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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医院。苏潇宁穿梭在拥挤人群里,最后来到秦沁病房门口。苏潇宁透过窗户看着秦沁,躺在病床上的她,似乎比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瘦了一大圈。她的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苍白的脸庞在这洁白的房间显得黯然失色。秦沁失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神里透露着的或许是悲哀,或许是奢求,还有……对人世间的留恋。

苏潇宁推门进去,木然地看着秦沁。“你怎么来了?”苍白无力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激动,换做以前的苏潇宁,绝对听不出话里的激动,然后再讽刺一般。

“为什么要瞒着我?”苏潇宁冷淡地说。如果不是多年的伪装,自己一定会当着秦沁的面嚎啕大哭一场。

“蒋黎他……都告诉你了?”

“瞒着我有意思吗?打算瞒我多久?一辈子?你是想在你活着的时候我恨你,在你死后也要恨着你吗?!”苏潇宁控制不住,对着秦沁大喊大叫道。

“我不要!我不要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苏潇宁眼睛瞪得很大,眼泪不停止地流了出来。

“小宁,对不起!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也不管这样做你是否能够接受,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小宁,这个名字攻破了苏潇宁所有防御线,因为从那刻起,苏潇宁,这个罪恶感的名字成功地替代了小宁。

苏潇宁沉默着,直直地跪在地上。秦沁大惊失色,“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妈。”苏潇宁低着头哭的像个小孩。我迫不得已伪装成刺猬一样,我渴望关怀,却又害怕会受到伤害。我只是没有安全感,我也想被一个人爱着,宠着,给我全世界的温暖,可是没有,都没有。我只想简简单单地快乐,难道就这么困难吗?我对这个世界已心灰意冷,然而最爱我的人离我那么近我却看不见,真是活该痛苦。我是个自私的人,能对身边的人好却把冷漠给了生命里最亲的人,苏潇宁,你真他妈就是活该,活该孤终一生!

“妈从来没有怪过你,快起来,地上凉。”秦沁扶起苏潇宁,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从没想过如今我还能这样好好地看着你,真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长大了,变漂亮了,你快十八了吧。”苏潇宁点了点头,“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的。”苏潇宁不愿意接受死亡的现实,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想再承受,自己再怎么坚强,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为何命运要如此折磨?

每天早晨苏潇宁都会在花店买一束向日葵插在病房里桌子上的玻璃瓶,然后陪在秦沁身边照顾着她。

秦沁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头发也脱落了不少,整个人就像是只剩下皮包骨头。

苏潇宁在外面买完早餐回医院,两个人的身影闯进视野里。视野里的顾琛扶着江舞城坐在医院的长椅,嘴角扬起的的笑容刺痛苏潇宁的眼睛。苏潇宁怔住在原地,手中的早餐滑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顾琛和江舞城回头看向苏潇宁,一脸惊愕。

“潇宁……”顾琛突然觉得自己连话都说不出口,苏潇宁向顾琛走去,冷着脸说:“这就是你解决的方式?赎罪是吗?”“苏潇宁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才是配角,为什么每次你都要装成一副都是我们错了的样子!”江舞城站起来逼近苏潇宁。“我们现在在一起了,过得很好,请你不要来打扰。”

苏潇宁没理会江舞城,一直看着顾琛,说:“为什么躲着不见我?我发了那么多的短信为什么不回我?你不是爱我吗,你这样算什么?”

“潇宁,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苏潇宁,你要不要脸?!”江舞城挥手向苏潇宁打过去,苏潇宁一侧,躲了过去。“江舞城你以为你就很高尚,别总说别人太贱,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是你自己不珍惜,不想要的时候丢开一边,被人抢了就来争,这是你活该!”

“苏潇宁,你要骂就骂我好了,别骂她。”顾琛将江舞城护在身后。

苏潇宁紧紧握着拳头,瞪着顾琛,一身戾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琛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语文不差吧,怎么会听不懂,意思就是苏潇宁我跟你只是玩玩,玩够了就散了吧。”

“呵,你以为我会信你吗?”苏潇宁伸手去拉顾琛,却被顾琛狠狠地甩开。

“你耳聋吗?我叫你滚听不懂啊,天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很烦你知不知道?”

“你说的你跟我在一起很快乐也是骗我吗?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我为什么要爱你,你只不过是让我好奇罢了,我玩腻了就丢掉呗。”顾琛嗤笑着。

苏潇宁没等他话说完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给在顾琛的脸上。

“******顾琛你就是个混蛋,一对狗男女天造地设,我苏潇宁真是瞎了眼,才会那么地喜欢你。”苏潇宁从手腕上拽下心锁的手链,也不管手链把手腕勒出一道血痕,然后狠狠地丢在顾琛的脸上。“你的东西,还给你,我嫌脏。不用你提醒我,我自然会离你远远的,以后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纠缠。”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犹豫。顾琛看着苏潇宁离开的背影,眼眸暗沉,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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