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看老黄快撑不住了。”九重生脸色惨白,明明自己也伤的不轻,却还是逞着强,有些焦急的看看昏昏欲睡的黄天觞。
周子文四下望了望。距他们逃出森林以来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除了一望无际的雪原还是雪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这样下去不行的。想要去班芙的话必须经过那片该死的森林,但是我们刚刚逃出来,那帮共济会的家伙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九重生见周子文没有理会他的话,干脆一屁股瘫在地上,伤口的痛苦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来,他的脸色又是一变,豆大的汗珠从脑袋上哗哗的淌下来。
“把我放下。”黄天觞虚弱的声音响起,“快点把我放下,走不动了。”
三个人仰面朝天的趴在地上,一个劲喘着粗气。
这一遭实在是累的够呛,黄天觞和九重生更是身受重伤。黄天觞缓慢的褪下自己的头盔,不断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一掌留下耳鸣到现在都没有散去,幸好头盔还算坚固,没一掌给他的脑袋拍飞出去,只是这冲击力大到有些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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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咋们要不要拍荒野求生,深追贝爷圣诏?”过了好一会儿,九重生才开口调侃道,“那条雪離,我从雪山跟踪了一路,没想到......”周子文还没说两句,一口鲜血忽的喷了出来!
鲜血撒了黄天觞一脸,他木得惊醒过来。
“子文!”
他忘记了痛苦,翻身爬起。
天哪,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先是桃源,再是九绫擒龙塔,又是鄱阳神龙,无数次化险为夷,每一次几乎都是整张热脸贴在死神的冷屁股上,每次死神都当着他们的面放了屁,拍拍屁股走人了。
黄天觞探出双指,感受着周子文的脉搏和气息,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刹那间,他的心凉了半截。
周子文的脉搏越来越微弱,呼吸声也愈来愈小。
“天.....天觞........”周子文强撑着渐渐模糊的意识,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听我说,天觞......我都知道了.......无论你是祖先.......还是天觞,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你........呵呵,我真傻呀,一个快死的人,居然还再说这种话......”
“子文,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周子文!”黄天觞歇斯底里的狂吼着,那双粗糙的大手不断拍在周子文的面颊上,双眼冲血,仿佛两行血泪即将流出。
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呢?九重生呆坐在原地,楞楞的看着已经发狂的黄天觞。
“天觞,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藏在我的身体里,我死后,你只需要切开我的身体就行了.......”周子文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不舍得这个世间........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们........”她的手轻抚着黄天觞的面颊,他的泪水顺着周子文的指尖滚落,“天觞......告诉你个秘密。”
周子文用尽最后的力气,吃力的抬起头,凑到黄天觞的耳边,轻声说出了几十年来终于能够倾诉的话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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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初雪好像格外美呢”一个少女幸福地依偎在一个少年,少年的心情却不如少女轻快“嗯……我…今年可能陪不了你过春节了”,少女微微皱眉“为什么啊?”,少年略显歉意“父亲说,大丈夫就是要保家卫国,我今年就要随父亲去从军了……”脸上是一片自豪,少女听罢欣慰一笑“男儿志在四方,这是好事,我等你回来。”闻言少年惊喜地看这少女,轻啄了一下少女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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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黄天觞嘶吼着,大雪再一次纷纷扬扬的落下,“为什么!为什么!”黄天觞怒视苍穹,仿佛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神站在天上,讥笑着看着他,“我已经牺牲了一切,只为了她,我的一生,都被你们夺取,我到底还欠什么!为什么!”他一拳砸在苍茫白雪上,留下一个充斥着愤怒的拳印。怀中的尸体渐渐冰冷,周子文的双眼却仍然满含着幸福快乐,深情的望着黄天觞。
“子文.......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啊......”黄天觞搂着周子文的遗体,滚烫的热泪融化了白雪,滴落在周子文的脸上。
伊人依旧,留下的,却是一生的遗憾。
“如果连你都负了我,我这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命,留着还有什么意义?”九重生一听这气氛不对,惊恐的抬起头,黄天觞正抖出匕首,向着自己的喉咙刺去!
“掌手雷,疾风斥!”九重生化作一道闪电瞬移到五米开外的黄天觞身边,一掌拍飞了匕首,顺带着一拳轰在黄天觞下巴上。
这是九重生第二次对黄天觞出手,还是如此剧烈。
黄天觞还在发愣,被一拳打翻在地上,居然没有还手,“懦夫!”九重生大骂,“这就是你身为军人应有的意志?你对得起周子文对你的感情吗?你觉得下去陪她是她所希望的吗?还有那么多谜团没有解开,你就自暴自弃,甚至一死了之以求解脱,这是我认识的那个黄天觞吗?不,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醉汉,一个被情绪支配的懦夫!”
黄天觞抹了抹下巴,冷冷的看着他:“你懂什么,这几十年我穿梭在血风腥雨之中,无依无靠。那个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战争机器,直到周子文再次出现,我才有了活下去的依靠。如今全部的希望都已破灭,你我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那在这么消磨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九重生脸色苍白,嘴唇不断的颤动:“你.......”
“救命啊!”忽然,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黑森林冲了出来,浑身是血,脸上写满了惊恐。“是共济会的人!”黄天觞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危险的气息涌上心头。
明明没有风,整片森林却剧烈的颤动起来,“大哥,求求你们救救我啊!”那个共济会的小伙子跟看见了救星一样,一下子抱住了九重生的大腿大哭起来,“别急啊,你松开。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小伙子急匆匆的抹去眼泪,浑身发抖,恐惧的望向森林,嘴里颤颤巍巍的吐出两个名词:“蛇.....蛇.....僵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