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寝宫里渐渐平息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夜冥已经整齐地从寝宫里走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寝宫外的女人。
其实刚刚在寝宫里,他也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反正这就是她所希望的,她会看地一清二楚,这并不奇怪。
而江晓晓此刻脸上的泪水早就枯涸,她听到有人从寝宫里走出来的动静,才缓缓转过头,看到是他,深邃的眸子是酣畅后的透着性感的意味。
她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再次联想到刚刚他和里面那个女人,江晓晓身子微颤,不由自主握紧了手心,连开口对他说一句话都做不到。
可眼看着他快和自己擦肩而过,连对她说一个字的耐心都没有,却对苏尧离那么温柔的耳语,……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被焚烧灼痛,江晓晓嘶哑喊了一声,“沈夜冥。”
听到她的声音,沈夜冥毫不意外的顿了顿,他知道她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走他们,无非是要结束他们的生命了,正巧,他现在丝毫不在意,不论是他,还是苏尧离的。
“看得还尽兴吗?”沈夜冥似有若无地低冷说了句,并没有转过身看她一眼,仿佛对这个女人再也没有看的必要,哪怕下一刻就要死了。
他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江晓晓哽咽住了声音,她指尖嵌入了手心才压抑住自己痛苦的情绪,转过了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如同高高在上睥睨他,“我尽兴了,可看样子你还没有尽兴?”
看着她紧紧盯着自己的眸子,沈夜冥邪冷地低笑勾唇,“你这女人脸皮倒是厚的可以,可惜,我没兴趣再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
看样子是她还没看够,才会这么说,他真是低估了她的厚颜,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他和苏尧离做完全程。
听罢,江晓晓突如其来不受控制地,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见他愣了愣,她才低声不动声色问他,“和她做那种事你不嫌脏?”
他不知道,她问出口的时候心脏骤缩,有多痛她都不知道,只知道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他看到……她的眼泪。
“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不脏?”沈夜冥反问,似乎看不惯她张口闭口别的女人脏,好像这世上只有她一个圣洁一样。
他的话,如同利刃,血淋淋刺进她的心脏。
江晓晓颤了颤睫毛,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隐忍着仿佛不肯死心地揪着他,嘶哑着一字一句,“和她做舒服吗?”
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么露骨的问题,沈夜冥深了异眸,缓缓瞥过她,不带感情的说,“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听罢,江晓晓苍白勾唇,颤着声音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说很舒服,比和我做舒服。”
她笑得近乎有些狰狞,疯狂,仿佛已经失去仅有控制的理智。
笑得让人看着轻而易举能够感到伤痛和悲伤,可是沈夜冥偏偏没有察觉到,或许当局者迷。
他眯起了邪冷的异眸,压低了磁性的声音,“疯够了?”
仿佛被她这样的疯言疯语,弄得不耐烦了,这个疯女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也不怕臊,没有注意到自己似乎很不愿意和她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江晓晓的手臂猛然被他甩开,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被捅出了一个窟窿一样剧烈疼痛。
仿佛在旱地上挣扎频死的鱼一样,明知道挣扎也不会缓解窒息般的痛苦,但就是不停地挣扎。
他更没有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得不似人,因为他猛然抽离的手臂,身子更摇摇欲坠,可是他丝毫不在意地和她擦肩而过想离开,他已经在那个寝宫被禁锢得一分一秒都不想待着。
而这时——
他听到了身后传来她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沈夜冥没有转过身,却下意识顿了顿步伐,不由自主问了句,“你说什么?”
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管这个疯女人跟他说什么,反正他连死在她手上都不怕,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我不会原谅你。”江晓晓嘶哑得难听的声音,一字一句从唇缝痛苦吐出,这个让她如此痛苦的男人,她原本可以杀了他和里面那个女人,可是她发觉自己没用得下不了手,不是对苏尧离,而是对他。
她恨不得杀了苏尧离,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她现在杀了苏尧离,那么他会恨她一辈子,也会一辈子记住死去的苏尧离,仿佛烙印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不可磨灭一样。
当看到他终于缓缓转过身,沈夜冥一瞬不瞬看着她,她也抬眸和他四目相对,恍如隔世,时间仿佛瞬间停止在这一刻了。
他只听到她缓缓动了动唇,以一种他非常熟悉的语调轻哑咬着苍白的唇说,“我不会原谅你的,夜冥。”
沈夜冥敛了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夜冥’两个字,让他恍惚感觉此刻在跟他说话的是以前的江晓晓,不过很快他觉得是自己太过想念那个她,才会产生的幻觉。
眼前这个疯女人根本不是她。
沈夜冥垂下密长的睫毛,邪冷地低声说,“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不需要你的原谅,还有别叫那两个字,那是对我的侮辱。”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而江晓晓没有制止,仿佛失去了神智一般,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周身无比的寒冷,仿佛陷入地狱一般。
这时,苏尧离仿佛刚刚醒过来,看见沈夜冥离开才急匆匆追出来,没想到没看到他,反倒看到了这个女人,她有一瞬间的缩瑟。
紧接着,鼓起勇气和她对视着。
半响,苏尧离抿着唇,克服心理对她的害怕,问了一句,“夜冥呢?你……是不是对他怎么样了?”
她并不是想问她沈夜冥的去出,只是担心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会对他不利,所以担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