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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哈哈!!!看来这个金家家主还真的是有够可爱的了,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这么小心眼真的好吗?不过现在来看,总算是安全了,给!会长大人,你的鞋子。”冷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鞋子,将手中的袜子放到鞋子里后一同递了过去。

只是曹雨佳抬起的手并没有去接,而是越过鞋子放到了冷峰的脸上,随后顺着他翘起的嘴角慢慢地向上抚摸。看着眼前的会长,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但冷峰自己脸上传来的触感又证明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本脸上露出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整个身体都因为震惊而呆立在原地,直到手中的鞋子掉落到地上,发出“啪嗒”的响声,两人方才同时惊醒过来。特别是回过神来的曹雨佳,立刻将自己伸出的手收回,整个人因为刚刚的举动,惊慌到几乎要从原地跳起来,看着一脸错愕、保持着僵硬姿势的冷峰,一副手舞足蹈、不知所措的样子,随后更是期期艾艾许久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直到最后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对不起!”后,慌慌张张地跑进了便利店中。

看着对方消失的身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冷峰不禁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对方抚摸过的半边脸,确认并没有什么不妥后,方才捡起地上的鞋子和刚刚因为对方夸张的动作而从对方身上掉在地上的自己的校服,跟着进到了便利店中。只是对方一看到自己进来,接着又慌不择路的逃走了,看着对方逃走的方向,那是通往后屋小院的路,确认并没有什么危险后,方才放下心中的疑惑。

提起手中的鞋子看了看,“果然是好小。”记得刚刚脱鞋时便已经注意到,现在看到实物却是更加明显,再看看自己脚上的鞋子,明明两人身高相近,鞋子却差了那么多。既然鞋都这么小了,那对方的脚又该有多小呢?“可恶,竟然会生出想要去看女生脚的想法,果然是跟那帮混蛋呆久了,自己也受到影响了吗?”冷峰一只手拍在自己脑袋上很是不满的问道,随后找了个角落将鞋子放了下来。

自己竟然摸了一个男生的脸,而且还是刚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男生“我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摸上去了呢。”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看着眼前伸出的左手,曹雨佳内心慌乱的问着自己,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却找不到半点答案。回想起这半个小时的经历,先是被对方拉着跑到精疲力竭,然后因为一次摔倒就莫名其妙哭了起来,之后更是主动将对方拽下来然后爬到对方背上,本以为对方会不认识自己,就满不在乎的时候又被对方当场拆穿,还有刚刚自己又主动摸了对方的脸,真的是一件比一件糟糕。可是一想到最后一幕那个家伙一脸惊愕的表情,还有呆立在原地,维持着拿鞋子的怪异姿势,一副明显是被自己举动吓傻的样子,不禁又觉得好笑,估计就算对方再聪明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吧。

放下举起的手臂,抬起头看着回廊外落入庭院中的雨水,炽熘、金家,还有所谓的圣晶之战,一切都是真的,明明早就知道的,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难以接受,这就是叔叔让自己躲避的原因吗?果然知道和去面对真的差了好多,现实如同一块儿巨大的钢板,平滑、坚硬,容不得你有丝毫的讨价还价,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看着房檐下低落的雨滴不断击打在身前的鹅暖石地面上摔的粉身碎骨,“明天的自己也会这般如此吧!”曹雨佳在心中默念到。感受着身体变得越发冰冷,努力地蜷缩起身体却找不到半分温暖,整个身体因为双臂环抱着双膝而变得更加僵硬起来,仿若冰冻身躯的这份寒意本身就是由内而外、从身体内部扩散出来一般。

突然光线咬破黑暗,硬生生地在庭院中撕开一条狭长光带,转过头看着一点点走进黑暗中的身影,曹雨佳想要开口和对方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几次张口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直到最后索性直接放弃了。

看着转过头又重新蜷缩起来的曹雨佳,整个身体都依偎在墙壁边,眼前的场景是何其相似,对方还真是会挑地方,简直和自己当初的选择一模一样。这就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吗?冷峰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难怪父亲当时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便会露出那样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耳边不禁又响起父亲那时说的第一句话“你就这么点能耐吗?”

“给!”紧挨着曹雨佳,冷峰也同对方一样倚坐下来,同时将手中的果汁放到了对方的手背上。

“嗯?”热的,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居然是热的,下意识抓在手中的曹雨佳看着对方不禁露出吃惊的表情,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还会有热的东西。

“开水还没烧好,不知道会长大人喜欢喝什么类型的饮品就随便拿了一个,虽然用冷水冰了一下,但毕竟是直接放在火上加热的,瓶子还是挺热的,盖子已经拧开了,喝的时候小心别烫着。”冷峰紧接着再次补充到。

“谢谢!”感受到身体一侧传来的接触,如此近距离的靠着对方令曹雨佳很不舒服,但犹豫许久还是放弃了将身体向一边移动的想法。双手紧握住手中的玻璃瓶,确实如对方所说很烫,手心处传来阵阵刺痛的灼热感,不过这种温度对于此时的自己刚刚好,因为侵入到身体的寒意也慢慢随着这份刺痛感减弱了。

“虽然知道不是,但还是要事先问一句。会长大人不会是因为我才表现的这么伤心吧,哈,哈哈!”看到对方转过来的目光,说道最后,便是自认脸皮够厚的冷峰也开始变得尴尬起来了。

知道不是还问,面对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儿,曹雨佳立刻否认道“跟你没关系。”随后便转过头不再理会对方了。

“我想也是,毕竟,哈哈。”好尴尬,完全说不下去了,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被摸的也好像是自己。这还真是一个糟糕的问题,明知道不是,却因为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不得不事先问出来。

“是因为那个令牌、因为曹家少主这个傀儡的身份吗?”看到对方保持沉默,平复下来的冷峰直接发问道,但却并没有得到对方任何答复。

“明明就是个傀儡,为何又要表现的这么伤心,是不甘吗?”看着对方冷峰再次追问到。

面对冷峰的一直追问,皱了皱眉头的曹雨佳终于开口回到“不知道?或许是吧。”看着手中的玻璃瓶,腹中立刻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却是突然想到早饭过后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盖子没费力气就拧开了,但仅仅喝了一小口曹雨佳整个人的脸部都要拧在一起了,几乎是刚喝到口中就立刻咽了下去,这种滚烫酸涩的感觉、竟然是苹果醋。忍受着口中与胃部传来的不适,曹雨佳不禁眉头紧皱,目光有些不善的盯着对方,想要透过暗淡的光线看清对方的表情,弄清楚他是不是故意的,哪有给别人喝苹果醋充饥的。

“不要去指望将来,无法改变现在的人,是没有将来可言的,现在你会怎样,将来依旧会是这样。”转过头迎着对方的目光,冷峰面容平静的开口叙说到,这就是当初父亲坐在自己这里给自己的忠告。

“嗯。是吗?”找不到答案的曹雨佳敷衍到,随后又将头转过去看着眼前的小院。

“这是我父亲跟我说的,当时我就坐在你那里,和你现在一样,只是我没听。”顺着对方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四方回廊冷峰接着补充道。

“为什么?”急速的转折不禁让紧握瓶子的曹雨佳一愣,远本转向庭院的脑袋立刻又转了回来,看着对方立刻追问道。

“他又不是我,如何能确定自己的方式一定最试用我,而我也不是他,为何一定要用他的方法,即便父亲说的很有道理,又如何能理解我的世界。他是我父亲却不是我,而我是他儿子也不是他,对于这个世界,我们是平等而非隶属,不是吗?”冷峰解释道,随后为了让对方信服又加了一句“虽然我父亲是个笨蛋,但他的话还是很对的。”

听着对方的解释,看着对方一脸的认真,想了许久曹雨佳方才不确定的问道“你这是在安慰我吗?”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儿,曹雨佳实在有些跟不上对方思维,虽然听着很像是在劝解自己,可哪有拿自己抛弃不用的方法推荐给别人的?而且最后加上的那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是不是傻子,哪有称呼自己父亲是笨蛋的。

“当然了。”听到对方的疑问,冷峰反到是表现的比对方更加意外,自己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对方为何还会问这个问题。

“哼哼、哈哈哈!你是笨蛋吗?”看到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曹雨佳开始还只是极力忍耐,但之后却是再也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面对对方的巨大反应,冷峰疑惑的问道,自己实在是不擅长劝解他人,因为对他来说动手比动嘴更加简单快捷。是自己说的内容奇怪,还是自己这样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奇怪呢?

“明明自己都不使用,还要传授给别人,还有竟然称呼自己父亲是笨蛋,怎么看笨蛋的都是你才对啊。”思维的活跃让曹雨佳忘记了刚刚的教训,接着便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苹果醋,但这一次却没有了之前的刺激与酸涩,温润甘甜中反而生出丝丝的醇香,是因为温度降下来的缘故吗?举起手中的苹果醋,曹雨佳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玻璃瓶。

“嗯,是吗?看来我果然不适合劝解他人。”虽然冷峰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但对方既然不认可也就算了,左右自己让对方打起精神的目的已经实现了。

“当然了。”这一次则轮到曹雨佳理所当然的回复到。

“那我收回之前的劝解。但聪明的会长大人,现在可以进屋了吗?赤着脚、又浑身湿透的坐在庭院中观雨可不是明智之举吧,要我背你吗?”突然站起身又蹲下来的冷峰背对着曹雨佳问道。

“那个、之前的事情。”虽然已经下定决心道歉,但一想到那件事情,曹雨佳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真的是太丢人,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窘迫。

“对不起。”道歉的话还未从曹雨佳口中发出便清晰的传入到她的耳朵中,声音干净清脆,没有丝毫的犹豫,看着发出道歉的冷峰,曹雨佳不禁想要弄清楚为什么对方可以如此轻易的将“对不起”这三个字轻易的说出来。

“是我不好,之前说了奇怪的话,你这样盯着我,果然是我脸上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看着对方又盯着自己的脸,冷峰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侧脸疑惑的问道?

看着对方怪异的举动,曹雨佳内心立刻升起一阵恶趣,于是便沉默了几秒、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后,方才否定道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可是看对方的反应明显就是有嘛。冷峰有些不确信的问道,早知道来之前就照一照镜子了。

“好了,你还背不背了。”?看着一个男生在自己面前做出半捂住脸的怪异模样,自觉有些欺负人的曹雨佳立刻笑着问道。

“我来帮你吧?”背起曹雨佳的冷峰并没有移动,而是开口试着问道,既然对方打算反抗,那自己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谢谢,但是不需要,我所要做的只是要面对现实而已。”趴在对方背上的曹雨佳将脸凑到冷峰耳边的低声说道,声音比之前平静许多,原本想说的是真相,但到了嘴边却被她改成了现实,如果说无法改变现在的人是没有将来的话,那么对于自己则是无法面对现实就无法知道真相吧,想要知道真相不就该面对现实吗?承担自己该去承担的。

“我明天就要外出旅行了,如果”没有死心的冷峰立刻补充到,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曹雨佳直接打断了。

“真的不需要,谢谢!一路走好。”说完整个人便趴了下来,感受到背上会长的动作,知道对方这是彻底拒绝了,原本还要再说些什么的冷峰终究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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