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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连升两级

石风来到了青松州城。青松州下辖两百余县,州城繁华,堪比某些古代王朝的都城。以前石风也曾来过几次,但那时候他还是个寻仙学艺的普通村民,如今他表面的身份没有变化,但心中已经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忆昔思今,石风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信步走到原先住宿过的小客栈,石风拿出一片金叶子,要入住全客栈最好的上房。

“客官看起来有些面熟,以前在本店住过?”客栈掌柜疑惑地打量他。出手这么阔绰的客人,他应该记得很牢才对,怎么印象模糊呢?

“小竹村村民石风,住过不止一次,拖欠房费差点被赶走,想起来了没有?”石风不动声色地说道。

“对,对……”掌柜刚开口便戛然而止,掩饰不住满脸惊讶。原来是这家伙,皮肤变白许多,难怪认不出来。掌柜记得此人是个一心寻仙学艺的傻瓜,想不到他有一天也会发达。

“现在跑江湖卖艺这么赚钱啊?”掌柜看着石风身旁的红色大蛇,忍不住问道。

石风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到了正午,他带着火山岩龙离开房间,准备上街猎杀青紫幽灵。

掌柜拦住他道:“客官,事情再急,大中午的你也不能出去。州城不比别的地方,阳煞到处都是,上了街必死无疑,别想侥幸躲过。”

他的语气带有教训的意味,还带着一点州城居民的自豪。石风却笑了。阳煞到处都是?正方便他多杀青紫幽灵。

“我上街就是去找阳煞的麻烦。”石风回答。

“你去找阳煞的麻烦?”掌柜的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忽有所悟,“你是驱赶阳煞的法师?”

“算是吧。”石风说道。他脚下一直没停,这时候打开客栈门走了出去,随即将门关好。

掌柜心想,一开始还小瞧了石风,以为他是跑江湖卖艺的,原来是位乡村法师,看样子想在州城闯荡,建功立业。随即一转念想道,堂堂大州城,阳煞凶猛,哪里是乡村可以比的?这人如果只卖一卖符文也就罢了,大中午的冲上街头……他心中生出一丝惋惜,觉得石风死定了。

客栈出门是狭窄的小巷,走过小巷,石风来到尘土飞扬的街道上。街道空荡荡地没有声音,大声吆喝的摆摊小贩不见了,奔跑嬉闹的肮脏儿童不见了,连一条乱窜的瘦狗也不见。前方三四个青紫幽灵,围着一家紧闭的铺面打转,发现石风后立即向他靠近。同时又有新的幽灵在街道各处现身。

轻松将它们干掉,还街道一片清净后,石风来到更广阔的大街上。

好家伙!密密麻麻的青紫幽灵,像逛街的人群,在大街上晃荡。

“杀!”石风冷笑一声,迎上前,同时将火山岩龙放了出去。火山岩龙的实力增强,攻击幽灵后需要的恢复时间越来越短,幽灵虽多,石风杀得十分痛快。

以客栈为中心,石风转着圈子向外搜索附近街道,并清除幽灵,直到午时结束才返回客栈。火山岩龙现在生长得慢了,消灭的幽灵数目前所未有,才长了不到一尺。而掌柜看到他安然无恙地返回,眼珠子又差点掉出来。

子夜的时候石风没有出去。子夜阳煞会放出的怪物不会弱,所以他还是谨慎行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去挑战。一夜平安度过,第二天早上听到掌柜抱怨,子夜的时候店门异响不断,好像阳煞要冲进来似的。

“这种事以前从没有过,石仙长觉得该怎么办?”掌柜现在满脸恭敬,对石风的称呼也从“客官”变成了“仙长”,想当年可是直呼“小子”的。

石风知道,子夜阳煞来找他麻烦了。好在客栈的防煞符文相当结实,没有被阳煞冲破。

虽然他不会主动挑战,一旦阳煞冲进客栈杀到面前,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对付。在万竹山获得的巨魔之心还没用过,石风觉得一旦用在盗火法阵上,绝对能让子夜的怪物吃吃苦头。但巨魔之心数量有限,不能轻易用掉。

石风只是嘱咐客栈掌柜:“记住,晚上要提高警惕,一旦店门有被打破的迹象,立即通知我。”他有法阵护体,并不担心阳煞偷袭,这番叮嘱是怕无辜店客被阳煞伤到。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石风白天出去猎杀,晚上在客栈休息。附近的幽灵越杀越少,客栈所在的街区已经很难找到青紫幽灵。

石风决定换个地方捕猎。根据他打听来的消息,达官贵人居住的城中心守卫森严,他和阳煞都很难进去。城北是富商巨贾集中的地方,街道经过精心设计,有顶棚,有法阵,阴凉通风,很少产生阳煞。而城东和城南的穷人区,街道任由天光曝晒,阳煞最为密集。

石风就在城东和城南,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清除幽灵。守护神殿又可以升级法阵了,石风有三个选择:三级昆木法阵,二级盗火法阵,一级核土法阵。三级昆木法阵可以和动物进行沟通,二级盗火法阵的火箭变强了,射出去后会爆炸裂开,而一级核土法阵则能形成土墙进行防护。

石风选择了二级盗火法阵。增强火箭威力可以提高屠杀幽灵的效率,这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果然,他升级后发现,原来三四箭打不掉一个幽灵,现在一箭一个,打在密集的地方,甚至能一箭两三个。石风不必操纵火山岩龙近身攻击,远远就能发射爆裂火箭,好像行刑队用迫击炮执行枪决,片刻工夫消灭一大群幽灵。

石风屠杀幽灵的效率增加,没几天就将城东城南的幽灵一扫而空。原本每天都会有人不小心被阳煞所伤,现在这种事故已经绝迹,但住在这些街区的穷人们并不知道阳煞消失,正午依然不敢出门。

有些法师发现了端倪,开始着手调查,但他们宁愿相信这是阳煞自身的波动变化,而不是被人清除。青松州城哪有法师能做这样了不得的事情!

此后石风转战城西,城西的居民比不上城北富裕,也没有城东城南穷困,属于青松州的中间阶层。这里街道上的青紫幽灵少了许多,石风清除起来就更快了。这天中午之后,城西的青紫幽灵消灭大半,守护神殿宣告法阵又可以升级了。

这次石风还是面对三个选择:三级昆木法阵,三级盗火法阵,一级核土法阵。考虑到只有一级核土法阵才提供直接的防御,前两种法阵没这个功能,石风决定选择一级核土法阵,这样战斗的时候他的生命就更有保障了。

升级成功后,石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启动一级核土法阵,立刻有黄土从地面各处石板的缝隙中涌出,聚集在火山岩龙面前,形成一道三尺厚的土墙。为什么是在火山岩龙面前,不是直接在石风面前?自然是因为法阵守护目标设定的是火山岩龙,不要忘了,守护神殿不能保护自己(石风满脸无奈,这么牛叉的宝贝怎么会钻牛角尖呢)。

这可不太好,石风想道。土墙不但不能直接保护他,反而会妨碍火山岩龙发射火箭。看来以后不能将守护目标设置为火山岩龙了,但又不能设置成自己,该怎么办呢?

石风心中早有一个模糊的想法,这时候变清晰了。守护法阵必须守护生命,所以他身上如果有另一个生命,法阵自然就能同时守护住他。怎么才能让身上有另一个生命?不需要什么神奇的法术,也不需要怀孕,身上本来就有,比如头虱。

“守护神,我要保护我头上的头虱。”

“抱歉,你个人卫生挺好,没有头虱。”

“我去捉一个放头上……算了,我要保护身上的细菌。”

守护神殿表示,这个世界没有细菌。

石风很快有了新思路,只要在衣服里放一只小动物或者植物就行了,但这个小动物或者植物必须容易喂养,还不能烦人。

石风走出小巷,在街道上闲逛。午后的街道上渐渐热闹,商铺陆续开门。石风看见花卉店和宠物店就进去,寻找符合他目标的动植物,然而一直找不到。植物花卉肯定安静不烦人,但放在身上没法养活,而小动物又待不住,仓鼠会钻来钻去,鹦鹉会飞,难道他在身上绑个笼子?

石风走进一家花卉店,询问店主,世上有没有可以长期放在身上而不死的植物。店主表示,植物不种在土里,也必须有水,否则肯定会干枯而死。

总不能把植物种在身上,以血浇灌吧?石风失望地走出花卉店,不久被一个丫鬟追上。

“这位大叔,我们夫人请你借两步过去说话。”丫鬟说道。

石风心中惊喜,这位夫人肯定听到他询问店主,有门路帮他,所以相请。跟着丫鬟走到路边停放的一顶轿子面前,石风看见窗帘掀起,露出一张白胖富贵的脸。

“在下石风,见过夫人。”石风躬身唱了个喏。

那位夫人咯咯笑了,笑声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石风被笑得有点懵,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那位夫人叹道:“石风啊石风,你真认不出我来了?”

听她的语气,应该是个熟人。石风打量着她的脸,搜索心中的记忆,忽然想起一个女人。原来的石风曾经订过一门亲事,后来取消了。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林婶,差点成为石风丈母娘,长得和眼前女人很像,但又没这么白。

“你是林婶?”石风试探地问道。

那位夫人脸一沉,说道:“林婶是我妈!”随即加了一句:“我是荷姑。”

林婶的女儿荷姑?石风心想,怪不得和林婶长得那么像,好多年过去,她也到了林婶当年的年纪,有了林婶的尺寸,一点不像石风记忆中苗条的少女了。

荷姑自顾自说道:“也难怪你认不出来,我已经不是当年土气的村姑,而是坐轿子的贵夫人了。”

荷姑在林婶三个女儿中最美,她就是原来石风的未婚妻,因为看不上他而退婚,引发乡村议论。后来她嫁了个走货郎中的儿子,全家搬走,再无音讯。没多久原来的石风病死,石风穿越过来。如果这女人没退婚,就变成他的妻子了。

“我记得你夫家是走货郎中?”石风回忆道。

荷姑又得意地笑了起来:“后来生意做大了,公公在世的时候帮夫君捐了一官半职,如今转来青松州上任,说起来也是你的父母官。”“我住处不在这里,在城北,今天过来是想拜访一位高人。”

石风听出她话中炫耀之意,觉得这女人很是无聊。她不知道退婚的事导致原来的石风抑郁而逝,也至少该知道石风不会好受,现在居然又来显摆身份地位,好像在说:“你看,我因为没有跟着你,过得有多好。”

如果原来的石风活过来见到这一幕,只怕会气得再次吐血身亡。但石风完全无所谓,对他来说,荷姑只是记忆里的一个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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