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摔傻了吗?
上官莺眉心一蹙,“我问你是谁?”
倒霉的家伙不可置信的揉揉耳朵,“英雄这是在关心小的,是答应要收小的为徒吗?”
不等她反驳,他连珠炮一般道,“小的姓姑苏、单字一个”凉“,今年十八岁,家住皇城南面,我府上有老太君一个、丫鬟百名、护院一百名,歌姬……”
“你就是姑苏凉?”上官莺打断他的话,再不阻止他,他待会怕是连族谱都要给她背出来了。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姑苏凉瞪大眼睛,一副“我好崇拜你”的样子。
上官莺唇角微微抽搐,“刚才你自己说的。”
“有吗?”姑苏凉很用努力的想了想,“真的吗?我真的有说过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说我叫姑苏凉的?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呢?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你说完了吗?”上官莺微笑着弯下腰,捏住他的下颌。
“说……说完了。”那没温度的眼神儿,吓得姑苏凉不敢说话了。
“那好,现在我问,你答。”
“好啊好啊。”姑苏凉的胆子又回来了。
“为什么参加狩猎大赛?”第一个问题。
“我跟奶奶说要见你,以死相逼她就让我来了。”姑苏凉双眼冒着星星,“看见你,哇,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还要有本事,太值得了。”
上官莺额头滑下三道黑线,“凭运气和我一组?”
“当然不是。”姑苏凉立即反驳,沾沾自喜的道,“我和一个人换的,用了一千两银票哟。”
上官莺无语,松开他的下颌,“看到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凭着他病秧子的身体,和特殊的身份,没谁敢拿他开刀的。
“师傅啊,你不要徒儿了吗?”姑苏凉哀嚎一声,像八爪章鱼一样死死地抱住上官莺的大腿,鼻涕眼泪全出来了。
上官莺忍住想将他一脚踹出去的冲动,“我什么都没答应你。”
“师傅方才没反驳,我就当师傅是默认了啊!”姑苏凉嚎啕大哭,“师傅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能不要我啊!师傅啊,你真的不能不要我啊!”
这块狗皮膏药是要强行黏住自己了吗?
上官莺眉头打成一个大大的死结,这要是换了别人,她一早一脚踢出去了。可,他是姑苏凉啊!爹在府邸的时候有跟她说过,上官、姑苏两家不但祖祖辈辈一起并肩作战,更是世交,两家还差点给他们订下娃娃亲,只是这姑苏凉和她从生下来都体弱,两家人怕他们都活不长久就默契地没再提此事。而后来吧,她名声臭到极点,姑苏凉的名声也不遑多让,这事就这么彻底揭过了。
事儿揭过却不代表两家的情谊就这么揭过,她答应过爹,只要能照顾到姑苏凉,定是全力照顾。因为前生,姑苏凉双十的年纪便因病身亡,她想着今年他已经十八岁,就这么两年可活了,也没把这当做负担。
可是现在——她看着那死抱着她大腿不放的人,忍不住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不许叫我师傅,我不收徒弟!在森林狩猎你可以跟着我,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多说一个字,多发出一点声音,否则我就放了你的旗花,一脚踹你出林!”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姑苏凉立马不哭了,赶紧松开抱着她大腿的手站起身来冲她连连点头。
“走吧!”
上官莺横他一眼,转身往前走去。
姑苏凉嘴巴一动,想起她不允许他说话的命令赶紧一手捂住唇,一手拉住马的缰绳跟着她往前走。
“你不会骑马吗?说话!”走了老远的上官莺没发现后边有人跟上来,转过头一看,顿时怒从心头起,这人是属乌龟的吗?半天才走那么一点路不说,还喘得跟头牛似的,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不、骑、马?
从未有这么一刻,她想掐死一个刚认识的人。
“你……你没……没让我骑。”姑苏凉气喘吁吁,好半天才说完一句话。
上官莺深吸一口气,飞身而起掠到他身边,二话不说拎起他的后领子,抽出腰间白绫将他像捆粽子一样捆在马背上,用力一抽马背,“驾!”
在上官莺满腔怒火将姑苏凉当成粽子一样捆在马背上前行时,月倾邪却是甩掉了自己小组的成员,将马绳系在树上,蹲下来掏出地形图研究上官莺可能去的地方。
“只是,她是往哪条路走的呢?”
出发的时间不一样,通往那地点的路有四条,他走的只是其中一条,已经走这么远了,即便是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她。可若不找的话,眼瞅着太子和那不怀好意的三王爷和拓跋玄玉都对她虎视眈眈的,这林子这么大,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月倾邪仔细看了一遍地图,以他对她性格的了解他很快判断出几个地点,仔细思索一番后他收起地图,双手托腮,“小白兔,我这个大美人救下你这只兔子,你可要对我以身相许啊!以后可要一日没见到我,就非常非常想我喔!”
唇角勾出一抹甜蜜的笑意,他站起身来解开马绳,转身拍拍马头,“雪美人啊!我能不能抱得这一只兔子归,可都要看你的了。”
马儿打了个响鼻,硕大的脑袋蹭蹭他的肩膀,月倾邪笑容满面地拍拍它的脑袋,“雪美人,那,我们启程咯!”
一脚踏上马鞍,他跨上马背,手轻一拍雪美人的背脊,雪美人傲娇的嘶鸣一声,朝着月倾邪理想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时候,上官莺到了一处天然洞窟前,将焰和冰皇使唤出去后她这才解开姑苏凉,这二货不住的咳嗽,一双大眼睛里盛满可怜兮兮的光芒,却不敢出半点声音了,这模样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
“进去,我出去一趟。”上官莺冷瞟他一眼,完全不为他可怜的模样所动,说走就走。
姑苏凉泪眼汪汪的看一人一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委屈的对手指,师傅怎么可以酱紫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