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想起先前在厨房里的见闻,杜氏不自觉点了点头,旋即又觉得不对,又连忙摇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
“没事的嫂子。”阿芜不在意地牵了牵唇角,浅笑道,“何况事实本来就是这样。”
“所以,你是想……跟吴家大哥合伙?”杜渐微忽地回过味,然后就有些不高兴起来。
虽说吴家大哥确实能干,可他也不是那么的差吧?
“嗯。”阿芜点头,又略微捋了下后道,“虽说今儿才第一天,可那场面有多火爆,你也是见到的。我估摸着,可能要不了几天,那码头上就该有别家来卖了。”
“那你还把吴家大哥拉进来?”杜渐微皱眉,心下越发地不懂了。
杜氏跟吴大壮也是一脸不解,不过却也都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等着阿芜的下文。
“仁礼还小,爷爷又一大把年纪,单靠你我两人,四只手,能干什么?”阿芜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若只是卖卖盒饭也就罢了,可她要图的,明显不只是这些。
都说财帛动人心,若不现在就开始安排,她怎么确定这吴家夫妻是不是真的可以相信?
“唉,是我跟二娃拖累你们了。”
杜老爹敲了敲烟袋,忽地长叹了出来。
“爷爷……”
阿芜有些发愣,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是因着自己方才那话,误会了?
“随您怎么想吧。”
阿芜忽然有些想笑,被气得想笑。
合着她这还什么都没干,他就有了这样的感慨,还是当着吴家夫妻这外人的面,这是给她难堪呢,还是给他杜家自己难堪呢?
“我想了下,明儿嫂子就跟着我一块去码头,看看怎么卖的,然后后边就嫂子自己去。嫂子觉得如何?”阿芜接着说道。
“我倒是没问题,只是……”
有这等好事,杜氏自是愿意的。
可眼瞅着杜家爷孙的脸色越来越差,杜氏就是再怎么欣喜,当下也是不好表现出来的。
“只是什么?”阿芜皱眉,顺着杜氏的目光瞅了旁边的杜老爹跟杜渐微一眼,顿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矫情。”
阿芜冷哼,敲了敲桌面,直接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再想两个新的菜式,顺便将那给庄家增肥的法子理出来,完了过两天就下种。”
顿了下,阿芜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哦了一声后又接着道:“对了,后边不是还有好几亩山地么,我打算拿来种些蔬菜什么的,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吴大哥跟嫂子了。”
“这有什么的。”
吴大壮不在意地笑笑,又瞅了眼旁边的杜家爷孙,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好奇占了上风:“那个,我听人说这菜比粮食还要精细,你……这山地本来就旱,种粮食都是困难,你还拿来种菜,能成么?”
“成不成的,试试就知道了。”
阿芜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想了想没有什么遗漏的,这才又拿了纸笔出来给杜渐微,道:“再写份契书,这卖饭的收益,除去成本,剩下的我与吴家嫂子对半。”
“可是这样?”杜渐微皱眉,抬头望了阿芜一眼,而后依言写下契书,递了过去。
阿芜接过,瞧了眼,又指出两处不太妥当的地方让他改了,这才又接了重新写过的契书,详细地跟杜氏解释了一遍,等杜氏也确认好了,这才双双盖了手印。
“嫂子,这以后可就是你的私产了哦。”
阿芜笑,扬了扬手里的契书,一脸欢畅。
“额。”杜氏有些发懵,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阿芜说的什么。
不过,杜氏没反应过来,不代表旁人也没反应过来。
“你倒是真心为了她想。”吴大壮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真心替杜氏感到高兴。
“好了,这夜都深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儿一早在过来。”
招呼了一声,又弯身抱起已经快要睡着的石头,就领着杜氏回去了。
此时戌时早过,外间又没月亮,阿芜有些不放心,提着油灯便跟了过去。
“我去吧。”
杜渐微接过油灯,又翻出先前自己看书用的蜡烛点上,这才提着油灯追了出去。
“阿芜,那个……”
眼见阿芜仍旧沉着脸,杜老爹虽仍有些抹不开面,可还是挣扎着开了口:“你莫要多想,刚才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
“行了爷爷,您看仁礼都快歪那睡着了,赶紧带着他歇着去吧。”阿芜摇头,显然有些不想多说。
本来,确实也没什么好再多说的。
打水伺候杜老爹睡下,又将厨房里的碗筷食材之类收拾好,阿芜这才顾上自己,打了热水进房,打算好好洗洗。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杜渐微会回来得那么快。
她才刚退了衣裳,杜渐微就直接闯进来了。
“啊……唔,唔……”
阿芜下意识尖叫,可这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已经被杜渐微抬手堵了回去:“小声点,你想把左邻右舍的都给招来啊。”
阿芜点头,又伸手扯过衣裳盖住自己,这才抽手将嘴上的手掰开:“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说得,我不该回来?”
杜渐微笑,方才事出突然没来得及细看,现下仔细看了,也禁不住红了脸:“你……这是要洗澡?”
“嗯。”阿芜点头,伸手拉了拉衣裳,想要将它理好重新穿上。
可也不知怎么的,这衣裳越拉越乱,不但没理出个头绪,反而越发地下滑了。
这样一来,不只是后背,就是身前,也都露了一半在外边了。
“要我帮忙么?”杜渐微笑,伸手将阿芜拉进怀里。
发间的馨香不自觉钻进鼻子,杜渐微的喉咙也不自觉地紧了紧:“你真美……”
说着,就顺势咬住了阿芜的肩膀,然后将她带了下去……
灯光摇曳,当阿芜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盯着顶上的茅草房顶瞧了半晌,阿芜终是忍不住叹了出来:“这叫什么事啊。”
明明看起来挺斯文的人,怎么就那么禽兽呢?
“醒了么?”
外间杜渐微推门进来,正好瞧见阿芜咬牙切齿的模样:“这是不高兴了?”
“换你你高兴啊。”阿芜咬牙,浑身上下像是要散了一般,换谁谁高兴得了啊。
“嗯,是我做得不好。”
杜渐微垂头,看起来很是诚恳地道:“不然我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