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薛凌笙怔了怔,虽然模样还是她,但那性格肯定不是她,他的目光便移到了她异常的脖颈上的狐狸皮上,紫眸微深。
他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被狐狸皮上的狐狸精附身,才会做出这样不符合她平时的举动,但这个身体……还是她。
只是,到底是谁给她这东西?
他想着这些后,便走了过去,想替她解开这狐狸皮的诅咒。
薛凌笙紫眸闪过狼狈,他想制止她,倒不是怕她对自己做什么,而是自己的身体因为她而产生微妙的变化……
这时,侧躺在沙发上的江晓晓,缓缓坐起身子,抬手拉过他的领带,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来,两人深深相望。
她的唇,只有几厘米的近在咫尺。
而她微抬起头来,轻呼的气息挠着人心,仿佛在邀请他做什么一样。
薛凌笙紫眸从她的凤眸,移到了她唇瓣,面前勾他的是他爱了几百年的女人,他自认不是圣人,自然会动容。
“亲我。”江晓晓在他唇边呵气如兰。
他抬手想拒绝却瞥见她似笑非笑,一时间,薛凌笙理智全无。
而她,也很配合。
与其说配合,不如说,是听从狐狸皮的指示,而此刻狐狸皮不经意间在吸食着薛凌笙的灵气,只是他太过投入,没有察觉到。
突然听到她凤眸迷离,神志不清地轻声喊道:“夜冥……”
这个男人的名字令他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身子僵硬,紫眸略深,“你叫谁?”
“沈夜冥……”她凤眸依旧勾人。
这三个字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
薛凌笙蓦然冷冷扯下了她脖颈的狐狸皮,随即从她身上起来,头也不回,一句话都没说,硬着背脊地离开了客房。
……
而沙发上被取走狐狸皮的江晓晓,好半响,才恢复了神智。
她捂着头疼的额头,晃了晃脑袋,根本记不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微皱纤眉,刚刚是不是什么人来过?
她又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觉得浑身这么不舒服?
特别是嘴唇上,她抬手抚了下自己的唇瓣,发现有些红肿,到底怎么回事?
她还没想通之时,肩膀上的黑蝶就缓缓飞到了她的面前,在空中舞出了几个字:明天去缘僧寺庙,姥姥去过那。
这是……薛凌笙查到的线索?
她凤眸微亮,他这个朋友果然很靠谱,江晓晓一下子就忘了刚刚的不舒适,毕竟她的世界原本就很简单,就只有姥姥。
而另外一个占据她世界的男人,她正努力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
翌日清晨。
缘僧寺庙,来上香、添香火保佑祈福的人不计其数,人头攒动,如果不是特别招待,恐怕挤都挤不进去。
江晓晓爬了半座山才来到半山腰的缘僧寺庙,据说是寺庙的规矩,毕竟徒步走上来才显得心诚则灵,才能进寺庙。
而她身旁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
本来薛凌笙说要陪她一起来,但好像看上去还有很重要的事,她便主动让他去处理自己的事,这里她自己能够应付。
所以她便一个人来了。
所幸,薛凌笙还细心地替她安排了和缘僧寺庙的主持单独见面,倒省了她不少麻烦和时间,这一点,她该感谢他。
不过,想来感谢他的事太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麻烦到他。
江晓晓听到了寺庙的敲钟声,便抬眸望去,只是怪异的见寺庙的钟旁并无人影,钟声会自己响起来?
不过这没有让她多虑什么,便走进了寺庙,刚刚踏进寺庙,就有两个小和尚来接待她。
她跟着那两个小和尚一路上走着,路过假山时,似乎瞥见几个和尚在假山后偷窥她,甚至指指点点,鬼鬼祟祟的议论纷纷。
江晓晓纤眉微蹙,但没怎么理会,毕竟这寺庙有什么异常,她管不着,她问了自己的问的问题,自然会离开。
两个小和尚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她说,“女施主,主持方丈就在前面两百米的最里面的屋子里,等你,我们先告辞了。”
说罢,仿佛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
江晓晓敛了凤眸,正想往前走,突然被人从身后猝不及防的拦腰抱住,她刚想挣扎,就听到那熟悉低沉邪冷的声音,“是我。”
声音里,参杂着不易察觉的虚弱和微哑。
她身子微颤,然后缓缓转过头,望向了那个抱着她的男人,除了俊颜略微苍白,以及愈加冷硬的下巴线条,她望进了他深不见底的异眸中,恍如隔世。
这个男人不是沈夜冥,还会是谁,能让她毫无反抗地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一点也不挣扎。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沉默了半响,江晓晓蓦然冷漠地将他猛地推开,她现在没时间在他身上浪费,谁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兴起来找自己,过一会儿又回苏尧离身边,她不想被儿女私情搞混,还是决定以姥姥为优先。
正想离开,就瞥见他俊颜渗着明显的冷汗,从来未有过的虚弱,眼看着要倒下——
她便停住了步伐,而他正巧倒在了她的怀中。
江晓晓微蹙了蹙眉,谁知道他是真有事还是怎么样,正想将他推开,就碰到他额间高的温度,一时怔了怔。
他不是鬼王吗,也会跟人类一样发烧?
他那么虚弱怎么会来找她?
她咬着唇,在姥姥和他之间,犹豫了十几秒,最终将他带到了就近的一个寺庙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