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风刚见到两只黄鹤冲进殿中时,曾动用昆木法阵试图和它们交流,以便说服或者控制对方,不与己方为敌。但他选中的那只黄鹤恰巧是白羽道长的变身,昆木法阵自然没有效果。因此石风还以为黄鹤是什么了不得的灵兽。
现在他想想试试另一只,看是否能够交流。但那只黄鹤一直在高空盘旋,超过昆木法阵的影响范围,昆木法阵的力量达不到那么远。石风想办法攀上紫楼楼顶,还是够不着黄鹤。
他耐心等待,终于等到黄鹤一次俯冲的机会,将昆木法阵的力量送到黄鹤体内。他随即体会到黄鹤正处于一种悲伤的情绪中。
“大哥死了。”黄鹤反馈的信息如是说道。
谁是大哥?石风心中疑惑,向黄鹤发问。然而黄鹤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一个信息,这还是经过守护神殿神力提炼转换后才得到的。
不过石风随即想道,这只黄鹤所说的大哥是不是它的主人白羽道长,因为白羽道长会变身黄鹤,和它一块行动?
一想到这里,石风知道不妙,赶快离开楼顶,来到看押白羽道长的房间,只见他已经躺在血泊中,颈项处汩汩流出鲜血。而风碧虹和衣轻飞站在一旁,神色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石风厉声说道。
两人没有回话。石风看见风碧虹剑上的血迹,皱眉道:“你杀了他?为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风碧虹苦笑道,“是衣轻飞推了我一下,然后……”
风碧虹没有说下去,但石风已经想象当时的场景。风碧虹唯恐白羽道长逃脱,寒光闪闪的碧虹剑始终架在他脖子上。然后衣轻飞走到近处,猛力一推,碧虹剑在白羽道长脖子上划过……
石风看向衣轻飞,喝道:“衣轻飞,你为什么要杀白羽道长?你已经发过誓。既然白羽道长已经交出铁盒子,你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做人要讲信用!”
衣轻飞若无其事:“我并非故意要杀他。我怀疑他没有彻底交代实情,所以想恐吓他一番,看能否审出新东西来,谁想到一不小心……碧虹剑太锋利了……”
石风半信半疑。衣轻飞说得像那么一回事,但这人的人品值得怀疑,偷盗鱼骨黍的事还历历在目,石风没有忘记。但石风也没有证据,只好默默对白羽道长说声抱歉了。他毕竟是碧火道长的前师弟,论修为也是罕见的高手,扮鹤功神奇怪异,也许像他自称的那样,差一步就成仙。
“这只是一场意外,也许是你的劫数吧。”石风心中暗暗说道。
只有衣轻飞心知肚明,这完全不是一场意外。他既然认定《昭明诗选》暗藏找寻玄冥剑的线索,而他又有破解之法,就根本不会再去审问白羽道长了。所以他是心中动了杀机,蓄意要除掉白羽道长,以减少一个争夺玄冥剑的对手。
趁石风不在,衣轻飞假意对风碧虹使了个眼色,摆出一副蓄意恐吓的样子,手搭上碧虹剑剑柄,对白羽道长喝道:“你肯定没有老实交代,有隐瞒真相,现在给我全说出来!看到你脖子上的碧虹剑没有,锋利无匹,只要我随手一推,就能割断你的脖子。”
风碧虹被蒙在鼓里,以为他在恐吓白羽道长呢。
白羽道长连连叫屈:“冤枉啊,少侠,我真的没有隐瞒。娄老头给我的铁盒里确实是这本诗选,他又没给我别的线索,要骗人也是他骗我的呀!”
白羽道长确实没有撒谎。他落到敌人手中,首先要保的自然是性命而不是玄冥剑,而且铁盒子很容易被搜到,不如主动交出来,看对方有没有方法破解《昭明诗选》的奥秘。
刚才的战斗他受伤不轻,现在暗中调养,已经勉强恢复,只要运用扮鹤功变身,就能崩断浑身绳索。但现在石风虽然离开,合攻他的两人一傀儡都在身旁,同时利刃加颈,所以他没有贸然动手,而是继续示弱,准备等待对方进一步疏忽的时候,再突然发难突围。
衣轻飞不理会他的辩解,冷道:“还在狡辩!我数到三,三,二,一!”
“我真……”
白羽道长话刚起了个头,衣轻飞没有如他所料,在数到一时停下,却猛然发力一推剑柄。白羽道长的一切希望和谋划都化为乌有,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一切都出于衣轻飞一人的谋划,石风虽然怀疑,也找不到证据,只能接受。不过白羽道长既然已死,没有强敌需要八千两黄金傀儡对付,石风就把法阵从斗金法阵切换回昆木法阵,以便指挥火山岩龙。
只见金光一闪,八千两黄金傀儡凭空消失了。衣轻飞看向地面,并没有看见有银票落下。虽然早有不祥的预感,衣轻飞还是心痛地叫道:“我的八千两黄金银票!”
“你能不能把它还变回来?”他心中存着万分之一的侥幸,问石风道。
石风摊开双手,抱歉地说道:“变不回来了。金钱这玩意儿,用了就不会回来。你以为傀儡是免费为我们战斗的吗?不过八千两黄金帮我们打败了白羽道长,也救了我们的命,很值了。”
衣轻飞心中怒骂:“救少爷的命当然值,救你这个妖人的命可就亏大发了。你等着吧,早晚和你师叔一个下场!”
衣轻飞的心中诅咒暂且不提。寻找玄冥剑线索一事暂告一段落,石风释放了金风银月,命令他们安葬白羽道长。金风银月眼中洒泪,与几名仆人领命而去。
然后石风便前往祖师殿,只见火山岩龙正静静躺在殿中央,如同一段没有生命的绳索。自从石风启动斗金法阵召唤傀儡后,一直没机会切换回昆木法阵,火山岩龙失去了控制,一直待在原地。这时候石风启动昆木法阵,火山岩龙立刻恢复活力,变回他的哑巴跟班。
石风想起地板下还躺着樊老童子的尸体,又召唤来金风银月和仆人,把樊老童子的尸体也抬走安葬。想起玉像的古怪魅惑,他喊住金风银月,向他们询问。
听了金风银月的回答,石风得知,这座玉像是白羽道长模仿姹女门的姹女神像建造,依据的是同样的方法,所以和姹女神像一样有迷惑人心的魅力。但姹女神像为什么有这样的魅力,金风银月也讲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姹女门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派中多是美貌少女,善于用美色引诱魅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