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看着隔壁屋子大门打开,便疑惑的想,明明走之前将所有屋子都关好了的,她蹙眉地走进去一看,便愣在了那里。
原本她每天都在整理得整齐、不管那个男人回不回来的狭小简陋屋子,此刻,却乱得一团糟。
很明显有人来过这里,她怔了怔,然后走过去,缓缓俯身捡起了那宣纸上面写着的文字,她缓缓抚过,然后拿起了之前情焱留下的文字,和新写的是一致的。
他来过了?
那宣纸从她手里缓缓滑落在地,沉默了好半响,既然来了,为什么连一面都不见她就走了?
她很快……就不会留在御焱宫了,见他的机会就几乎没有可能了。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慌乱,她重新俯身将那些宣纸,和打翻的墨砚放好在桌子上,收拾好这一切,才打算回自己的屋子冷静下想见他的情绪。
她不是不想去见他,而是,她怕看到的是他和夜月亲密的画面,毕竟他……已经碰了夜月。
所以她一周不去,他也没有来找她。
可是她觉得自己无法继续下去了,和他那样的关系,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豁达,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一旦想到他和夜月也做了那样的事,她就难受得浑身不适,更无法再和他做那样的事,也没办法留在他身边,再去见他。
与其一直痛苦下去,还不如趁早离开御焱宫。
所以她,今天找了穆来商量这件事,而他似乎也没有嫌麻烦地答应了她,会帮她安排,安全地离开这里,还帮她找了人间的栖身之所。
他所做的,她会记在心里,以后一定还他。
正要离开那简陋的屋子的银铃,一转身就看到了靠门边站着气息冷冽的男人,她彻底怔在了那里,才一周不见,就恍如隔世。
她楞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笑着说,“我说这一屋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来你真的来过?”
“怎么,我还不能来我自己的地方?”情焱冷漠之极地反问,明显是态度不好,心情不悦。
而她自问没有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这几天连碰都没有碰到过他,还怎么惹他生气?
银铃只想自己可能是了,她便没再多费力不讨好,轻声说了一句,“那,你自便吧。”
说罢,她就和他擦肩而过地打算回自己的屋子。
啪地她被他握住了手腕,顿了顿步伐,听到他淡漠的声音,“看到我就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音刚落,她轻敛了眸,本想在离开之前至少彼此留个好印象,那样往后她想起来的都是他的好,所以她并没有和他争执,轻声认真地回答他,“没有,只是我怕打扰到你,就想着先离开……”
“难道不是我打扰了你们?”情焱没有起伏地说了一句,眼神冷得彻骨。
打扰……你们?
银铃不解地看着他,然后想到了穆送她回来的事,她安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遮掩的清澈干净,“我们什么也没有。”
他冷淡扫过她,“你们有什么也不关我的事,但是我提醒你,他是我的左右手,要是被御焱宫的人传说我和他共用一个女人,我在御焱宫还有什么威严?”
银铃仿佛听不懂他的话,茫然地看着他,好半响才听懂,脸色发白,一字一句地颤声道:“我说了我们没有什么,不会影响到你。”
他竟然说她是一个被两个男人共用的女人,在他心底,就是这么想她的?她如此随便?
“那就好。”情焱瞥过她,然后捏住她的下巴,“下次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有说有笑,否则不是你离开御焱宫,就是他离开,懂了吗?”
不会有下次了,她……会离开御焱宫,如他所愿。
她木然的点了点头,这算,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至少让他留住了他的左右手,比她有用多了。
见她乖顺点头,情焱捏着她的下巴的手,缓缓放松了力道,算是因她的保证消气了,然后俯身。
谁知,银铃猛然别开了脸颊,瞬间感觉到他冷漠的视线,她垂落眸子,好半响才说,“我们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听罢,情焱敛了讳莫如深的眸,静静看着这个女人,连正眼都不敢看他,就这样,还想躲避他?
“这种事指的是什么?”他故作不解地挑了眉,似乎要故意看她难堪。
银铃果然闪躲着视线,在他以为她无法应付的时候,才下定决心地对他轻声说,“情焱别再做了。”
话音刚落,她感觉感觉下巴快被捏碎,可是她却没有妥协,没有收回自己所说的话。
仿佛感觉到她的决心,沉默了一会儿,情焱扯了唇没有表情地说,“其实我还挺习惯你的身体,不过换个女人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话听到她耳朵里,银铃握紧了手心,唇瓣苍白,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克制自己想冲他发怒,不许他碰别的女人,除了她以外都不准!
可是他已经和夜月做过了。
“我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她怕再呆下去,她会情绪失控地做出什么她自己也无法预见的事来。
见她急着想离开,情焱却一点也没有翻过她的意思,冷淡且没有波澜地吐出,“现在恐怕不行。”
银铃蹙着眉,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
下一刻,情焱倾靠过去,难得清冽地勾唇,“就算换女人也得等下次,男人有时候一刻都等不了,你懂吧?”
耳边呼吸让她一窒,银铃僵着身体,一时没有反抗。
待碰到她,银铃便恍然清醒过来,慌乱地推着他手、他的气息,急得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一句心里话,“放开,你碰过夜月,就别碰我!”
话刚落下,情焱俊颜莫测地看着她,原来她的反常就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