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陵中沉吟了一阵后说道:“他们是将牛杀了后运到江边,用船运走的了?”
何老汉点了点头没说话,符陵中接着说道:“如果这些人走官道,必然会遇到官府巡夜的人或者在关卡被查到,如果走船的话就不用怕了,但夜间行船的只有少数的大船和官府的巡查官船…”说到这里符陵中不说话了。
这时何老汉看着符陵中没说话,符陵中低声说道:“走官道太多关卡,只有水路,但走水路得避过官府的巡查船,看来这些人跟官府里的人…”说到这里符陵中不说话了,何老汉听完也是呵呵笑而不言。
符陵中告辞何老汉后带着随从来到了江边,看着慢慢流动的江水符陵中胸中不由升起一阵的惆怅,这些人将百姓视之为生命的耕牛也盗杀,也就为了一张牛皮,符陵中找了个在方坐下,这时他想到贾东的馆主在汴梁城中,何不去拜会一下这小子的馆主,想到这里符陵中顿时来了精神,起身就往汴梁城中赶去。
进城后符陵中没走多远就有一个白发老者挡住了他的去路,只见那老者双手抱拳说道:“符大人安好!”
符陵中疑惑地看着这位老者,一边抱拳回礼道:“老先生好!您是…”
那位白发老者说道:“在下姓靳,是薛子佩的师父。”
符陵中赶紧向前一步给靳长老行了个礼,“靳师父在下有礼敢,在下经常听子佩提起师父您!”
靳长老听符陵中说子佩经常提起他,心里十分受用,他赶紧回礼后带着符陵中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住处,这时祖范阳出门来迎接。
符陵中被祖范阳引到一间小房间坐了下来,符陵中环顾四周,见这是一间不大的小木屋,屋外就是惠民河,屋内摆着花草和书籍,一眼看来就是一间雅致的书房,这时祖范阳给符陵中倒上一杯茶后说道:“今日我安排人去请大人,但大人已出城所以我安排了人在城门等先生回来。”
符陵中抱拳问道:“不知祖馆主找我何事?”
祖范阳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前几日子佩给我来了消息,说他要跟宁大人去查案,他知道符大人现在为那批军械的事伤脑筋,所以给我们消息注意这方面的动向。”
符陵中起身正要谢过祖范阳,但祖范阳阻止道:“大人不必谢我,此事是当初我答应驸马为他查晋阳山庄闹鬼而引出,所以我也有一定责任。”
符陵中知道薛子佩是驸马找来的一个人才,这时符陵中才算是见到了薛子佩身后的那个神秘人物,祖范阳又说道:“本来山庄里闹鬼也不算什么大案,但朝中有人想籍此对付驸马,所以我安排子佩去把这鬼揪出来,但到了后来符大人精明,从小处查出了山庄里的假士兵案,后来又查出有人盗取官造军械的案件,这些事或多或少都跟晋阳山庄有所牵涉,我当初答应驸马,现在此事变大了,如果我现在抽身而出我将陷自己于不义。”
符陵中说道:“馆主如此重义,在下佩服,不知今天馆主叫在下来可有什么事?”
祖范阳知道符陵中对自己的说辞不是很相信,不过这个不重要,他接着说道:“我知道符大人现在正为这些偷出的军械用在什么地方而头痛,所以我安排了眼线四处查探,后来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每批造好的军械都要经过万全作坊外的由兵部设的库部司衙门查验后才会放行。”
这时候符陵中忽然抬头看了祖范阳一眼,祖范阳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他心里了,他就接着说道:“听子佩说那个巴炎在晋阳山庄里专管军械的吧?”
经祖范阳这么一提符陵中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多谢祖馆主提醒,在下今天是受益颇非,只是这些人把这些军械送到什么地方去了,望馆主指点一二。”
祖范阳摇手道:“指点不敢当,我这也是为了驸马,这个兵部管理天下的兵马,如果他们需要兵器的话,他们有很多的途径取得,所以这些人用这样的方法获取兵器,说明他们只是私底下行事。”
“这些人如果私运军械一定有他们的运输方式,而现在最方便的运输方式就是从水路走。”符陵中这时候明白了些什么。
“军械这类物品是朝廷禁运的货物,而这些人有办法将这些货物运往它处,他们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符陵中这时不言语了,他知道祖范阳能说的也只能是这些了,剩下的就要自己去查了,“多谢祖馆主,今天馆主提醒的我一定会派人去查。”
这时祖范阳说道:“子佩跟大人这么些天没给大人惹什么麻烦吧?”
一听到说贾东符陵中忍不住笑了起来,“子佩天资聪颖真是一个好帮手,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估计还在为山庄里闹鬼的事头痛。”
看到符陵中一提到贾东就笑,祖范阳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没少给符陵中惹祸,“等子佩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有符大人在身边他还不学好。”
“馆主那里话,子佩在我身边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这小子没骗大人的鱼吃吧?”
符陵中一愣,这位祖馆主到是很清楚他的薛子佩呀,“馆主那里话,子佩到是经常请我们吃饭,等他跟宁大人出差回来我还真得好好请他吃顿。”
“不知这位宁大人叫子佩跟他去做什么?”
现在符陵中算是明白了,“馆主的意思是我要尽快跟宁大人联系上?”
“子佩跟宁大人去查的案情跟符大人所查的军械案在前兵部侍郎这里有个交点,这位宁大人以前脾气不好,他查到有人私通盗匪,但他去得罪了很多的官员,所以案子查不下去了,这回他把自己手中的这条线放给符大人也是无奈之举。”
符陵中这时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虽然我们分开查案,但实际上我们查的是一批人,只是这些人分工不同,行事不一样,不知馆主了解些什么?”
“昨日子佩来消息说余大人的命案跟山庄里的假士兵有关,我想符大人是知道这事了吧?”
“我还未收到宁大人的消息,我想今日这消息就会到我这里,如果是这样我想这事就汇集到假军械一案上面了,看来我得在明面上查案而让宁大人跟子佩暗地里悄悄地跟踪这些人。”符陵中试探着问了一句。
祖范阳说道:“这位宁大人年轻气盛,为查出垂柳镇一带的匪患调动多个衙门的官兵结果一无所获,此事由于动静过大,但又一事无成,搞得各个衙门的人都对宁大人有怨言,增得晋王出面调停此事才大事化小,宁大人也为此事没少受上司责怪,虽然晋王是开封府的府尹,但他也只是挂了个名,开封府实际上是由车少尹在掌管,而这位车少尹对宁大人也是很是看重,所以这匪患一事还是由宁大人在主管,但这位宁大人由于上次办事不力,得罪了很多的官员,所以他想让符大人走在前面勘察一番,而他在暗地里偷偷帮助大人。”
听完祖范阳的介绍,符陵中长舒一口气,原来宁燮把他手里的烂摊子交到自己手里是这么一回事,“多谢祖馆主指点,在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我先回禀寺卿,将漕运作为重点查,看能否从中查出什么来。”
祖范阳点头道:“明面上大理寺因为军械案去查漕运,但符大人大可不必出面。”
符陵中笑道:“在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