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江凌岚和韩瑞轩坐在泳池边的沙滩椅上,重温他们大学时代常玩的名人对话游戏。这是他们之间最私密的交流,可以联手将生活的烦恼扫出门外,甚至忘却了彼此的存在,全身心的放松自己。这一次,江凌岚扮演弗洛伊德,韩瑞轩扮演苏格拉底,然后想像这两个人穿越时空相见的情景。
苏格拉底:“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谈话?”
弗洛伊德:“你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起源于两种动机——性冲动以及成为伟人的欲望。”
苏格拉底:“坏人活着是为了吃与喝,而好人却是为了活着才吃与喝。”
弗洛伊德:“人是一个受本能愿望支配的低能弱智的生物。生物性即命运。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事情是爱情和工作。”
苏格拉底:“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快乐的猪,一种是痛苦的人。做痛苦的人,不做快乐的猪。一种未经考察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弗洛伊德:“我们整个心理活动似乎都是在下决心去求取欢乐,避免痛苦,而且自动地受唯乐原则的调节。在人的潜意识里,人的****一直是处于压抑的状况,社会的道德法制等文明的规则使人的本能欲望时刻处于理性的控制之中。每个人都是情绪的奴隶。”
苏格拉底:“认识你自己吧。谁不能主宰自己?谁就永远是一个奴隶。”
弗洛伊德:“我坚信人类文明是以牺牲原始的本能为代价而创造出来的。感情的冲动更接近于基于性本能的欲望冲动。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有朝一日会以更丑恶的方式爆发出来。人类天生具有‘弑父情结’,从一出生,他就注定要和父亲展开斗争,以摆脱被统治、被支配的地位,争取独立自由的权利,进而掌握家庭的主导权和社会的主动权。没有一个没有理智的人,能够接受理智。人类世界就是一个悲剧。”
苏格拉底:“恕自己一过,则万过由之而生。没有人因为知道了善而不向善的。”
弗洛伊德:“禁欲对身体是有害的,严重者男女皆可出现神经症病状,如失眠、食欲不振、性格孤僻、易发‘无名火’等,这是一种性抑郁的表现。”
苏格拉底:“我们的需要是越少,我们越近似神。神灵为自己保留了那对于最为重要的东西的认识。最优秀的人就是你自己。”
弗洛伊德:“任何宗教,即使是自称为博爱的宗教,对于那些不属于它的人们,也一定是冷酷无情的。”
苏格拉底:“我到处走动,没有做别的,只是要求你们,不分老少,不要只顾你们的肉体,而要保护你们的灵魂。”
弗洛伊德:“人不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死,就是在无意识中确信自己不死。所有生活的目标是死亡。人生就象弈棋,一步失误,全盘皆输,这是令人悲哀之事;而且人生还不如弈棋,不可能再来一局,也不能悔棋。”
苏格拉底:“对哲学家来说,死是最后的自我实现。是求之不得的事,因为它打开了通向真正知识的门。灵魂从肉体的羁绊中解脱出来,终于实现了光明的天国的视觉境界。”
弗洛伊德:“一种科学要对人类的知识有所贡献,也不必勉强人家信服。相信不相信,要看成绩,它可以耐心等待用自己的研究成果来引起大家的注意。”
苏格拉底:“智慧意味着自知无知。”
弗洛伊德:“无知就是无知,谁也没有权利相信它能衍生出任何东西。”
苏格拉底:“我去死,你们去活,谁过得更幸福,唯有神知道。”
弗洛伊德:“幸福决不是文化的价值标准。”
苏格拉底:“只期盼少许,才能接近最高的幸福。”
弗洛伊德:“你的眼睛疲倦了,累了,闭上你的眼睛……”
“你可别想催眠我!”韩瑞轩笑着对江凌岚说,轻松的结束了这场模拟对话。
“算你机灵,不然我就把你的脑袋剖开来研究。”
“那么喜欢研究,干脆出国去读博士好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想出国留学?我又没告诉你。”江凌岚笑着对他说,“要不,你出钱我出国,不就两全其美了。”
“这想法不错,省得我老惦记着这笔钱。我本来打算买些金条埋在深山里,准备以后打战的时候挖出来救急。”韩瑞轩对她说,“现在这个担子归你了,我就轻松了。”
“你真这样想的?”
“我该有的已经有了,再多就是烦恼了。”韩瑞轩对她说。
“要是我不回来了呢?”
“我的心比世界还大,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还是在我心里。你说是不是?”
江凌岚莞尔一笑,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韩瑞轩问江凌岚:“你觉得苏格拉底和弗洛伊德的话哪个更有道理?”
江凌岚对他说:“一个是精神病专家,一个是哲学家,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难道不都是在说人吗?
江凌岚说:“人是社会性动物,他需要与同类交往,否则就无法生存,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绝对的孤独。所以苏格拉底的套路是没有可行性的,不具备实用价值。”
韩瑞轩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想,当孤独变得绝对的时候,其实就没有孤独了。也许这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突破口吧,从这里或许就能找出“神灵为自己保留了那对于最为重要的东西的认识”是什么。
“我现在明白陈思涵为什么那么想去上学了?”韩瑞轩对江凌岚说,“她是社会性动物,渴望融入社会,渴望与同类交往,对不对。”
“那还用说。”江凌岚说,“可是她身体有这种病,就只能呆家里了,是不适合学校生活的。”
“那倒未必。”韩瑞轩若有所思的说,“肉体上的疾病都是表象而已,应该可以用心神扭转过来的。”
“什么意思?”江凌岚不解的问道。
韩瑞轩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了,于是打诨道,“我是觉得可以让她先去试试,如果真的适应不了就算了。”
“我看你干脆和她过一辈子好了。”
“哥哥照顾妹妹是天经地义的。”韩瑞轩笑着说,“再说了,这也是老天爷安排的,我也没办法。”
“是有够臭屁的。”江凌岚冷冷的说。
韩瑞轩脸上洋溢着幸福说道:“老天也最大了,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