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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琼·贝兹: 走上街头的民谣女皇(1)

Joan Baez, Folk Queen Leading on the Street

欧美摇滚乐兴起的年代,也是激进政治和文化运动的年代。这种运动似乎总应当有一位缪斯在前面打着旗子领队,总是需要一位智慧聪颖、纯洁脱俗的女神,就像德拉克洛瓦(Eugène Delacroix)的名画——在巴黎街垒上的《自由引导人民》。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延续至今不衰的民谣摇滚运动中,自然有不少引人瞩目的女歌手,但是没有一个人像琼·贝兹(Joan Baez)那样。在美国娱乐界闪耀的群星中,她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她成为这个运动的道义力量,成为这个似乎纯为娱乐的队列中理想追求的象征。

琼·贝兹出生于1941年。她的姓是个西班牙语名字,来自她出生于墨西哥的父亲,所以贝兹在美国一直是拉美民间音乐的代表人物。她的父亲是物理学家,名校麻省理工学院(MIT)的教授,曾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任职,所以贝兹的少年时代在全世界迁徙,接触了世界上各种文化。八岁时,贝兹听了皮特·西格(Pete Seeger)的音乐会,感动至深,就立志做一个音乐家。在波士顿大学求学时,贝兹成为大学区一带咖啡馆里的业余歌手,她带有磁性颤音的歌喉很快被人注意,而她的作词作曲能力也很快脱颖而出。20世纪60年代初,贝兹的三张唱片占据畅销榜首达两年之久,在纽波特、伍德斯托克等里程碑式的重要音乐节的演唱,使她比那一辈人提前成名。自那以后,半个世纪过去,贝兹已经出了50多张唱片,她勤于耕耘,给乐坛持之以恒的动力。与西格一样,贝兹的音乐风格,维护民谣传统,并不跟着时髦之风乱转。

贝兹身体力行地参加政治文化运动,不仅靠唱歌。1965年她与马丁·路德·金(Mation Luther King, Jr.)手挽手在亚拉巴马州游行,为反对种族歧视而斗争;1972年在反越战运动中,她到了河内,正好遇到美军对河内连续11天的“圣诞节大轰炸”;在反伊拉克战争的运动中,她参与著名纪录片导演迈克尔·摩尔(Michael Moore)的纪录片《华氏911度》(Fahrenheit 911)的制作。对她来说,政治信仰不是口头上笔头上的事,即便她是个艺术家。

贝兹与其他摇滚女歌手不同的是,在她的艺术生涯中,音乐一直与文学结合。一是她自己写词配曲,成为美国女歌手中为数不多的能写能唱的创作型歌手,尽管她也经常翻唱其他歌手的歌曲。1979年她写的歌词集合成《然后我就写下》(Then I Wrote)一书。二是她的演唱中经常带着诗歌朗诵。1968年她的专辑《洗礼:我们时代的旅程》(Baptism:A Journey Through Our Time)是一张非常奇特的唱片,里面不仅有她的歌曲,还有她配乐朗诵的作家和诗人的作品,例如乔伊斯(James Joyce)、洛尔卡(Federico Garcia Lorca)、惠特曼(Walt Whitman)的作品。1973年她的反越战专辑《我的儿子,你此刻在哪里》(Where Are You Now, My Son)有长达23分钟的吟咏。三是她自己写书,1969年年仅28岁的她,就出版了自传《拂晓》(Daybreak);1987年她年近50岁时写了另一本自传《一道唱的嗓音》(A Voice to Sing With),这两本书如今成了当代美国音乐史的重要文献。

1968,这个全球激进的浪潮之年,贝兹的丈夫,美国民权运动领袖大卫·哈里斯(David Harris)因为号召反征兵(Anti-Draft)而被判刑入狱,贝兹自己也两度被捕,短期入狱。贝兹在这一年录制了专辑《大卫的唱片》(David"s Album),风格从民谣转向“乡村摇滚”(Country-Rock)。其中的《给大卫的歌》(A Song for David)是一首非常动人的“政治爱情”歌曲:

In my heart I will wait by the stony gate

我在心里会等待,在那石头的门边

And the little one in my arms will sleep

我臂弯中的婴儿,会沉沉地安睡

Every rising of the moon makes the years grow late

月亮每次升起,都让岁月延迟

And the love in our hearts will keep

而我们心中的爱情会持续。

There are friends I will make and bonds I will break

我会交一些朋友,我也会断绝一些交情

As the seasons roll by and we build our own sky

季节会滚滚逝去,我们搭建自己的天空

In my heart I will wait by the stony gate

我在心里会等待,在那石头的门边

And the little one in my arms will sleep

我臂弯中的婴孩 ,会沉沉地安睡

And the stars in your sky are the stars in mine

你天空中的星星,也在我的天空闪耀

And both prisoners of this life are we

我们俩都是这种生活的囚徒

Through the same troubled waters we carry our time

我们涉过同一条激流,度过相同的日子

You and the convicts and me

你和你的狱友,还有我

There"s a good thing to know on the outside or in

这是我们知道的事,不管在狱外还是在牢内

To answer not where but just who I am

在哪里不是问题,我是什么人才重要

And the hills that you know will remain for you

你认识的群山,依然为你挺立

And the little willow green will stand firm

还有那小小的柳树,坚定地为你青绿

The flowers that we planted through the seasons past

我们一起种的花 ,经过那么多的岁月

Will all bloom on the day you return

在你回来的那天,照样会盛开

To a baby at play all a mother can say

对游玩中的孩子,一个母亲能说的

He"ll return on the wind to our hearts, and till then

就是他会乘风归来,回到我们心中

I will sit and I"ll wait by the stony gate

我会坐下等他,在石头的门边

And the little one near the trees will dance

而这小小的婴孩,会在树下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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