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将军!”
女兵们纷纷扬起手上带血的利刃,随着上官莺杀了出去。
黑衣军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肯善罢甘休!
“追!”
领军人一声令下,那些伤势轻一些的士兵如狼虎一般朝着上官莺她们飞奔的方向追去。
山林间,一场残忍的追逐战由此拉开序幕。
“你不是将军!”
一个时辰后的隐蔽山洞里,有女子惊讶的声音响起。
“只要能保住性命,听谁的都一样。”上官莺捧起一捧水将脸上的血洗去,现在她脸上是一张易容过的黝黑面孔,有些丑,却也未到不堪入目的境地,这些日子她用的都是这张面孔,习惯了。
“呵呵,是这意思。”站在她边上的一排女兵也在一边洗脸,干净后的一张张面孔上都带了些不可置信之意。无它,实在是因为上官莺这一个初次展现实力的小兵太惊人。
“你那一手剑法跟哪位师傅学的啊?”有女兵忍不住问道,其他女兵也是纷纷朝这边望过来,她们也很想知道那惊天一剑是哪位高手教的。
上官莺甩干净手上的水珠,“我今天是第一次拿剑。”
“骗人吧!”女兵们发出不可置信的呼声,她那一手霸道的剑法都有实力追赶剑术巅峰的强者,第一次拿剑,骗谁呢?
“我没理由跟你们撒谎。”上官莺站起身来,“大家洗干净身上的盔甲,否则敌人还未上门我们就已经丧命在野兽的嘴下了。”
说完点出几人,“你们随我打猎去,其他人轮换着守洞里,一旦发现敌情立即燃起狼烟!”
“是!”
一干女兵都收了好奇心思,果断的应道,待上官莺带人走出去后她们又觉得奇怪,明明她是比她们还后到的小兵,为什么发号施令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而最诡异的是,为什么她们就毫不怀疑的就接受了?
此问题在上官莺接下来带着她们一次次暗杀黑衣军时得以解答,她并不说多余的话,却字字都是一针见血,下达命令强硬而果决,根本不给人置喙的余地却让人信服。她的身上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威慑力和向心力,让人不知不觉就臣服在她的手下。
在林子的第五天,以奇袭的方式将黑衣军最后一股千人士兵斩杀后,她们终于来到了琅琊女儿国的主营外。
“什么?”
正在主营参与会议的阿三和阿远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上座的纳兰虹面露不悦之色,阿三阿远见状纷纷从座位上起身,磕头道,“是断后的一干姐妹们,她们……她们活着回来了!”
“就是她们?”对于她们归途遭遇突袭一事,纳兰虹也是知情的。
“是,就是她们!”阿三阿远激动道,这几日她们日日都做着那一夜的噩梦,都为那人不能回来而伤心,却不想今生竟还有缘再重逢,简直太让人高兴了!
“随本将军见她们。”纳兰虹心里有了盘算,站起身,往帐营外走去。
阿三阿远忙跟了出去,而营地里一干将军也是有耳闻那一夜的事,好奇之下也跟着出了去。
“拜见将军!”
数百风尘仆仆的女兵齐齐行礼,一张张刚毅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激动之色只于眼中涌动。
她们站如苍松屹立,气势如同被擦亮的寒气逼人的宝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若不是阿三阿远认识这些老兵多年,都快要认不出这一支精兵出自她们的手下。
“你是关莺?”
纳兰虹走到上官莺面前,几乎一眼就确定了这一支队伍的灵魂人物。
有那么一种人,即使没有倾城之容却在人群中总能被人第一眼注意到,这就是气场。而上官莺无疑就是这一种人,不光是纳兰虹一眼就看出来,随她出来的将军和军师们也一眼就看了出来。
“是。”
上官莺不卑不亢应一声,拱手道。
“站直身子,抬起头来。”纳兰虹需要确定一件事。
上官莺闻言抬头,一双眸子宛若古潭无波。
不像!
纳兰虹眉心几不可见一蹙,这少女比之“她”来说高了许多也结实了很多,而那容貌也是如云泥之别。
心念一动,“你可会使剑?”
那一道目光是充满探索意味的,却不让人讨厌,上官莺坦然道,“会。”
“可有佩剑?”纳兰虹眸光微亮。
“没有。”准确的来说,她不记得。
“哦。”纳兰虹难掩失望,却笑道,“此次你立了大功,赏赐少不了你的。”
她会将此事写奏折给女皇,该赏赐的还是要赏。
“此次能活着归来是姐妹们的同心协力,在下不敢居功。”上官莺不在乎那些封赏。
“不用太过谦虚。”纳兰虹却是笑了,看她年纪轻轻却能这般谦虚,实在是少有人能及。
“实话实说而已。”上官莺十分坦然。
“呵呵。”纳兰虹被逗乐,看向阿三阿远,“你们的部下真是不错。”
“谢将军夸奖。”阿三阿远有些汗颜。
“带她们去洗漱吧!”纳兰虹笑道,审视的目光更多是看向上官莺身后的一干女兵,队伍里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支队伍了?
“末将领命。”阿三阿远未考虑那么多,兴冲冲的带着上官莺一行人离开了。
半刻钟后,阿三阿远一干人等聚在帐篷里,阿三狠狠一拍上官莺的肩膀,“臭丫头,敢以下犯上,胆子不小啊你!”
如果她不是双眸含泪,面色激动的话,这话的确是有几分问罪的架势的。
“会那样做也是知道自己能活着回来。”她们真挚的关切之意让上官莺心头暖暖的,面上也有了难得的笑容。
“你这丫头年纪小小,瞎话倒说得顺溜!”阿三想到那夜情形,更是哽咽道,“别人离得远了看不见,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刚烈、决绝,那分明是置死地而后生!
上官莺抿唇,当时情况危急她并未作多想,但是若能重来她也定是不改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