安静,那些晴空上的白云也被撕碎成一片一片的。但是听雪却有种很高兴见到他的感觉,他的存在、感觉上就像是太阳一般耀眼,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不一般的、美妙的乐曲。

这只水母不只是看上去像是个气球,他还真的慢慢向着天上飘了过去。

“他真的会离我远去吗?”听雪看着水母失神地喃喃着,她自己并未发觉自己为什么要用“他”来称呼水母,只是在害怕着他会飞得太高、太快,而因此远离自己。

随着水母渐渐变小、然后一直消失在天边,听雪的心也随之沉了下来、眼前也变得昏花了。她感觉着原本暖洋洋的海风也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海水也像是冰渣一般打在身上,蔚蓝的天空也好像昏沉了下来。

……噩梦惊醒……

“啊哈——”听雪猛然地惊叫着、坐了起来,她的小脸是惨白的,而头发也略有些杂乱,这就像是她的内心的映射,听雪刚刚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心里还是乱乱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梦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现在她心里在想什么。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噩梦,听雪也知道这点,但是很难弄清楚她自己的那份恐惧到底是出自哪里,所以听雪一上午都是略有些恍惚的。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啊,雪雪,你没事吧?”听雪旁边的一位鲍伯头的可爱少女柔柔地向着听雪关心道。

“嗯——啊?哦!没什么,我没……”听雪听到之后并没有立即回过神来,而是下意识地、磕磕绊绊地回应着。

“快看!快看!他要飞了……”这时有一位蘑菇头的短发少女兴奋地冲了过来,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还一手拿着一张彩色海报、另一手举着一部手机,两只手都激动地摇晃着。

“什么?!不!你不要离(开)……”听雪听到后突然剧烈的反应了起来,这一下将她的两位好友都狠狠地吓了一跳。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的你好怪啊,雪雪。”

“就是,你……”

“不、不是啊,哈哈……”听雪干笑了两声,然后尴尬地想要转移话题:“对了,你刚刚想要说什么?”

那个活泼的短发女孩奇怪地看了听雪两眼,然后又激动地拿起了手机和海报,对着其他两人说道:“你们看!看这张海报上,这是‘青空飞行赛’的海报,如果有这样的大型飞行赛,那么他就一定会参加的,看,官网上也有说啊!啊哈哈!”

“你说的是谁啊?”

“当然就是……”

后面的对话并没有进到听雪的耳朵里,她呆呆地看着那张海报,感觉昨晚的那场噩梦还萦绕在眼前,原来那两次的大战的影响积累到了现在才开始爆发出来,还有就是夏许的那次超级爆发让他周围的朋友们都有些受刺激。

这些才十岁多的小孩子们无论是多么聪明或是天才,但在初次接触那样的生死挣扎之后难免会留下这样不易察觉却又可怕的阴影,而听雪也只忍受了两次,很可能只有夏许没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其他人或许都还是处在淡淡的噩梦之中。

对于这一点儿,听雪也是在刚刚才意识到了,她需要给大家找一项能分散精力、让大家走出阴影的事情,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海报,这场没怎么听说过的比赛可能会是一个机会,毕竟竞技能让人们深刻地体会着自己生命的热度。

想到这一点之后,听雪就在课间时分去找到了夏许,想和他商量这个想法。

“你觉得如何啊?少年。”听雪兴致勃勃地问向夏许。

“都听学姐的。”而夏许只是淡淡然地说道。

“呃——”听雪看了夏许的那副样子,她还是头一次想敲狠一下夏许。

“那下一步的就是如何去邀请他们了,是吧?”

“嗯。”

“呃——”

“砰!”

“好痛,学姐,做什么啊?”夏许摸了摸他自己的头,无辜地说着。

“呜——”听雪没有搭话,而是颤抖地捂着她发红的小拳头。

……转天……

此刻的夏许站在了一幢复古的三层木石民居的前面,这里就是悲卓的家了,因为在前一天夏许没有和悲卓他们谈飞行赛的事情,也只好在今天的休息日去拜访他们。

“这样古风的房子还真是符合悲卓的风格啊。”夏许感叹道,然后上前去按门铃。

“叮咚——”

“是谁?”随着清脆稚嫩的一声,门慢慢地被打开了,夏许第一眼没有看到人,他稍稍向着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到了在自己的脚边有一团小草球,它绿绿嫩嫩的、蛮可爱的。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小草球又出声了,它弱弱的声音中有一股充大人的感觉。

“你好,我是寒兰悲卓的朋友,来找他的,他在吗?”夏许不着痕迹地蹲下了身,凑到小草球面前问道,他好像是要看一下对方的眼睛在哪里。

“哦呜!”小草球好像是被吓了一跳、微微地向后缩了缩,接着故作镇定地说着:“卓、卓哥他在家,我去叫他。”说完就猛然关上了门,差一点儿撞在夏许的脸上。

过了一下会儿,门又打开了,这次是悲卓,那个小草球就跟在他的身后。

“夏许,你怎么来了,进来吧。”悲卓一边说着、一边让开门口,将夏许给迎到了客厅,将那团小草球给抱到一旁的长沙发上,然后给夏许倒了杯清茶。

接着悲卓在夏许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用颇有些困倦的眼神盯着夏许,他的姿势也是倾倾斜斜的,这可不像是平常的那个总是在追求完美的悲卓。夏许看着悲卓的这副样子,他猜想悲卓刚刚是因为休息日而在睡懒觉,而现在被叫起来颇有些烦躁。

“你主动来找我……呃……小生来做什么啊?”悲卓好像差一点儿暴露了什么。

“嗯,有一件事,是想你和我们一起组成一个飞行小队啊。”夏许端起他面前的茶水,轻轻吹了两下,听到悲卓的话后就抬头回话道。

“小生吗,嗯……还是算了,小生最近好像没什么精神啊。”悲卓无精打采地说着,他的声音确实是没什么力气。

“我知道,所以我这次来是想来说服你的,这能帮助你走出低谷的。”夏许依旧是十分淡然的,好像是什么事都无法使他激动。

“如果是这样,你就不用费什么功夫了,小生不想谈这个。”悲卓的声音中透出了淡淡的不耐烦,这让一旁的小草球有一点儿紧张了。

夏许并未回话,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用没什么感情的眼睛看着悲卓。

“可恶啊,你不要来烦我。”悲卓急躁地抓了抓他那纷乱的头发,好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明白……”

“你不明白!”悲卓打断了夏许的话,双眼通红地吼道:“你什么也不明白,你可知道我们在最近承受的压力和烦恼让人崩溃啊,像你这样的怪物怎么会明白呢!”

悲卓的怒喊让一边儿的小草球瑟瑟发抖,他不明白平时很温柔的哥哥怎么会这么可怕。

“小卓,你在喊什么呢!”从楼上走下来一位颇有魅力的女性,她大约是二十多岁,身着一身婉约的古风家居服。她用那双碧绿如玉的眼睛盯着悲卓,那有一点儿责怪的意味。

“哼——”悲卓沉重地吐出了一个字,接着他就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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