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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年间,连洛英生孩子上瘾,先生了个闺女,又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儿,她也干脆不上班儿了,全职在家带熊孩子,每年去日本泡泡温泉,完了给我带回来一盒巧克力,上面照旧标着XYQ574839。

吴钩长成了一个5岁的小正太,我一天也没休息,不停的扩大咖啡豆生意,进行融资,咖啡贸易公司不断扩大,国内每10家咖啡馆起码有1家在用我提供的咖啡豆,3年里好像什么都变了,但有一点却从来都没变,每年到了程雪儿的忌日,我都会被公众拉出来口诛笔伐一番,今年也不例外,一大早,我公司楼下就聚集了一百来号人静坐,进出的门口被堵得死死的,粉丝一口一个还程雪儿公道,硬是要求我承认当年的错误还得当面道歉。

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下面的那群人胡闹,正犯愁待会儿要从哪个门口回家时,连洛英来了:“我开车来了,待会儿你坐我的车走。”

我关上电脑,当即拿起包:“太好了,我差点儿都打算今天睡在办公室了。”

“也不知道程雪儿这事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这几年没有尹雪涯和你捆绑炒作,没有乌小龟的公关文,我看你混的可有点儿惨啊。”

“何止是惨,简直是惨不忍睹,要不然咱俩炒炒试试,我让乌小龟写一篇有一种闺蜜叫连洛英和筱雅晴?”

“得了吧,都这个时候了,还瞎贫。”

我呵呵笑了几声,拿着镜子补补妆理理头发:“昨天我特地去美容院做了个spa,怎么样?漂亮吧?”

连洛英不耐烦的吼了我一句:“漂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自己漂不漂亮。”

“那当然了,万一待会儿出了楼被记者拍到,我得保证自己在镜头前鲜活漂亮,一年到头好不容易上次头条,我不得好好管理一下形象啊。”

照完镜子,我起身去煮咖啡,今年牙买加进口的咖啡豆有一批味道特别醇厚,我试着调了一种新口味的咖啡,正想着等连洛英来了再喝。

见到我开始烧水,拿滤纸,连洛英警觉地从位子上跳起来:“小姐,你不会又要煮咖啡了吧?”

“是啊。”

“别喝了,这3年来,我天天喝你煮的各种口味的咖啡,你还真不带烦的。”

“来都来了,喝一口再走嘛。”

“你变着法儿的煮各种口味的咖啡,到底是要干嘛?”

“还能干嘛,我好歹也是咖啡师出身,不煮咖啡我那些年的学费不白交了啊,来,赶紧趁热喝一杯,对了,喝完再给我排个名次,看看这一杯口感怎么样?”

连洛英无奈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感觉跟我在让她喝农药似的。

“很难喝啊?”

“不难喝,但和其他的咖啡也没什么区别,一般般。”

“才一般般啊,看来还是没弄对,下次再接再厉。”

“哎,筱雅晴,你是不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你知道你这3年来都干了些什么吗?”

“我都干什么了?”

“冲咖啡冲咖啡冲咖啡。”

我扶住沙发的两边儿,居高临下的看着连洛英:“哇,你不说我都没有意识到,原来我这么敬业啊。”

连洛英啪的拍了一下我的脑门儿:“你去死啊。”

“哈哈哈、、、、。”我笑着摸了一把连洛英的脸,“不行,我舍不得你。”

连洛英被我矫情的差点儿从沙发上滑下去:“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家了!”

这妞儿也奇怪,平时谈起男男女女来,要多露骨有多露骨,可一遇到我调戏她,就脸红脖子粗的,真好玩儿。

我起身把剩下的咖啡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喝完咖啡,喝完咖啡就下班。”

喝完咖啡,我回到位子上整理文件,连洛英坐在办公室玩儿手机,等我下班,楼下传来程雪儿粉丝的抗议声,我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楼下:“你说也奇怪,程雪儿都死了4年了,这群粉丝怎么就那么听吴凯风的话呢,即便她们从没看见过我害死程雪儿的证据,可只要吴凯风一开口,她们就蜂拥到这里闹事儿,真敬业。”

连洛英乐此不疲的刷着手机里的电子杂志:“当然敬业了,这个啊,叫职业粉丝,这些人都是拿工资来闹事儿的,白天在你这儿静坐,晚上去吴凯风公司领工资,按时计费,分文不少,他们这是为了配合吴凯风200多家叁生连锁店的纪念活动才这儿做的,你知道每年程雪儿纪念日叁生全场5折吧?我今天开车来的时候,偷偷进去看了一眼,人山人海啊,太吓人了。”

我端了一杯新煮好的咖啡给连洛英,连洛英叹了口气:“吴凯风也够精明的,和徐一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愣是耗着不复婚,想抓他的小辫子都抓不到。”

“即便抓到了,也是打口水仗,伤不到他的要害,”我摇了摇头:“让他们再闹腾几年吧,等乌小龟查清程雪儿的死因,我们就能打翻身仗了。”

这3年多来,我之所以默不作声的任由他借着程雪儿的事情炒作叁生,就是要让他把叁生的业务和程雪儿捆绑的死死的,只要程雪儿这一环出一点的纰漏,他就得全盘皆输。

我坐进连洛英的后车座,摇上车窗,压低帽檐儿,提心吊胆的从地下车库开出来,那群职粉不知道我还可以从大楼里面直接下到地下车库,不知情的坐在大楼门口瞎吆喝,连洛英的车子开到了地面,离职粉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我正暗自庆幸今年总算没被堵在门口,顺利脱身了时,粉丝们忽然齐刷刷的转身,蜂拥过来,把连洛英的车团团围住,有人开始砰砰的敲车门砸玻璃。

连洛英焦急的看了一样车窗外十几张扭曲的年轻面孔,刹车油门儿已经不知道要踩哪个了。

我叹了口气,自嘲的冲连洛英笑了笑:“看来今年这盆狗血是躲不过去了。我先下车引开她们,你开车去幼儿园帮我接一下吴钩。”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皮,嗯,幸好昨天多敷了张面膜,应该够厚的。

我推开车门儿,粉丝们立即围过来,群情激昂的叫嚣着:“杀人凶手,绿茶婊心机婊。”

我心想,我要真有你们说的这些个“婊”,我还在这儿起早贪黑的卖咖啡豆儿干嘛,早开表行去了。

眼前乌压压的全是各色纽扣和白花花的脖子,我抬手护住脸,憋住气使劲儿往外钻,这时,连洛英费劲的从车上下来,拨开人群挤到了我身边儿。

她扶住我:“你儿子已经有人去接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陪你淋狗血。”

“好,那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狗血一起尝。”

我伸出两手,尽力护住连洛英的头,她搂住我的腰,尽量不让粉丝把我挤倒,我们俩猫着腰往外钻,刚走了没两步,一盆狗血当空毫不客气的撒了下来,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嗯,今年的腥味儿更重,好像还是凉的,难道在冰箱里放过了。

我和连洛英在人群里见缝插针的想找个地方突围,没走两步,当头又被洒了一盆鸡蛋黄,连洛英皱了皱鼻子:“我以为只有狗血呢。”

我就着她的衣服擦了擦快要被糊住的眼睛:“呵呵,再忍忍,还有一盆淀粉没撒,撒完淀粉就完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偷偷上了他们的论坛看到的。”

“你、、、你不嫌闹心啊。”

职粉里有个中年男人见我一边淋狗血一边和连洛英谈笑风生,脸上的横肉一紧,指着我破口道:“快看,筱****在笑!”

粉丝们一听这个立马不乐意了,抓我衣服的,揪我头发的,还有使劲儿捏我脸的,那个中年男人更狠,直接伸手呼了我两巴掌,场面几近失控,我和连洛英被推倒,粉丝们六亲不认的拳打脚踢,这下我真的有点儿害怕了。

我尽力护住连洛英,努力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的脚里找空隙,看有机会就爬出去。

就在我被人团团围住时,外圈忽然多了几十号穿着清一色制服的特保,特保们把粉丝像拎小鸡似的一个个拎起来扔到身后,拨开人群,捞起我和连洛英。

“都让开,让开!再不让开就以扰乱公共秩序罪把你们扔看守所了啊。”

十几号特保把我和连洛英围在正中间,推开粉丝把我们送到了等在路边的车里。

坐进车里,我和连洛英互相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不禁仰头大笑,一边笑一边落下了眼泪:“呀,筱雅晴,再给你一年时间,你赶紧把吴凯风给我收拾了,明年你要再让我淋狗血,我跟你没完!”

我冲连洛英敬了个军礼:“遵命!”

开车的特保见我俩又哭又笑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俩还敢笑?今天这场面要是我们再晚到个2分钟,你们俩现在早就被踩成肉饼了,得亏尹总、、、、、。”

我瞬间收住笑:“你说谁?”

“啊,没谁。”

特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收住。

连洛英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不屑的冲我翻了个白眼儿:“当然是尹雪涯尹总了,还能有谁,下午吴钩也是被他接走的。”

“谁让他接的?”

“你的宝贝儿子不点头,谁有那本事接走他。”

“这个吴钩,我白养了他5年,净干些吃里扒外的事儿。”

“筱雅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儿子的幼儿园今天一早就被另外一波职粉堵住了,他们当着吴钩的面儿骂你是****,把你被狗仔偷拍的各种丑照放大了在你儿子眼前晃,你是个成年人有这个承受能力,可吴钩才5岁,他没义务跟你一起承受这些,尹雪涯去接他就是接对了。”

我弱弱的又想继续辩解:“我跟尹雪涯说过,以后不再联络的,他怎么还不听呢、、、、、、、、”

“行了啊,尹雪涯又不是第一次接吴钩,你怕什么,这都又3年了,你还没放下吴安泰的事儿啊,你也学学人家吴钩的接受能力,好好跟尹雪涯见个面吃个饭把事儿放下,说开了不行吗?你也真够绝情的,说不见面就真的3年不跟人家见面,真准备老死不相往来啊。”

“吴钩那是小孩儿不懂事儿,给跟棒棒糖就觉得对方是好人,我能跟他一样吗?”

“你啊,还不如他呢。”

我和连洛英一路斗嘴斗到了家,可回到家,吴钩没在,往常尹雪涯接完吴钩,都会让随行秘书陪着他在家里等我下班儿,今天怎么没在呢?

我掏出电话,刚要拨随行秘书的电话,尹雪涯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两秒,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吴钩的声音:“妈,我在机场,你赶紧来,飞机还有2个小时就起飞了。”

吴钩和尹雪涯在机场?吴钩这孩子是要造反啊,我赶紧洗了个澡,把连洛英扔下,开车赶到机场,吴钩隔老远冲我挥着小手:“妈、、、快点儿来,马上要检票了。”

我走过去,第一件事儿就是捏吴钩的嘴:“吴小钩!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凡事要先汇报再行动,你下了课不早点儿回家写作业打游戏,跑来机场干嘛?”

吴钩从我的手里挣开,屁颠屁颠儿跑到尹雪涯身边:“尹爸爸,你快管管我妈,她最近动不动就打我,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我冲吴钩挥了挥拳头:“吴钩!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我可是你妈哎。”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妈的份儿上,我早就搬出去跟尹爸爸住了,你再这样儿,我不回家了啊,我跟我尹爸爸过去。”

算了,我斗不过他,还是谈正事儿要紧,我放下拳头,看向尹雪涯,他的鬓角新修过,头发干净整齐,眼神儿清亮。

“你好,尹总。。”

尹雪涯递给我一张机票:“3年不见了,你好啊。”

我接过机票,落地城市是我的老家,我疑惑的看看吴钩:“儿子,你是想去看姥爷了?”

吴钩点点头:“我上午在幼儿园给姥爷打电话,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放心不下姥爷,我要回去看看。”

“哦,原来是想姥爷了,你看,妈明天还有工作要做,要不然今天咱们先回去,等妈把事情安排好了,这个周末咱们回去看姥爷可以吗?今天都周三了,再坚持两天就好了。”

吴钩着急的拉住我的手:“妈、、、、、你不懂,我每天都是中午睡完觉起来后给姥爷打电话的,姥爷每次都能接到,即便他感冒了在打点滴他都会接我的电话,今天中午我睡完觉,一连打了好几个,姥爷一直不接,我觉得姥爷一定是出事儿了。”

我心里顿时有点儿没底,吴钩从不撒谎,是不是老爸真出什么事儿了?

尹雪涯见我犹豫不决,也劝到:“先回去看看再说吧,如果你爸没事儿,你明天一早再做飞机回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我看看吴钩,拉起他去检票,1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我和尹雪涯带上吴钩坐进了早就等在那里的一辆越野车。

尹雪涯把司机支走,自己开车,我做副驾驶,吴钩在后排坐儿童座椅。

车子从机场直奔省道,我奇怪的摸了摸头发,这才意识到,车上多了一个尹雪涯,我们都3年不来往了,他今天是准备破戒?

尹雪涯两手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我是去那边山间别墅休假的,同路而已。”

好吧,这理由找的我无力反驳,我管天管地总不能管人家去哪儿度假啊。

2个小时后,我们到了老家,一进村口,我跳下车,把吴钩仍在尹雪涯的车上,一路狂跑回到家,电视开着,老爸直挺挺的躺在堂屋的水泥地上,他的手脚冰凉,没有气息,我扑在老爸身前,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爸、、、、、、爸、、、、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是雅晴,我回来了爸!”

紧跟在后面进来的吴钩起初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可当我看见我跪在老爸面前一边哭一边喊时,他隐隐约约意识到姥爷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吴钩哭着抱住我的胳膊:“妈、、、姥爷这是怎么了?妈,你快说啊,姥爷怎么了?”

我抱住吴钩,像被人抽筋薄皮一样痛,尹雪涯适时的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吴钩还在:“别吓着他。”

我放开吴钩,帮他擦掉眼泪,自己的却怎么都止不住:“吴钩,姥爷去世了,你别怕,有妈在呢,咱们一起送走姥爷,让他放心好不好?”

吴钩抬起小手给我擦眼泪:“好,吴钩听妈妈的话。”

“好,那吴钩,你去把姥爷的衣柜打开,挑一件儿他平日最喜欢的衣服,我们一起给姥爷换上。”

吴钩从我怀里起来,跑进老爸的卧室,搬了个板凳站上去,惦着脚尖儿帮老爸找衣服。

我和尹雪涯把老爸的遗体扶正,尹雪涯打了一盆热水,我给老爸擦脸擦脚,没一会儿,吴钩把衣服找来了,尹雪涯接过衣服,帮老爸换上。

当天夜里,堂屋设起了灵堂,我带着吴钩给老爸守灵,尹雪涯去村委会给我爸找墓地,二叔和三叔挨家挨户的报丧,二婶儿和三婶儿连夜赶孝衣。

第二天下午,老爸出殡下葬,哭完丧,亲戚们都回去吃酒席了,我把吴钩交给二婶儿,一个人留在了墓地。

残阳如血,凉风刺骨,我跪在老爸坟前,想再喊一声爸却害怕开口,因为我知道这一次不管我喊多用力,都没有人再回应我了。

想到这儿,我捂住胸口,仰天嚎啕大哭,背后传来脚踩泥土的细碎的声音,尹雪涯走过来,把我揽进怀里,我本能的想推开他,他早有防备似的紧紧把我箍住:“要推开我也等哭完了再说。”

四周桃花掩映,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用力抱住他,眼泪瞬间决堤而下、、、、、。

晚上,我带着吴钩清理老爸的遗物:黑布鞋、烟袋锅、老棉袄,每一个物件儿上都带着我和老爸满满的回忆,吴钩把老爸的手机递给我:“妈,我可以拿走姥爷的手机吗?这里面有很多我和姥爷的视频、照片。”

“好。”

我接过老爸的手机,手一滑,翻到了通话记录,里面除了吴钩和几个亲戚外,还有不少老爸和尹雪涯的通话记录,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打起电话来了?

我又往后翻,还有一通老爸和吴凯风的电话,看时间应该就是老爸死的当天上午,平白无故的,老爸为什么要给吴凯风打电话?而且他哪里来的吴凯风的电话号码?

我警觉地看着吴钩,抓住他的胳膊:“吴钩,平时姥爷和你打电话都会说些什么?”

“什么都说啊。”

“具体一点儿,都说些什么?”

“我在幼儿园和谁打架了,我喜欢看的动漫出到哪一期了。”

“你有没有跟姥爷说过一个叫吴凯风的人?”

“说、、、、说过、、、、。”

“你是怎么跟姥爷说的?”

“我、、、我说他是个欺负妈妈的大坏蛋,过年的时候我想让姥爷给我个大红包,我要买一个奥特曼消灭那个大坏蛋。”

“姥爷怎么说的?”

“姥爷、、、、、姥爷说,让我把大坏蛋的电话给他,他就马上给我个大红包给我买两个奥特曼、、、、、、、。”

“你是怎么知道吴凯风是个大坏蛋的?你听谁说的?”

吴钩看我的眼神儿越来越怪,吓得傻傻的,不敢再说话。

尹雪涯急忙把吴钩护在自己身后:“是我跟他讲的,这几年你和程雪儿的死被捆绑在一起不停的炒来炒去,你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什么人,但你的儿子在乎,我不希望你在他心里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我恶狠狠的盯着尹雪涯,气氛一触即发:“这是我的家事儿,你瞎掺和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无意间害死了我爸!如果不是你跟吴钩讲吴凯风的劣迹,他就不会告诉我爸,我爸也不会打电话给吴凯风,他就不会被气死!”

二婶儿见情况不对,悄悄进屋把吴钩牵了出去。

吴钩前一秒出屋,我下一秒毫不客气的抬起巴掌煽向尹雪涯:“滚!”

尹雪涯握住我的手腕,巴掌没能落在他的脸上:“滚?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跟我这么说,我按照我的逻辑做事,不用你来评判对错。”

尹雪涯松开手,转身到院子里的枣树下点了根烟。

听到动静不对的三婶儿从隔壁院子赶过来,当看见我和尹雪涯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冷战时,她就着衣服擦干手,两步跨进屋里,竖起指头指着我:“你还有脸骂人家尹雪涯?”

“三婶儿、、、、你不知道,他害死了我爸。”

“狗屁!害死你爸的人不是他,是你!”

“三婶儿?”

“自从吴安泰死了以后,你成天忙着报仇忙着做你的生意,你管过你爸吗?他有病有灾的时候你知道几回,逢年过节的,你又在家里呆过几天?要不是尹雪涯月月来看他,隔三差五的打个电话,你死在外边儿你爸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电视上每年到了程雪儿死的这天,你就被拉出来游街,你以为你爸是瞎子聋子不看新闻第一天知道这事儿的啊,你的那点儿破事儿在咱们村儿家喻户晓,尹雪涯为了不让你爸生气,特地跑来给全村儿的人解释前因后果,完了还嘱咐大家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在外边儿给自己挖坑,人家在后边儿忙着给你填土,你还有脸在这儿张牙舞爪的耍脾气,这家你要不想待就赶紧走,没人留你!”

我低下头,没脸回应三婶儿的话。

三婶儿弯腰把刚才被我踢倒的板凳扶起来:“你放不下吴安泰想给他讨个说法,我们没意见,可吴安泰是你的亲人,你爸也是你的亲人,你为了死了的人不管活着的人,你这是不孝!你喜欢吴安泰,心里一直惦记着他,我们没意见,可吴安泰他已经死了,他活的是过去,你和吴钩还活着,你过的是现在和将来,你为了吴安泰守活寡连朋友不肯交,你这是愚忠!我们筱家没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闺女。”

三婶儿把板凳往我脸前一放,掉头冲其他人说到:“行了,都跟我回家吃饭,让她在这儿守灵,好好反省一个晚上。”

三婶儿带着尹雪涯,二婶儿抱着吴钩静悄悄的走向门口,院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家里只剩下我自己,我在板凳上坐下,看着灵堂里老爸的遗像,耳朵里不断的响着三婶儿刚才的那番话:爸,我真的错了吗?

后半夜,我正在空荡荡的灵堂里坐着,吴凯风的电话不声不响的打了进来。

我把眼泪收回去,尽量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吴总。”

“伯父的事情我刚刚听说,你节哀顺变。”

我爸昨天才去世,他今天就知道了,看来他在我公司里面也安插了不少眼线啊,幸亏这几年我听尹雪涯的话,一直养精蓄锐,从没做过刻意针对他的动作,不然还不知道会被他摆几道。

“谢谢,他走的很安静,没病没灾的,也算是一种福分。”

“咱们也有年头没聚了吧,回来的时候打个招呼,咱们聚一聚。”

“好,回头联系。”

扣掉电话,我从手机里调出吴安泰的照片,把吴安泰和老爸的遗像摆在一起,捂住胸口暗暗发誓:你们放心吧,仇我要报,日子我也会继续过,我一定不会输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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