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岩龙四处游走,嘴中喷出道道金光,将所有尸体都烧成了灰,然后是衣物,地上的血迹……
石风并不甘心,一直在四处搜查,想要找到真欧阳长和《昭明诗选》有关联的蛛丝马迹,然而一无所获。通过风碧虹询问哑巴女孩,哑巴女孩只是摇头。她好像只知道欧阳长是个官员,对他暗地里的任何活动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张跃陆和欧阳长是什么关系。
石风只能放弃,眼见火山岩龙清扫完毕,说道:“这下好了,欧阳家就是个空屋子,什么也没有了。夜卫如果来调查,只怕会怀疑秃鹰和欧阳长私奔了。”
“还有花子墨家,也要血迹,需要清扫一遍。”风碧虹提醒道。
“那是当然。”石风回道。
指挥火山岩龙将花子墨家也清理了一遍,石风将被秃鹰等人撞断的门闩也烧了,换上欧阳长家完好的门闩。这样花子墨家一切都恢复如常,除了地上躺着的乞丐莫寒唐。
“可以走了。”石风宣布。
“把我穴道都解了啊,要不我怎么走?”莫寒唐抱怨道。
石风闻言微微一笑,蹲下来一掌将他打晕。
“虽然不杀你,可也别把自己不当外人。我们的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石风对晕去的莫寒唐解释。
他又看向哑巴女孩。女孩脸上忍不住笑,正对风碧虹比划手势。
风碧虹等她比划完,笑对石风道:“她说你好奇怪,晕去的人又听不见你说话。”
石风笑嘻嘻地看着女孩:“还敢笑我?不觉得我是坏人了,以为我是个笨蛋,是吧?”
女孩紧张地想要解释。石风对风碧虹示意,风碧虹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指将女孩点晕。
这时候石风将黄鹤从天上召唤下来,把莫寒唐和女孩都绑到鹤背上,然后让黄鹤飞回天上。
石风和风碧虹离开向阳巷一带。黄鹤在石风操控下,飞在高空跟随,这样不让行人看见莫寒唐和女孩,消除了一条夜卫可能追查的线索。
两人回到张跃陆家附近,找了个僻静处,让黄鹤降落下来,将女孩从鹤背上解开,再让黄鹤背着莫寒唐飞回天空。
风碧虹连点女孩几处穴道,不久她便醒转过来。
“走吧,带你回家。”石风站在女孩面前,对她说道。
女孩一开始神色迷糊,但清醒过来后,看向石风的表情有些恼怒,应该是猜到石风像对付乞丐一样,如法炮制了她一番。这时她移开两步,挪到风碧虹身后,距离石风更远了。
石风只能转身走开。虽然他不至于和一个女孩置气,但心中还是有些郁闷,风碧虹明明和他是一伙的,点晕女孩的就是她,怎么女孩对两人的态度如此不同。简直和他八字不合一样,或者前世有仇。
石风走在前方,风碧虹和女孩走在后面,不久到了张跃陆家。张跃陆和他老婆都在家,两人看见了石风,马上又看向他身后,发现了女孩。两人都是浑身一震,神情大变。张跃陆半张着嘴合不拢,表情好像凝固了。而他老婆开始掉眼泪,不久嚎啕大哭:“女儿,我的女儿回来了。”
张跃陆老婆冲出家门,将女孩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女孩没有像她一样激动,不安地看着张跃陆。
张跃陆的嘴已经能合上了,他没有理会女孩,却问石风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石风回答道,“我答应你老婆把你女儿接回家,这不把她带回来了呗。”
张跃陆看向他老婆,厉声道:“是你让他去欧阳长家的?你怎么如此糊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已经是欧阳家的人。你这种行为等于拐卖人口,一旦欧阳家报官立案,我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石风哭笑不得,接话道,“你以为我去欧阳长家,是去把你女儿偷回来的?”
张跃陆冷冷道:“不是偷回来,难道欧阳长会同意你把人带走?”
“欧阳长为什么不会同意我把人带走?”石风反问。
张跃陆不屑理会他。
张跃陆老婆止住哭声,对张跃陆道:“恩人说了帮我们把女儿赎回来。欧阳长收了钱能不放人吗?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是个穷鬼!”
“胡说!你眼睛里就剩下钱了。”张跃陆怒骂他老婆。
“我眼睛里只剩下钱,还会嫁你这个穷鬼?”张跃陆老婆反唇相讥。
眼看两人吵了起来,石风急忙制止道:“欧阳长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确实没有出钱赎人,也没有征得欧阳长的同意,但他绝不会报官的,因为他,还有他的家人,都已经死啦。”
“你竟杀了他全家!”张跃陆大惊失色,怒道。
石风连连摇头:“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别人?杀他的另有其人。”
他停下来,让张跃陆老婆将门关上,才低声道:“欧阳长和鬼火教徒来往,被朝廷的夜卫盯上,满门抄斩,我只来得及救下你女儿。去的时候我本想花钱赎人的,但欧阳长全家都没了,也不用费这个事了。”
张跃陆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一时没有说话。
石风又道:“这下你满意了吧?此事你们千万不能声张,以免朝廷追查到你们头上。夜卫似乎不知道你和欧阳长的关系,如今欧阳长全家已死,你们不自己说出来,应该就不会有事。”
张跃陆老婆连声说道:“我们不会说的,我们不会说的。”
张跃陆半晌才开口,喃喃说道:“鬼火教,鬼火教徒……欧阳长出事,真和守玄人没有关系?”
“应该没有关系。”石风说道,“否则夜卫直接上门找你好了,去找欧阳长干什么?武林查出你是守玄人,夜卫应该知道你的身份。”
“有道理。”张跃陆连连点头。
石风发现他神情不属,似乎另有心思,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石风不禁想到尚未破解的《昭明诗选》,在花子墨家发现另一本,结果空欢喜一场。但张跃陆可不会像花子墨一样无辜。
石风留心他的反应,却见张跃陆回过神来说道:“周围邻居有知道我们把圆圆送人的。她不能在家久待,应该尽快再把她送出去,这事就拜托两位恩人了,送得越远越好,最好不在云州。”
石风这才知道哑巴女孩名叫圆圆。
他尚未回应,风碧虹已经叫道:“你也太过分了,重男轻女到这个地步!女儿就不是人了,赶着送掉?我们不会帮你这个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