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歌,断肠音。
不止是赫连显心中疼痛,就连他那十个暗卫都热泪盈眶,恨不能转身回去。
当赫连显空手往目的地赶去时碰到了单枪匹马的拓跋玄玉,不意外受到他愤怒的瞪视于讥嘲,“你那个美人呢?我还当你是怜香惜玉救人,原来不过一登徒子!”
这是嘲讽他玩弄了人家又不负责!
赫连显一贯不喜与人争吵,但涉及喜爱的女子时却是动了怒,“莲儿是这世上最纯美的女子,再让本宫从你嘴里听到一句有辱她的话,本宫必定对你不客气!”
“最纯?”拓跋玄玉嘲讽目光瞅着他,“赫连显,本宫看你是被女色冲昏了头脑吧!你知不知道昨夜本宫回去发现了什么?队伍的三十八个人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就是断手断脚,若不是你受了那女子的蒙骗,本宫岂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马儿只剩下一匹,猎物一只都没剩下,眼看着那一群呼痛的人,他连杀了赫连显的心都有。
“自己没本事,就别怨别人!”赫连显眉峰暗藏冷冽,拔出腰间长剑,猛地刺向拓跋玄玉。
“你疯了?”拓跋玄玉哪里想到他连说都不说一声便拿剑刺人,怒喝一声,眼看着赫连显招招都是杀招,心头怒火更甚,震出琴弦和他过招。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那几乎是拼尽全力的杀招激烈碰撞,一道道如虹建起将这平坦的路上给弄得坑坑洼洼,甚至还弄出了大坑来。
往这边而来的四支队伍不得不绕路而行,一个个的人都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结了什么梁子,非要在这时候在这里拼死搏斗?
当然,也没人会傻了去招惹他们。
只有赶着马车的姑苏凉笑嘻嘻等到他们打得没力气了,才欢欢乐乐的赶着四辆马车从他们身边驶过去,奔目的地而去。
在目的地等着的上至皇帝、太子,下至武将文臣,谁都没有想到最先赶着马车进来的会是姑苏凉,而当上官莺掀开马车的车帘将所有猎物展现给所有人看时,惊呼声一片接一片,猎物实在太多了。
“幸不辱命。”
上官莺和姑苏凉站着,冲皇帝和太子拱手作揖礼。
“嗯,不错,一边候着吧!”
“谢吾皇。”
上官莺和姑苏凉退至一边的最角落处,当隐形人。
大概半个时辰后,另外四支队伍也赶到了,不过他们大多灰头土脸的,别说是猎物了,就连他们自己骑的马儿都丢了。
“这是怎么回事?”
老皇帝嫌累,就瞥了一眼太子,太子会意,上前一步问道。
琅琊枫和五皇子比之众人虽然算勉强过得去,只是面色却不甚好看,五皇子回答太子道,“臣弟骑马归来,遇到了野兽的攻击。”
他这还算最官方的回答了,事实的真相是他们不但受到了野兽的攻击,还落入了陷阱,差点丢了性命。因狩猎大赛前夕太子有说设了障碍,他自然不能直接抱怨太子心狠手辣,只能于权衡之下取了最轻松的说法,心里却怨恨上了太子。
其实不止是他,其他空手而归的人自感颜面尽失,心中的怨愤更不用说了。
太子一指上官莺,“那为什么她们能回来?”
五皇子闻言朝着上官莺的方向看去,在看到马车上那满满的猎物时眉头一皱,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却恭顺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她们还在后方,故臣弟不知其缘由。”
太子走到上官莺身边,“那你是来解释解释?”
“他们绕路了。”上官莺很老实的回答。
“真是这么回事吗?”太子望向五皇子。
“确有此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五皇子自是不好说出赫连显和拓跋玄玉在路上逞凶斗狠之事。
“那就奇怪了。”太子拱手向老皇帝,“父皇,这关鹰所驾驶的马车不同于儿臣所藏的马车中的任何一辆,那这猎物是来路可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老皇帝鱼泡一般的眼睛睁开,“关鹰,你怎么说?”
“回皇上的话,这马车是草民自己做的,猎物是草民在路上捡的。”上官莺一本正经的道,“草民和姑苏凉拳脚功夫尚可,却不精骑射,捣鼓了一辆马车后本只打算在后边闲逛,却不想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地上好多猎物。草民和姑苏凉自是高兴不已,就捡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老皇帝的口气听着像不打算追究这事了。
“父皇,儿臣以为事情不这么简单。”太子再次道。
“朕累了,你想问什么尽管问着。”老皇帝说着便站起身来,边儿上的丁公公机灵的搀扶着他,两人在一片“恭送吾皇”的声中离开了。
“太子,我这几日吃不饱又睡不好,这就先走了。”老皇帝一走,上官莺向太子说一声,根本不管太子答不答应,转身就往外走。
“师傅哎,等我。”她这一走,姑苏凉也是屁颠屁颠的跑了。
太子一张脸气得调色盘样,却不得不做出好风度,让人散了去。
“副场主!”
上官莺才到帐篷外,娄子便是迎了上来,大约是心里藏了事儿,一看到后边有尾随而来的姑苏凉,嘴唇张了张,想说的话始终是没说出来。
“你回你自己的帐篷去,我这边要休息了。”上官莺冲娄子点点头,转身对姑苏凉道。
姑苏凉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裳,“那师傅,我明儿过来寻你。”
“嗯。”上官莺应了。
“那我走了。”姑苏凉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上官莺看向娄子。
“副场主,有姑娘让我送这个给你。”娄子说话间做贼样的四处打量一番,没看到什么多余的人,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方娟帕,塞到上官莺的手里。
“你自己留着!”上官莺转身往帐篷里走去,帕子多用于情人之间传递情信,她又不是男子,要这些作甚?
“是。”娄子看她这般冷淡忍不住有些失望,那姑娘可是美得紧,于男子难说可是飞来的艳福。拿起帕子看了看,终究还是没舍得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