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离开,不做停留。寸阴尺壁越发强大,速度快如雷霆,一时间将所有人甩在身后。
当他走出点将台后,却是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蚩城变得疮痍满目,让人想象不出他之前的繁华。一片废墟中,唯有那古老的城墙屹立,那城墙之上的石像亘古永存。
可当他注视着那石像时,他又一次被深深震撼。石像动了,眼珠子转动着,仿佛活人一样。
可是,当他定睛再看时,又没有丝毫变化。他知道不是自己眼花,这石像很诡异。
他心里不安,不再停留。越过古老的城墙迅速掠起。
法袍带起咧咧风声,可就在这时候,蚩城中突然追来一人。
“等你多日了。周天子,休走。”那人长啸一声,竟脚踩金雀,追将而来。
王川回头,一式封天印轰然落下,镇压金雀。金雀长啸,金翅掀动,风林间灵气滚滚。那金雀上的人持枪杀至,破开那落下的封天印。
他很强大,自诩无人能敌。他乃鸾天殿第一人,身体道法都经过尊贵鸾鸟的洗涤。他是鸾天殿子,与神殿第一殿子、天机谷子微寒、青殿黄棠齐名,无敌之姿深入人心。他也身怀无敌之心,至尊出手,自然不同凡响。
封天印被他破开,金枪涣散,竟只是灵气所化。他踏出一步,扣住了王川肩头。
王川那里肯如此就范。他也有无敌之姿,封天印再落,乱砸而去。
鸾天殿子退后,身体落在金雀之上,目中有神。
“周天子,交出烛照阴幽黑白棋,我还可以饶你不死。过多的反抗皆无意义。”
他望向王川,脸色平静得如一坛水。
某人长笑,宝体发光,也渴求一战,他道:“管你是谁,可敢一战。胜我烛照你自可取走。”
“不自量力,对付你,何须主人出手,待我金翅取你项上人头。”鸾天殿子未曾出手,他脚下的金雀化身为人,披金华服,带金头冠,腰间七根金色羽翅,散发神韵。
“死来。”金雀踏出一步,身后金光雀鸟飞翔,异象瑰丽。他一拳轰出,千钧力压来。王川冷笑,一瞬间看出他的实力。
踏出一步,手掌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他袖口涌现,一条雷蛇迎上。
轰!仅是一招,金雀止步不前,目中露出了凝重之色。他身后的鸾天殿子眉头一皱,平静道:“周天子之名,传遍天下,又岂是好糊弄之辈,金翅,斩杀他,本殿要他周天子之名止于此地。”
“遵主人旨意,金翅这就取他性命。”金翅森然冷笑,取下腰间七根金色羽翅,一刹那他的气息忽变,宛如出笼的野兽般,尽显野蛮之气。
王川也是一惊,他迅速回神,手中印决掐出,化为封天印,一手持雷一手持印,俨然天神般威严。
轰!二人一战,大地震动,只见金雀身落深山之中,被王川一击砸落,贯穿了一座山丘。山丘一震,金翅再次跃起,一拳砸出。而起身后,七根羽翅变得巨大,直接斩落下来。
王川霎时间变色,这是本命法宝!旋即不得不佩服鸾天殿子,竟能降伏拥有本命法宝的灵兽作为坐骑,这南域之南,绝无仅有!就算子微寒等人,也没有做到这一步。
羽翅落下,劈开了一座山岳。那山岳轰隆隆直接被劈成两半。
“周天子也不过如此,不经打,不经打。”金翅讥笑,他望向那成两半的山岳,有些得意。
能做到手劈山岳的可是道冲老怪,而他手中的法宝,却能轻易辟开山岳林丘,这样的战果,他怎能不得意。
王川从山石中爬起来,抖落一身灰尘,法袍幽光一隐,衣袍便无一尘,崭新如初。他再次发现这衣服的珍贵,不仅承下那恐怖的一击而没有丝毫损坏,就连一粒灰尘都不染。
他手中的印决再现,可随后便隐没。他面色平静,有了其他打算。脚下寸阴尺壁展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地。
他有信心与那人一战,可是那不是他的本意。检验战力,才是他最根本的原因,而今承下那强大的一击后,他已经明了了其保命的东西。这已经足以,烛照阴幽已经暴露,这件衣袍便是另一件让人垂涎的宝贝,多待下去,便会被人看出端倪。
他迅速离开,辗转到了雁回城边境。
而金翅二人越看越不对劲,等查探一番后,险些气炸。口口扬声一战,可却抽身远离而去。他们连周天子的去向都不知晓。
金翅更为恼火,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本想斩杀周天子,可不想反助他离去。
鸾天殿子面色依旧静如水,波澜不惊。他转身带着金翅离去。周天子想走,真如传闻般无人能阻。
一路疾行,三天后终于赶至了雁回城。王川做了些简单装扮后,便登上了太白酒楼。
那是雁回城里最为出名的楼宇,与其他古城不同,雁回城里,唯有这太白酒楼是上古遗留下来的。
太白酒楼不属于任何势力,人人都可以登上去喝杯太白酒。那是剑仙太白留下来的神迹,一个奇特法阵,只需放入灵石,便可兑出香甜可口的美酒。
故这酒名曰‘太白酒’。
王川也来此处,更多的是想要探听一些消息。这两个月过去了,古战场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不仅成了所有人寻觅的对象,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在古战场中的某些大人物,在一天之内全部销声匿迹,就连齐物阁周不济也没了踪迹。
这个变化对他而言,可说好坏各占一半。好处是周不济这一消失,那么二师姐便可安全。但相应的他失去了庇佑,齐物阁对他而言,也成了龙潭虎穴,去不得的地方。
“听说了么,昨日鸾天殿子出现了。”
有人惊叹,谈论着那人杰之事。
“有人提议征讨茅犀之子朱九戒,只为引周天子出现。”更有人看出端倪,“不过,在征讨宴上,有人与神殿的人发生了冲突,你们猜怎么着了……”
“第三殿子被镇压,手臂险些被砍下。第一殿子更是没有说话,容他入了第一席。”
不等他开口,便有人道。
王川竖直了耳根子,被接下来的消息惊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