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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权倾朝野

大宋王朝靖中建国元年,都城汴京。

大庆殿内。

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有一条巨大的雕金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宝座。梁枋间彩画绚丽,有双龙戏珠、单龙翔舞,有行龙、升龙、降龙,多态多姿,龙身周围还衬映着流云火焰。

年方十九的赵佶端坐于在九龙盘踞、恢弘大气的金漆龙椅之上,俊秀的脸上不露喜怒,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只是隐隐藏在身后不由自主颤抖着的右手和有意无意四处躲闪的目光出卖了这位登基不久,面容尚显稚嫩之气的新君。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自皇帝身边的一位身穿深色宫服的中年太监口中传来。

话音落地许久,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无音,文武大臣互相瞅望,一时竟无人出声,更有甚者眼神迷离、哈气连篇尽显疲态之色,想必是昨晚不知在哪处名楼雅苑谈笑风月谈得忘了时辰。

殿堂左侧首位,一名身着紫色朝服,头戴宝玉乌纱,形容威严,浓眉长须的老者眉头深皱,此人正是当朝宰相蔡京,只见他一捋长须对着后方一名穿着蓝色朝服的官员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移步来到大殿正中跪下对着皇帝恭敬地施了一礼,开口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爱卿,请说。”年轻的皇帝知晓自身虽贵为天子,实际不过是这朝堂之上某人的牵线傀儡,正暗自哀叹间,忽闻下方有人启奏,竟还有人愿意理睬自己这个虚有其名的皇帝,一时高兴开口便应到。

“陛下,臣所奏之事,乃是七日前雪域王子寒冰剑少白玉无故毁去我大宋黎州境内祁城城墙之事,五日前陛下命人送往雪域的书信已递交雪域灵王手中,今日送信的使臣也已回到汴京,正在殿外听候陛下宣其上殿。”

“雪域王子毁我城池,此事为何朕不知道,朕又何时命人送信去雪域,是谁假传圣旨,意欲何为......”赵佶闻言立马露出不悦神色,连连出声质问。

“陛下。”就在此时,皇帝身旁的随身太监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事有些奇怪,宫中规禁森严,一个小小的随身太监,哪怕是皇帝宠信之人,如何敢在朝堂之上妄论国事,只是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却似习以为常,无人喝止。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位公公的外形,只见此人身材魁梧壮硕,十分伟岸,再看其相貌,肤色黢黑,双目炯炯有神,皮骨刚劲如铁,一眼望去,阳刚之气十足,全然不似阉割后的宦官那般阴柔矫作,颔下生须十根令人怀疑他是否入宫之前没有净身干净。

“何事?童贯,莫非此事和你有关?”赵佶寻声看去。

“陛下说笑了,老奴哪有这个胆子越俎代庖。”名唤童贯的太监眼中毫无惧意,只是用目光示意赵佶,赵佶顺着他的目光向左看去,目光所及之处一道修长身影立于方形朱台之上,双目微阖,神色淡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感觉。

朝堂之上,满朝大臣全数立于殿前,朱台之上除去皇帝赵佶与太监童贯竟还有第三人堂而皇之地站在此处,此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大的权力可以抗衡皇威。

只听太监童贯的声音继续响起:“此事乃是太师大人吩咐的,太师体谅陛下诸事纷扰、日理万机,担心陛下操劳过度有损龙体,故而未曾将此事告知陛下,只是差人向雪域送去书信希望可以替陛下分忧。”

“这......太师有心了。”赵佶迟疑了片刻之后,有些不甘心地向着已从祁城返回帝都的司马临渊拱了拱手,只是不知司马临渊是否睡着了,对小皇帝的话充耳不闻,眼皮自始至终都未抬起过。

赵佶见状面现怒色,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对着殿前上奏之人再度开口:“既然前去交涉的使臣已经回来了,那就将他叫上殿来,问一问此行的结果。”

“是。”童贯不温不火地对着赵构行了一礼,转身对着殿外,手上拂尘一甩,开口道:“宣——使臣进殿。”

数息之后,一名身形矮小的青年男子缓缓走上殿来,正准备对着皇帝行礼,却被早已沉不住气的赵佶用手势阻止了:“行了,免礼。说,你此次出使雪域交涉的如何,灵王是如何答复的,给朕如实禀报。”

使臣并未抬头,只是眼角偷偷瞥了一眼立于上方的太师开口道:“是,陛下。小人此番前去雪域,路途遥远艰险,幸亏有朝廷御养的灵雕......”

“说重点!”赵佶一听就知此人故意敷衍自己,沉声喝道。

“是,小人将书信送至雪域,灵王亲自接见了小人,并且看过了陛下所修的书信。”

“然后呢?”

“然后......然后灵王就将书信随意焚毁,只说了一个字。”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

“你再婆婆妈妈,朕立刻命人砍了你的狗头。”

“陛下息怒,灵王看了只说了一个字,他说,他说——滚。”

“哼,岂有此理!”赵佶闻言已顾不得去思考司马临渊信中写了什么,即刻拍案而起,口不择言道:“就算他雪域势大,怎敢如此欺辱我朝,莫非是欺我大宋无人不成,出兵,即刻出兵,讨伐雪域。”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此事须得从长计议。”童贯上前扶住赵佶,右手轻轻地在其手背上轻抚,劝慰道:“出兵之事非同小可,陛下须得与朝中重臣商议之后再作决断不迟。”

“你叫朕如何息怒。”赵佶一把推开,结果童贯只是轻退了两步,自己却是踉跄着差些摔倒,赵佶强行稳住身体后怒道:“雪域妖族如此欺我,朕定要他付出代价。”

赵佶话一出口,满朝文武顿时噤若寒蝉,跪倒在地。

“陛下切不可再说,若是此言传了出去,恐有大祸。”童贯急忙出声提醒道:“雪域万年传承,底蕴深厚不见其底,陛下莫要因为一时冲动而铸成大错。”

“雪域有什么了不起的,朕偏要与他为敌。”赵佶此刻已是被怒火烧昏了头,不管童贯和其他大臣如何劝阻都是无用。

“陛下。”一旁的司马临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眼中一双金色环形重瞳平静地注视着赵佶,赵佶转头对上其双眼的一瞬间只觉得顿时如坠冰窖,口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司马临渊再度开口:“陛下,兹事体大,你不可意气用事,此事就交由老夫处理吧。”

“好,好吧,就全凭太师处置了。”

“陛下叫老夫什么?”司马临渊眉毛微挑,轻声问道。

赵佶闻言,知道他有心敲打自己心中有气却不敢表露分毫,低头妥协道:“渊,渊父。”

“嗯。”司马临渊淡淡回了一句,将目光转向殿前,说道:“雪域实力深不可测,我朝当前尚不能与之相抗衡,贸然开战只会劳民伤财,牵连无辜百姓,为保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为今之计只有将此事暂且搁下,避其锋芒,待来日再图后续。”

“至于你。”司马临渊一眼看向先前上奏的那名官员,犹如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妖言惑众,企图乱我国策,挑动我朝与雪域兴战,来人,将此人拖出去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渊父......”

“嗯?”赵佶正欲为此人求情,司马临渊只是随意地看了他一眼,就吓得他将来到嘴边的说辞全都吞下肚去。

“押下去。”

“是。”

被两名魁梧的殿前侍卫拖着带走的那位官员似乎早已有所觉悟,并未有任何挣扎和话语,只是看着赵佶的眼睛带着浓浓的失望之色。

“陛下,你年岁尚幼,难辨忠奸,容易受小人蒙蔽,这几日就别上朝了,回寝宫多读些书吧。”司马临渊神色如常,语气平淡,只是言辞之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是,谨遵渊父教诲。”赵佶再也无先前的张扬气势,在童贯地搀扶下低着头离开金銮殿。

宰相蔡京右手拇指频繁地抚摸着左手拇指上所戴的和田白玉扳指,频率不断地加快,直到看着二人的脚步走出殿外的那一刻才戛然终止,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向上看过一眼。

司马临渊的目光早已不在赵构的身上,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金龙宝座看得入神,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头也未回地说了一句:

“退朝吧。”

......

昭鹿国境内,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横贯云海之中,峰峦叠翠、峡谷纵横。

一处幽静的低谷中,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静静地向着远方延伸而去,两侧苍葱的灌木中竞相传来百鸟鸣春之音,余音绕谷、不绝于耳。

小道的尽头处,一辆富贵的朱红色马车悄然出现,缓缓向北而行,一辆样式类似、色彩相同的马车紧随其后,之后跟随着十余架押送货物用的马车。

第二辆马车中,一名扎着马尾辫、面色红润,模样甚是机灵的小女童打开一盒制作精美的礼盒,取出一块散着清香的绿色糕点,对身旁一名容貌秀美,衣着朴实的妙龄少女面前问道:“巧心姐,吃糕点吗?”

名叫巧心的少女笑着摇摇头:“莲儿,你嘴上问得是我,为何手上的糕点却是往自己的口中送?”

“因为我知道巧心姐你不喜欢吃甜食啊。”

“你知道我不吃甜食,为何又要问我呢?”

“老管家说的啊,我们大户人家的下人要懂规矩,要先问过主子吃不吃,主子不吃,然后才能自己吃。”

“你这丫头,你三岁岁那年就跟了我直至今日,三年来我何时当你是下人了?”

“就知道巧心姐对我最好了。”名叫莲儿的女童美女抹了抹满是糕点碎屑的嘴角,含糊说道:“巧心姐,我们在府中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跟着老爷出来学做生意,不是说女孩子不应该抛头露面的吗?”

“我幼年丧父,不久后母亲也因伤心过度跟随先父西去,幸得伯父收留多年将我养育成人,这些年来伯父独自一人操持家业甚是辛苦。我一个女孩子家家本不该掺和其中,尤其是我姓林不姓金,即便真的将金家的生意做好了,也难免被人非议我贪图金家的家业,只是元宝表弟实在是......”林巧心说到此处,面上闪过一丝无奈,继续开口道:“看到伯父操劳成疾我是在于心不忍,只希望略尽一份绵薄之力,毕竟金家养育了我这么多年......这些话你听听就算了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尤其不要让元宝听到。”

“哦,我知道了。”莲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巧心姐,为什么我们出去的时候走的是官道,回来却要走小道呢?”

“这个,我也不知,伯父如此安排应是自有他的用意,咦?”林巧心正说着,前行的车队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前头的车厢中传出一道低沉的中年声音:“何事?”

“老爷,前面躺着一个人。”驾车的马夫翻身下车,来到倒在路中央的人身旁查看。

“是什么人。”

“像是逃难的难民,看身形还是个孩子。”

车内的人闻言安静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巧心姐,发生了什么事啊?”

第二辆马车中,林巧心掀开车帘正在悄悄看着前方发生的事情,闻言答道:“前方有人昏倒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叔父应是在考虑要不要救此人呢。”

前头的车厢内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再次传出声来:“乱世烽火不止,百姓无辜遭殃,能救便救吧,将他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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