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
一缕晨曦划破天际落在山谷里的花草林木上,叶片上犹自挂着昨夜的雨水,证明着昨晚的那场大雨。树枝上鸟儿“唧唧喳喳”的鸣叫着,似乎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和谐。
也不知是那鸟儿的鸣叫声吵醒了赵云龙的美梦,还是那未知的危险吓醒了他,总之就在那对面大树上的大蟒蛇吐着舌信子望着他目露凶光的时候他就醒了,可是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大蟒蛇对着他张开的那张血盆大口,顿时就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此之际想也没想就一脚朝着蛇头踹去,却没成想那一身的内外伤根本就不允许他如此动作,果不其然,这一脚不但没有踢到蛇头,反而给折腾的哼哼唧唧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这时却听的“咔嚓”一声,只见那本挂着赵云龙的树枝却是应声而断。以毫厘之差脱离了蛇口,赵云龙这一下摔得那叫一个结实,差点连五脏六腑都给吐了出来,可能夸张了一些但是虽然可能没有这么严重,但却也还是“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大蟒蛇见得到嘴的食物竟然却给飞了,自然是勃然大怒,蛇头一扭再次朝着跌坐在地上的赵云龙扑来,赵云龙哪里还能顾得了浑身的伤痛,迅速撑地起身侧身一避让过了蛇吻,几次三番都没拿下猎物,那大蟒蛇却是恼羞成怒直接一摆头撞向赵云龙,赵云龙忙举起双手抵挡,却哪里能抵挡的住,只听得“嘭!”的一声,却是“咔啦!”一声,两只手臂却是给折了,然后整个身体都腾空而起飞了出去,啪的一下撞在了树上跌落在地。
当即又是“哇哇……”几口鲜血喷在地上,这一下真是眼冒金星浑身筋断骨折,本就是内外伤再加上昨晚淋雨哪能禁得起这般折腾,浑身上下再难提的起一丝气力,那大蟒蛇见猎物似乎已失去了行动力,当即蛇尾一摆张开血盆大口似乎要一口把赵云龙给吞了,赵云龙虽不甘就此葬于蛇口,但哪里还能提的起一丝力气躲闪,都能嗅到那蛇口中的腥臭味了,当下也只能暗道一声:我命休矣!
“孽畜敢尔!”
谁知这时陡然听见一声大喝,只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至,那大蟒蛇却是张着血盆大口停在了赵云龙面前,赵云龙顿时惊呆了,只见一柄宝剑将那蛇头贯穿而出,过了一息那大蟒蛇的头颅才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赵云龙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一老道士衣袂飘飘而来,步履从容洒脱,似缓实疾,看似缓慢却如疾风劲草一般,几个闪烁间就到了近前,只见其似乎掐了个剑诀,那插在大蟒蛇头颅上的宝剑却是刷的一下飞回了老道士头顶然后收进了剑鞘。这时老道士才来到赵云龙身前俯身将其扶坐了起来,一扶之间似乎察觉到赵云龙双臂已折,却是一抖手将赵云龙的双臂正了骨,做完这些这才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个瓶子倒出一粒丹药给赵云龙服下说道:
“小兄弟!还能自己站起来吗?”
赵云龙一边打量着老道士一边回道:
“谢上仙救命之恩,小子自己还能站起来!”
只见那老道士面容清癯,面色白净红润,无一丝皱纹,只是颌下长须足有三寸来长,一席白色道袍简洁干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丹药服下不到三息,赵云龙却是感觉浑身上下的伤痛减轻了许多,就连力气也是恢复了几分,先前跟老道士说的自己能站起来不过是句客气话罢了,可是没想到现在似乎真的能自己站起来了,这下一赵云龙自然是明白了,这都是这老道士给他服下的那粒丹药的缘故,既然受了人家的恩惠,那便自然是要感谢的,当下赵云龙强忍着双臂的刺痛拱手谢道:
“谢上仙赐的仙丹!”
老道士挺拔着身姿只是挥了挥衣袖,微笑着点点头似乎挺满意赵云龙的意志力的,却是说道:
“老道儿可不是什么上仙,只不过是那红尘中的争渡之人罢了。老道儿道号渡缘,大家都叫我渡缘道长。至于这丹药嘛却也不是什么仙丹,只不过是一普通疗伤丹丸罢了。”说着顿了一下微微颔首神神秘秘道:
“今日我渡你,他日你渡我!”
赵云龙听的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这老道人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你渡我我渡你的,当下问道:
“上仙!不知此话却是何意?”
渡缘道长却是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说道:
“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既然已经能走了,那咱们就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可不清净,不是个久留之地。”
赵云龙却是越听越糊涂,什么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你都不说那我怎么懂嘛,不过既然这老道士不说,那怎么问也是白问,当下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跟在了渡缘道长身后,望了望四周奇怪的问道:
“上仙为何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这里鸟语花香不是挺好的吗?”
渡缘道长抚须长笑一声:
“呵呵!鸟语花香,就连那头大蟒蛇都是吃着人的尸体长大的,甭管是那云台县还是那灵台县又或者是那天台县,那问斩的尸首都被扔下了这乱葬岗,所以这乱葬岗从不缺新鲜的尸体。等到了晚上,各种诡异和不祥都会找上来,唯有进入乱葬岗中间的那座古庙方可保障无恙。”
即便是赵云龙平日间自认为胆大包天此时闻言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略微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上仙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渡缘道长颇有深意的看了赵云龙一眼,摇了摇头说道:
“无妨,你身上有伤不便长途跋涉,况且你身上已经沾染了脏东西,若是今晚不给你去除,恐有不祥之事发生。”
“好了,咱们还是去那古庙等候吧!等到了晚间给你驱除了脏东西,相信一晚上你的伤也能好上六七分了,明日自离去便是。”
两人花了一顿饭的功夫穿过茂密的树林,那座古庙方才印入眼帘,主要是赵云龙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这才耽搁了许多功夫。
那古庙占地不过两亩,高也不过三丈,不过那砖瓦雕栏却是古朴厚重,透出一股浓浓的神秘气息,门窗房柱上的刻图有的祥和舒坦,有的却是狰狞可怖。
渡缘道长可是不管这些,直接推门而入,赵云龙紧跟其后步入了庙中。
说也怪了,那其他庙**奉的不是佛祖,便是菩萨之流,至不济也是供奉的各派祖师,但这古庙却是无一供奉,唯有一祭台,却不知是向谁献祭。
这古庙面积并不大,一目了然,显然是不会存在什么庙祝的,更加不会有什么和尚了,也不可能常有人过来,但是这庙内却很是干净清爽,没有一丝尘垢味,显得很是怪异。
渡缘道长很是随意的席地而坐,似乎根本不在意那洁白的道袍有可能会染上尘垢,坐好之后却是示意赵云龙坐在那祭台上。
询问之下却是解释说是为了祛除脏东西。既然如此赵云龙虽然心底别扭但也还是坐了上去,只是心底还是感觉很怪异,好像要被当成贡品给献祭出去似得,只是这老道士深不可测,若真要对他不利也不是他能抵挡的了的,既来之则安之,还是等着吧!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了。
“上仙,此地如此诡异,不知为何如此,您能给我讲讲吗?”
赵云龙因为心底别扭,便想找个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只是却也确实是想了解一番此地的特殊,于是方才问道。
渡缘道长也不知是看着赵云龙无聊,怕他坐不住,还是因为确实想给他补补这些历史传闻,于是便娓娓说道:
“据传闻,此地乃上古魔神陨落之地,埋葬过魔神的尸体,后来不知何时此地就多了这座庙宇。然后又不知从何时起便有了传说,说有人曾在此地获得了神缘,从此一飞冲天。”
“消息流传出来后,有许多人都来到这里寻找仙缘,可是几乎都一去不复返了,其中唯有杀神白起获得了仙缘,自从他在这庙宇获得仙缘之后,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声名鹊起。不过但凡是白起主持的战役,必然是杀戮大开,死者无数。甚至于最后一次主持的战役更是于此地坑杀了敌国军队整整四十万人,当时谷中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湖,震动了整片大陆,据说当时似乎连天都被映红了。”
赵云龙感觉自己似乎真的看到了血红血红的天空和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只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头皮发麻几欲作呕。
然而就在赵云龙听着渡缘道长讲述这些传闻之时,赵家府邸家主书房内却正在紧锣密鼓的议事,为首之人自是赵家家主赵乾坤,而正在跟赵乾坤议事的却是他的小女儿赵飞燕。
赵乾坤名字十分大气,似乎有那再造乾坤之意,又或者是照耀满乾坤之意,但实际此人身材却是十分干瘦,赵飞燕身形瘦削却不知是否是因为继承了他父亲的身材基因,赵乾坤虽然一席黑色金边长袍罩身但却扔显单薄,修长脸颊并不饱满反而微微下陷,双眼大而炯炯有神,眼神深邃似有日月旋转群星陨落之势,再加上久居高位之故,气势威严沉敛厚重。
“燕儿!为父这才出去几个月,你怎么又惹事了?”赵乾坤沉凝着眉头对小女儿说道,赵乾坤刚回到家中便听说了赵飞燕的事,于是将赵飞燕叫了过来,问明情况。
“父亲大人!您有所不知,女儿本一心修行,怎奈那欧阳珏和张东昌却是纠缠不休,女儿不堪其扰,这才叫那家仆赵云龙做了挡箭牌,谁承想那欧阳珏却妒火攻心,恼羞成怒把那赵云龙给打死了。”赵飞燕一边摇着赵乾坤的胳膊一边撒娇着说道。
“当年欧阳珏的爷爷欧阳慕仙曾经在和老爷子外出历练之时,救过老爷子一命,老爷子回来后本想报答,可是欧阳慕仙却没有接受你爷爷的报答,而是提出与我赵家结为秦晋之好的想法,老子感念其恩就同意了,并将你母亲腹中的你指给了欧阳慕仙的孙儿辈,若是女儿便嫁到欧阳家为媳,若是儿子便需娶欧阳家的孙女为妻,后来你母亲生下你之后,欧阳慕仙便遣人送来了欧阳珏的生辰八字,如此你们便订下了娃娃亲。燕儿!这是老爷子订下的亲事,你即便是不喜欢欧阳珏,这事恐怕也不能由你自己做主的,老爷子的决定即便是为父也是不能更改的。”赵乾坤皱了皱眉头为难的说道。
“女儿自是不会让父亲大人为难的,女儿听说玄女宗正在招收弟子,想必以女儿的资质加入玄女宗应该不是难事,而且玄女宗历来只招收女弟子,只要女儿加入了玄女宗,谅他欧阳家也不敢拿我们赵家怎么样,而且这次欧阳珏打死了我们家的家仆赵云龙,我们到时可找欧阳家主借此发难,让他们解除婚约。”赵飞燕明眸忽闪,嘴角微微翘起,淡定的将计划说出。
“玄女宗?真的吗?那可是八大宗门之一,你真的有把握进去吗?而且欧阳家会就此善罢甘休吗?那欧阳慕仙老东西可不是好惹的。再说老爷子那里只怕是也过不了关。”赵乾坤听到玄女宗不禁大是惊讶,只是想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还是有些犹豫不定,毕竟作为赵家的家主,身上背负的东西不一样,因此并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就会拖累整个家族。
“父亲大人,别急,且听女儿跟你说,到时候我们找到欧阳家主就这样说……”赵飞燕似乎早已拿定了主意,因此并不担心赵乾坤会否决自己的提议,当下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划跟赵乾坤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