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看不懂,看不懂挺好,难得糊涂。我以前也看不懂人心的邪恶,后来看多了就看得懂了,可我宁愿像以前那样看不懂。夏莲,我愿你永远保持一颗纯真的心,怕就怕越是纯真的心越是伤不起。”
“苏苏,我是跳球心,你不用为我担心。”
“呵呵,你个夏莲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嗯——我知道了这叫大智若愚。呵呵。”
“苏苏,我最羡慕的人是你,你是用生命在生活的人,活得那么欢畅,那么热烈。”
“嗯,就冲你这句话,我就愿意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嗯,一辈子的朋友…..苏苏,你的床买了吗?”
“买了,用我的钱买的,我前几天在一本书上看到说是女人别的东西都可以不买但一定要买一张床,以后和老公吵架就可以跟老公说从我的床上滚下去。呵呵,这话太对我脾气了。”“你怎么把自己说得像个母夜叉,呵呵。”
“呵呵,家民说我不生气的时候像个小绵羊,生气的时候像个母夜叉。”
“你们真幸福。”
“有的女人嫁给谁都不幸福,有的女人嫁给谁都幸福,我是属于后者。”
“呵呵,你也属于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呵呵呵。
那天是礼拜天,苏苏病了,病得很重,喉咙又干又痛好似在冒烟,不停的吞咽口水却连咽口水都刺疼,发烧,头痛欲裂,真是病来如山倒,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想自己死了年幼的儿子也会饿死吧,也许母子俩死亡多日才会被发现吧,是不是太凄惨了?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不,不能死得这么凄惨,她挣扎着起床。
“妈妈,你去哪?”
“妈妈去买点药。”苏苏扯着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说完之后嗓子好一阵难受。
“妈妈不要去。”毛毛抱着苏苏的腿大哭起来。
“毛毛,怎么了?”
“毛毛怕妈妈像电视里放的那样晕倒在街上了,那样毛毛就找不到妈妈了。”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从苏苏眼里掉下来,好似心肝脾肺肾都被揉碎了。
她泪眼婆娑地蹲下身摸着毛毛稚嫩的脸蛋,良久,才发出嘶哑的声音:“那怎么办?”
“妈妈把药的名字写在纸上,毛毛去帮妈妈买。”毛毛鲜嫩的小嘴发出稚气的声音。
苏苏的内心又是一阵翻腾,感动、欣慰、心疼,几种情感缠绕着她的心。她含泪点头,晕晕乎乎地找纸和笔,毛毛眨巴着眼睛步步紧跟,她写下了药名把纸条交给毛毛,毛毛稚嫩的脸蛋满满的庄严、凛然。毛毛不辱使命,把药买了回来,苏苏艰难起身把药吃了,可能是刚才的情绪波动太大,她的嗓子愈发难受了,几乎发不出声音。
“夏至,我叫你给苏苏打电话你打了没有啊?”小翠背上用背带背着夏果,手上推着装满蔬菜的小推车走进饭店。
“哦,还没打呢,差点忘了。”夏至摸着额头说道。
“快点打啊,我们向人家拜师肯定要主动点嘛,你跟他说你开摩托车去接她。”小翠说着把小推车归置在了墙角,又忙解背带想把夏果放下来,这时吴阿姨从阁楼小来帮小翠。何招娣去世后小翠把吴阿姨留下来帮忙照顾夏果,这样一来她可以多帮帮后厨。夏至拿出手机很快就拨通了苏苏的手机。毛毛听到手机响了就急忙把手机拿给苏苏,苏苏指指自己的嗓子,示意毛毛自己接听。“喂,苏苏,你嫂子想请你来教她做凉拌,你现在有没有空啊?我过去接你?喂……喂,你嫂子说之前和你约好了的,喂…..”
拿着手机的毛毛愣了愣,说:“我妈妈不舒服,说不了话……”
“你妈妈怎么了?”
“我妈妈生病了,说不了话。”
“病得这么严重,毛毛别怕,叔叔马上过去。”
“好,”毛毛带着哭腔。
夏至和小翠说明了情况,小翠催促他快去看看。
毛毛帮夏至开了门。夏探了探苏苏的额头,“苏苏,你发高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昏昏沉沉的苏苏轻轻点头,夏至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他扶起她准备去医院。突然,“咔擦”大门打开了,王秋菊推门而入。四双眼睛相碰,电光火石。
“贱女人,趁我儿子不在家就偷男人,今天让我堵住了看你怎么说。”王秋菊口水四溅。
“阿姨,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今天让我双双堵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我老老实实坐过去,听候发落。”王秋菊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苏苏最是牙尖嘴利的,现在居然说不了话,真是有苦难言,气得直发抖。
“阿姨,苏苏生病了我陪她去看病,等我们看了病在回来听候发落好不好。”夏至看着悲愤交加的苏苏很是不落忍。
“看病?看病也要审了再去。”
“看了病再审。”
“不要和我讨价还价。”王秋菊说着得意洋洋地掏出了小灵通。
妈呀,这老太太的通讯设备还紧跟紧跟时代潮流啊!夏至有些傻眼。
“我三儿子给我买的小灵通。”王秋菊说着开始拨号码,“喂,家民,你的好老婆在家偷男人,被我堵住了,你说怎么办?哦哦……”
通话间苏苏无数次的想扑上去抢掉她的小灵通,无奈她病得头重脚轻因此都让她躲开了。夏至提心吊胆地跟在苏苏旁边以防她摔倒,暴脾气的苏苏扯着嗓子发出嘶哑的怪叫声,真是怒火中烧。
“我儿子说他马上就回来收拾你。”王秋菊真是觉得大快人心。
苏苏再次扑向王秋菊,由于用力过猛又头晕眼花险些摔倒,幸好夏至扶住了她。王秋菊的莽撞无理举动也把夏至激怒了,他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了,扶起苏苏,一手把王秋菊耗开,夺门而出,原本躲在一角的毛毛快速地跟了出去。王秋菊想追上去,但转念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站在门口骂骂咧咧。
夏至陪着苏苏看完医生,然后拿好药吊上吊针,之后他回了一趟店里帮母子俩拿了些吃食来,夏至这个糙爷们心还挺细。打完吊针夏至又把母子俩送回了家,一番嘱咐之后才离开。晚上九点的时候林家民到家了,他像一只好斗的公鸡,怒冠冲天。苏苏本来不相信王秋菊的话,现在看到林家民真的回来了,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是气愤难平。
“奸夫呢?”
躺在床上的苏苏嗓子终于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了,道:“你妈捉的奸,你问你妈去。”
“你还有理了?”
“你还有理了?你妈一个电话你就连工作都不顾就跑回来了?”
“摘绿帽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苏苏真是气得够呛,道:“绿帽子戴上了就摘不掉了。”
“欠揍,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揍你?”林家民说着就想动手。苏苏又气又急正欲开口,嗓子一阵难受,痛苦地干咳起来,眼泪都呛出来了,张着嘴喘粗气。
“你这是怎么了?”林家民伸手去搂苏苏。
苏苏没好气的把他的手甩开。
“爸爸,妈妈生病了,叔叔带妈妈去看病,只有叔叔,没有奸夫。”毛毛拉着林家民的裤子说道。
林家民看看毛毛再看看苏苏,苏苏翻过身去不理他。
“爸爸,我饿了,我要吃饭。”毛毛扯着林家民的裤头说道。
林家民牵起毛毛的手走出房间。
第二日,苏苏缓缓挣开眼睛,林家民的脸离自己只有两厘米,她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像铜铃。
“老婆,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
苏苏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怒火顿生,一脚就把林家民踢下了床,嘴里嚷嚷道:“你回来干嘛?”其实她的嗓子还是嘶哑的,只是精神比较好点。
“我回来看老婆孩子。”林家民苦着脸,摸着生疼的屁股。
“你不是回来捉奸的吗?”
“没……没奸可捉,嘿嘿。”
“那你岂不是很失望。”
“老婆,你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捉奸很刺激呀?我昨天心都快气炸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把奸夫****啄个稀巴烂。”
“嗬,岂不是觉得自己很英勇。”
“没有,是很可笑。嘿嘿。”
“不许笑,一点信任都没有,我告诉你,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信任那就真的是两地分居必死无疑了。”
“老婆,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信任,绝对信任…..老婆,昨晚我买了酸笋鸭,我们煮鸭子面吃好不好?”
“猪,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吃鸭子面?我要吃粥。”嗔怒的苏苏嗓子又一阵难受,她不由得抬起手拍拍胸口。
“好,好,我去煲粥。”林家民领旨般退出去。
“没有知识也没有常识,呜呼,我怎么碰上这么个呆头呆脑的杨不悔。”苏苏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