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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一九八七年三月十八日,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关于我的出生几乎没有值得一提的。除了即将出生时,母亲由于高血压,在没有托人没有送礼的情况下住进当时最好的医院,并顺利将我产下。
父亲当时是一名教育部门的普通科员,母亲是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出生后我和父母住在父亲单位的集体大院中,而大我五岁的哥哥与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的老宅子中。我所住的宿舍为平房,一个巴掌大的院内住着三户人家。我家内外两间,外屋是客厅,里面是卧室,院外是各家自己搭建的厨房。如需上厕所或者洗澡的话,需要到街边对面的招待所。在我小的时候,院内有棵松树,夏天遮阳,冬季避风。
在母亲怀我前,国家正值计划生育最严厉的时期。在城市里通常每家只能有一个孩子。由于哥哥先天患疾,这才有了我。为此我特别感谢哥哥,如果他好好的,那么我将不会存在。很可能哥哥的人格里会有我的成分,但那毕竟不是我。现在,哥哥他过着自在的生活,我则拥有完整的人生。他想念我时会心神不安,我想他时会左顾右盼。
中学时期,我经常会听一些电台广播,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摘,与此同时我有了一个女朋友。
在传统意义上来讲,她长得并不算漂亮,不过性格既刚强又软弱。和她在一起时,我的心情总能平静下来,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约会的节奏,步骤等均由她计划好,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的名字叫左鹿,是一个在那个年代不常听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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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说来,我和熟识的人会滔滔不绝,反之与不熟络的人则会沉默不语。我想在大二以后,我是一直采取这种态度的。因此多次受到伤害,也多次伤害到他人。我习惯于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与此同时却又渴望被周围的人需要。
我所在的大学与家乡土方城相距40多公里,整体说来算是很近的,周末时我常常回家。在高中时分手后的我和左鹿,现在又有了联系。至于当时是怎么和左鹿联系上的,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些年间,断断续续地跟她失去过好几次联系。每次她交到新的男友,便会告知我,进而要求我将她的手机号,QQ号等所有联系方式一并删除,以免联系时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待到她分手后,她再和我联系,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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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时还不到凌晨五点,我口渴的厉害。下床后,在黑暗中我摸索到客厅,狠狠地喝了几杯水。我环视四周,七月份的天气正经地热的要人的命。我站在窗口拉开窗帘,阳光像被释放的蜜蜂一样涌向我的身体。对面的楼层都关紧了窗户,锁紧了屋内的冷气,里面的住户仍然酣然入睡,能听到的只有火车经过铁轨的噪声和晨练的广播。
我光着上身靠在床边飘窗上,点燃一支烟,向左打量着躺在床上的赤**人。她仍旧在熟睡,赤裸的身体藏在薄薄的空调被下。被子下是一双裸露出来的修长的腿。
我一边吸烟一边注视着她,原本每一寸肌肤我都是那么熟悉,可是此刻却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这个人便是我初中时的女友——左鹿。
差不多过去一个小时,左鹿才睁眼醒来。
“喂,几点了?”她说。
“差不多早上七点了吧。”我回答道。
左鹿坐起来醒盹儿,我点燃一支烟,继续看着她。
“八点我要到园里参加培训,你应该早些叫醒我的。”左鹿抱怨着。
“对不起,醒后整理思绪来着,不由得看你看得入迷了。”
“你少来,我又不是什么标致的人儿。”
“已经很标致了。”我说道。
左鹿浅浅一笑,赤裸着身体下床,径直走向卫生间去洗漱。我靠在门口继续打量着她,一双美腿,纤细的腰身,丰满的臀部。
“我想,接下来的日子还同你的见面,可以吗?”我说道。
“有什么非要见面说的事情不可?”左鹿问。
“倒没有,只不过还想见你。”我说道。
“还想和我?”左鹿问。
“一部分是的,更多地是想见你的。”我说道。
“与一个已婚的前女友见面这种事怕是不妥吧,难不成还想和我谈恋爱不成?”左鹿洗漱完,一边在脸上擦一些乱七八糟的护肤品,一边对我说道。
“不是的,还没想到那种地步。”我急忙否认。
“最好也别想到那种地步,可懂?”左鹿说道。
“懂得。”我说完将燃尽的烟捻灭在客厅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上次见你还是两年前的事了吧?”左鹿问道。
“两年零两个月。”我回答。
“这次本不想同你见面的......我结婚已有半年了。”左鹿走出厕所,回到卧室,开始寻找当天穿着的衣服。
我跟着她返回到卧室,注视着那优美的身体曲线,说道:“听说你结婚后,常常在心里感觉不可思议。一直觉得你不是这么着急结婚的人。”
“是女人总是要结婚的吧。哎,不觉得我穿哪个跟更好一些?”左鹿梳妆打扮后,漫不经心地挑选当天穿的衣服,却又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左边那件连衣裙吧。“我说,”原本以为你会和大学时的男友结婚的。”
“结不了的,基于现实角度了来说,不可能的。对了,还没告诉过你,他也结婚了,与同在省城当公务员的女人。唔,你的品味果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啊,还是喜欢裙子啊。”左鹿套上我说的那件连衣裙对着镜子照了照。
“也不是了,你的腿很美,所以天气允许的情况下最好还是选择裙子吧。嗯,那男孩挺不错的,沉稳健谈。现在还和他联系吗?”
“三个月之前联系过一次,告知我他结婚了。”左鹿说道。
“还想他吗?”我问左鹿。
“不知道......那你想过我吗?”左鹿穿着连衣裙转过身来,眼睛注视着我说道。
“想过的,偶尔。但不敢和你联系。”我回答道。
“适度就可以。”左鹿说。
“我能问为什么同我?我想知道这个答案。”我走近一步问道。
“说不清原因的,就感觉同你见面后会的。”左鹿回答。
“一种仪式?要和自己的初恋做一次?”我问。
“可能吧,但还是要看当时的心情。”左鹿回答道。
“唔。”
客厅上挂钟指针指向七点二十。我洗罢脸后向左鹿道别,并约定好以后也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