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冬将岳秘人交给桂山,道:“问他选婿金牌在哪里?”说着,身子往前一冲,举起双拳,七拳八拳打过去,将迎面而来的七八人一拳一个打倒,眨眼之间滚倒一片。只见邱冬拳头没有动用丝毫真力,凭着肉体骨骼的力量,拳脚招数也寻常无奇,但那些人都经不住,萎倒在地,横七竖八,如散落的沙包,捧腹的捧腹,抱头的抱头,抱手的抱手,抓脚的抓脚,一片哀声。全场大乱。
大长老大喝道:“拿我的大斧来!”只见两大汉扛着一柄大斧过来,那样式和聚阳神像拿的巨斧一模一样,只是小了许多。但相比人来讲,也算巨型,显然十分沉重,那两大汉脚步铅重,累的浑身直冒汗。大长老跳过去,伸手一抓,轻轻松松便抓起,回身劈头朝邱冬砍落,隐隐有风雷之势。
邱冬感觉被这大斧锁定了般,已无法避让,只好站定,猛吸一口气,双手猛的朝上一合,众人都看呆了,只见邱冬的双手正好将那大斧合掌夹住,手掌稳稳按住光亮的斧面,一时巨斧定在空中,纹丝不动。那扛斧的两大汉,浑身兀自出汗,不由叫“哎呀,我的妈”,惊得张大了嘴,心里无比震惊:“大长老的大力也罢了,只这青年力气之大,真匪夷所思!”
大长老见识较广,心里冒出三字“怪力士?”
他发现这青年只徒手接住大斧,没有动用丝毫真力,心里也吃了一惊。他曾听说过,只有极少极少一些人,他们天生巨力,不用动用真力,力量就能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一旦动用真力,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因此将这些人称作“怪力士”。
桂山早怔住,一时忘记质问金牌之事,心里道:“这就是怪力士吗?他真的是怪力士吗?”
众人都是肉眼凡胎,还只是猜测中,但将神志降临于神像上的聚阳神,立马就判断出,这个青年人就是十分罕见的怪力士,随即神识一扫,发现他胸口的那只青郁郁的龙刺青,心里立马明白了。在场两三千人,只除了一人,其余所有人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聚阳神刚才用神识扫过这里。桂山意味深长地朝石头神像看了一眼,刚才她身上佩戴的一样宝物向她发出警告。
这些都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只见邱冬接住巨斧,双手一侧,将那巨斧朝下引去。大长老不由被他大力牵引,身子往前倾,轰的一声,巨斧砍在石板上,如切豆腐般,切入五六寸之深。
大长老实战经验丰富,立刻腾出一手朝邱冬切出一掌,邱冬出掌与之相对,谁知大长老这一掌其实只是虚招,手掌到半路,便立刻缩回,这时巨斧恰好触地,大长老翻身立转,带着巨斧往后跃开,这一连串动作,行如流水,全身而退,不留对手丝毫可乘之机,众信徒不由喝彩叫好。只有大长老心里明白方才真是惊险万分,近身接近一个不知底细的怪力士,对于一个武士来讲都是一个巨大冒险。
邱冬也不趁胜追赶,回头朝桂山道:“问好了没?”
桂山不由啊的一声,方才只一心见他们对招,竟忘了质询之事,立刻朝岳秘人喝道:“选婿金牌在哪?老实交代,不然先割下你两只耳朵。”伸手一扯他的右耳,岳秘人以为正在割他的耳朵,吓得连连惨叫。旁观众人忍不住笑起来。
岳秘人大叫道:“我说,我说……金牌已经交给聚阳山,请放过我吧,已经与我无关,请少侠饶了我。”桂山见逼他说出这几句话,便笑道:“你没骗我吧,刚才你们敬爱的大长老可是说聚阳山没有选婿金牌呢?难道他在撒谎?”岳秘人大感不妥,忙朝大长老看去。只见大长老铁青了脸,纵身过来,吓得岳秘人大叫:“大长老饶命,大长老饶命!”桂山见他飞身过来,忙将岳秘人一推,自己也往侧面连退。
邱冬身子一晃,落在大长老之前,伸出右腿,高抬腿一踢,方位恰好踢向他小腹,这一腿又狠又准,一旦踢中,大长老定当身受重伤。身为当事人的大长老看得更清楚,知道此时的凶险,咬着钢牙突然发力,手中巨斧迅速砍落。这样一来,邱冬只能回身撤退,不然只能被巨斧砍做两段。邱冬冷笑一声,这条腿至半空,落地的那一条腿突然一发力,身子如弯月般后仰,上面那腿则勾过去,后面这一条腿则弹起踢向他胸口,邱冬的身子如滚轮般向后倒转了一轮,正好避开巨斧。大长老惊得一身冷汗,难以想象这青年腿法如此神奇,一脚在上,另一脚还能再踢上来,心里道:“被这怪力士踢上一脚,我的胸口非穿一洞不可?”吓得连忙抽回巨斧,身子也侧了侧,砰的一声,那一脚踏在巨斧面上,巨斧狠狠撞向他胸口,大长老身子飞了出去,摔在高台上,猛地喷了口血。有弟子慌忙上前扶他起来。
四周信徒都看傻了,一贯被人敬重的大长老就这样被踹飞了?一时,全场雅雀无声,直到有一人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全场都沸腾了。有的人喃喃念道:“大长老被踢飞了?这……这……”有的心生羡慕:“这青年是谁?年纪轻轻竟然可以打败大长老。”有的信徒则心里出现迷茫:“聚阳山不是有聚阳神护佑吗?怎么会这样?”
邱冬冲大长老,道:“快把选婿金牌交出来!这枚金牌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物归原主,这是理所当然,连神明也要讲道理!”桂山眼睛却不是盯着聚阳神像,显得十分忌惮。那聚阳神像静静站着,毫无动静,眼望遥远的山峰云雾。
邱冬踏步上前,被桂山拦住道:“先不要上去。”邱冬道:“为什么?”
桂山摇摇头,神色显得有些不安,道:“算了,这块金牌,咱们不要了。咱们马上下山。”
邱冬好奇,一向胆大包天的桂山,怎么变得如此谨慎起来。桂山神色紧张,十分焦急道:“不要问什么,咱们离开这里就是了。”说着,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之嫌,伸手拉了邱冬的手就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