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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二天,我便早早起床,径直去了车站,买了票直接回家,谁也没有通知。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姑父约了人在家打牌,见我回来,很是欣喜,脸上堆满了笑容“回来啦,累坏了吧,赶紧让你姑姑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不用了,你打牌吧,我在路上吃过了,不用那么麻烦了。”

姑姑听见声音从厨房跑了出来,两只手在胸前的围裙上擦擦,顺手接过我的包包“麻烦什么呀,真的吃了吗?”

“真的吃过了,我还跟你撒谎吗?”

姑姑笑了笑,“那你先自个玩会啊,我碗还没洗好。”说着便去了厨房。

坐了半天的车,感觉又累又困,便自己上楼睡觉了。等我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幕黑了,姑姑已经烧好了饭菜,楠溪还没有回来,姑姑见我下楼便说“饿了吧,等等楠溪回来我们就吃饭了哈。”

我笑着点点头,走到姑姑身边坐下,姑姑在做虎头鞋,小小的,很是可爱,鞋面上的老虎看起来可有精神了,也只有姑姑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会捣鼓这些个玩意了,换成我们,都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我顺手拿起一只做好的鞋子“真好看,给谁做的呀?是宥铭有宝宝了吗?”

姑姑手中的针线突然停顿了一下,“宥铭要是能够想通我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了。”

“我走的那天看见宥铭回来了。”

姑姑忌讳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楠溪告诉他你回了吧,这孩子,跟他爸一样的倔脾气。”

我没再说话,对于顾宥铭,有些人命中注定相遇就不能在一起,记忆中他始终一直的追问着我“我到底哪里不好?到底有什么原因?原本不都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不好了?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你到底是为什么?”

我始终沉默不语,我和宥铭从小就在一起生活,从姑父把我带回来的那天开始。我刚进这个家,那时候还没有楠溪,我看见他悄悄的从客厅想要溜出去玩,随着姑姑大喊一声“顾宥铭!”

他便不敢再跑了,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耷拉着脑袋,回过头,便看见了我,我们就这样,远远的对视着,他先开口了“你真好看,我叫顾宥铭,你呢?”

那时候的我怯生生的,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不敢开口说话,便一直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你不会说话吗?”他走到我身边歪着头问我。

姑父蹲下身来说“宥铭,她叫慕青,夏慕青,以后就是你妹妹了,你要好好护照她。”

只见他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我看见他少了一颗门牙,他似乎也发觉了什么,忙不好意思的抿上嘴巴。那以后的日子,他都一直当任着保护我的角色,对我始终照顾有加,即使后来有了楠溪,他对我的疼爱和保护都并没有减少。

有一天,他跟我说“慕青,我要娶你,等你毕业了我就娶你。”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又冲我?露出?一?张?阳?光?般?的笑脸。

直到后来的一天,那时候爷爷还在,我听见姑姑在哭,我悄悄的趴在窗户上看,爷爷连声的叹着气,姑父坐在沙发上一直抽着闷烟,也是不说话,地上一地的碎纸片和一本残破的本子。我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什么事把气氛弄的这么严重。等到夜深了,大家都睡去了,我悄悄起床,来到客厅,捡起那本残破的本子和那些碎纸片,都是好奇心驱使着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我拿着这些东西,踮手踮脚的跑回了房间,把房门反锁起来,我想把它拼凑起来,看看到底写了什么。碎片并不完全,但是拼凑出来的文字足以让我震惊。

这是姑父的日记本,不,看了这本日历本或许我该改口了,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知道,我并不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我的父亲我只能开口叫着姑父。

“今天,我终于去看了夏荷,夏荷纤弱的身子让我感觉非常愧疚,如果没有我,她不会遭受这么多的苦。夏荷把这个女孩子送到我的手上,她说她叫慕青,是我们的孩子,我当时震惊极了,夏荷,你为什么那么傻?看着这个孩子,我浑身充满了保护欲……”

居然是这样!我记得当时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好几天都没有出门,我几乎全线崩溃,瞬间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好在姑姑和姑父置气,也没有时间管我。从那以后,我便躲着宥铭,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吧,大家都这么辛苦的瞒着这个秘密,我不忍心去揭穿,我不知道揭穿了,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这个家庭里生活下去。后来,我便遇见了祝家辉,那时候的祝家辉还没有现在这般成绩,他只是个刚刚起步的进步小青年,而我,还是个未毕业的大学生,再后来,爷爷去世了,我便义无反顾的跟祝家辉去了上海。

其实去上海,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顾宥铭,他的倔脾气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躲在房间里不见他,他使劲的撞开了门,拉着我便往出跑,一边跑一边冲我说“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我是多认真的。”我挣脱不了他,便由他拽着,他拽着我径直来了客厅,对着姑姑和姑父说“爸,妈,我要娶慕青,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他。”

顿时客厅里安静极了,时间都沉寂了,突然姑姑走过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他惊讶极了,一直辫说道“我们又不是亲兄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姑姑又扬起手,他动都没动,挺直了腰杆让着姑姑打。姑姑的手停在半空中没舍得打下来。他定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倔脾气。

我甚是没想到,他会这样,便留下他们楞在客厅,径直跑开了。

“我回来了,饿死了,饿死了,饭好了吗?”楠溪大声嚷嚷着把我拉回了回忆的思绪,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饭,饭后我便回房间了,想到一些往事,心里不是那么舒畅,要不是安冉的出现,我也不会想到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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