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从来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没被发现而已。
而一旦有了蛛丝马迹,一切便都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了,似乎所有的一切只等着这个契机去解开。
锦溪有些慌张,有些忐忑,如果真相真的如自己想像的那般,她是该为姐姐曾经的痴情得到回应开心还是该为承斐然的所作所为揪心呢?
“我突然有事情要办,花颜,你和鸑鷟带承欢去看花灯吧。”
锦溪说完,也不待花颜回答,便自己一个人匆匆回到了客栈。
徒留茫然的三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一切的一切,那么近又那么远。
一想到,这个客栈可能是姐姐曾经和承欢亲生爹爹的家,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找老板将整个事件弄个一清二楚。
四千年了,她因为姐姐和承斐然的事情,离开了龙宫,这四千年,要说没有怨过,那是假的。
有时候,在碧水潭不开心的时候,她时常会想,姐姐是否值得为了那个男人,自己又是否值得?
她对于这件事情的执着,不光光因为姐姐,还因为自己,因为承欢……
所以,她冲动了,她没有顾及凡间,没有顾及时间,没有顾及任何可以阻碍她一切,她使用了神力。
因而,当她突然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将老板吓得不轻。
“夫人,您这是从哪儿出来的?”
老板的声音有些颤颤栗栗,明显是被吓的,任谁大晚上正打着盹,一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都会觉得惊恐吧!
即使这个白衣女子,美若天仙。
可也挡不住潜意识里面觉得她是——鬼啊!
“自然是从门口进来的。”
锦溪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只能硬着头皮来敷衍,反正他刚刚在打瞌睡,应该没有看清她怎么凭空出现的。
“老板娘在吗?”
她不想和老板继续怎么进来的话题,因为她不会说,也不能说。
而且,当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了解。
其实,她是可以直接问这个老板的,她不能确定这个老实憨厚的男人,是否是固执保守,又是否能够将家族的故事悉数告知。
反而,那个热情的老板娘看似精明算计,却应该很愿意陈述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所以应该可以解开她的疑惑。
“她说,今天想偷个懒放个假,也去看花灯了。”
刚刚还处于惊吓状态的老板,在说到老板娘的时候,眯着眼睛,满脸的宠溺。
是这样子,是她自己太冲动了。
这冒冒失失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妥当了,明明之前的四千年自己已经修身养性,沉稳了许多,怎么一来这人间,又原形毕露了呢?
“不知,可否冒昧地问一句,老板贵姓?”
虽然,重要的事情打听不得,但是这个应该不会无可奉告吧。
而这边的老板,却有些跟不上锦溪的突然跳跃的话题,不明白这位夫人到底怎么了?怎会突然有如此一问?不过倒也是照实回答了。
“鄙人姓陆。”
“陆?不是承吗?”
锦溪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人家开门做生意,和自己无亲无故,没必要把自家的事情拿出来说,更何况还是先祖的事情,也不可能拿来开玩笑的,可是难道是她猜测错了吗?
还是这几千年来,她记错了,承欢的亲生爹爹不是姓承?
不可能,当初承欢就是按他的姓氏来的。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巧合呢?
短暂的沉默,看到老板不自然的脸色,锦溪赶紧出声来弥补自己的唐突。
她以为老板的不自然是被问到了隐私的问题,其实……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可能是今天的说书听入迷了,整个人有些恍惚。”
她慌忙找了个借口,来掩饰她的不寻常,可是她的慌乱,她的不安,还是没有办法掩饰的。
“没关系,只是夫人怎么一个人回来呢?是不舒服吗?”
老板看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还是有些担心,开门迎客,最怕的就是身体不舒服的客人了。
而且,她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何会提到承这个姓,他的父亲临终之际,曾经告诉他虽然他姓陆,但是承这个姓也要记着,是陆家的恩姓。
她跟承家有什么关系?
老板的表情中虽然带着探究,但是那担心也是真心的,那样的表情让锦溪不由自主想到她的龙王爹爹。
每次她生病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看着她,看着嫌苦不吃药的她,一脸担忧。
“没事,就是有点累,先上楼休息好了。”
也许,真的是凡间使用神力会反噬,不然她哪儿会那么虚弱,还是说那困扰了千年的心结也会让人变得不堪一击。
锦溪感觉自己有些疲惫,从心里到身体,但她还是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回了客栈楼上的房间。
这些事情,自己都已经想了几千年了,怎么现在倒是沉不住气了。
她忍不住自嘲道。
果然,和英明神武的神君大人待在一起,不用自己费心费力,果然笨了不少。
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所有的一切可能只是自己脑补的剧情。
这世上会有人痴情到那种程度吗?说不定又是凡人想象出来用来经营这家酒楼的营销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