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点了点头,他当下也还没有做好打算,去邢家看看也好,他想看看这东林镇上的家族与极北之地的有什么不同。
两人向外走去,不远处刑桐战战兢兢,不知道怎么办,
“这人怎么处理”,元天问道,毕竟是王延庆的小舅子,他也不好做处理的。
王延庆淡淡道:“刑家会处理他的”,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刑桐一眼。
此话让刑桐如遭重击,后者顿时道:“姐夫!你救救我,我混蛋我该死,我不该...姐夫...”
不远处传来刑桐呼叫声,不过在夜色下却显得苍白无力,王延庆没等他说完,就消失在黑夜不远处,对于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他没有接受对方的道歉,他也没有原谅对方,他觉得自己没有亲自动手宰杀他就已经仁慈了,他有自己的骄傲,对于一个弱者也不削这样做。
看着缓缓消失的身影,刑桐脸色非常难看,家他是不敢回的,他知道那面对他的将是什么,现在他却有着深深的后悔,并不是后悔陷害王延庆,他后悔的是招惹了元天这个狠人。
“后悔现在,又何必当初呢”不远处元天缓缓摇了摇头,心中微微一叹,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这个时候的他对于刑桐无喜无忧。
邢家,正北地。
这是一间大厅,四周显得非常简洁,许多上好的原料打造的座椅,给大厅增添了些许颜色,平时这是邢家接待贵客的地方,只不过此刻却被用在了处理族内的事情上面来。
大厅中坐满十来个人,当然元天在内,此刻完全没有了喜庆的氛围在里面,气氛与四周的红布和灯笼显得格格不入,整个大厅都处在压抑之中。
坐在主位的是邢家老爷子刑天逊,此刻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完全与身上的平静波动不相符,这不过是他把自己气息强压了下去的结果,在此人右下第一位的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此人叫刑中明,乃是刑月和刑桐的父亲,脸色也同样的难看,是被气的,还有一些邢家族人坐在下方,刑月与王延庆坐在到一起,处于末位,元天坐在右手边。
“真是逆子啊”刑天逊暴跳如雷,震的四周邢家人一阵畏手畏脚,包括刑中明此刻也不敢答话,刑月脸色更是苍白的很,突然的消息让他对这个弟弟感觉到了陌生,王延庆此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并不是气愤,而是为邢家人觉得不值,可以说此刻整个邢家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相对来说现场也只有元天脸色稍微好点,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与他关系并不大,他是受邀坐了进来的,他救了王延庆,让邢家人对他都闪过一丝感激之情。
远处一个邢家族人走了进来道:“家主,找遍了,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刑天脸色顿时一冷,挥了挥手,此人退了下去。
他看向王延庆脸色缓了缓道:“延庆,此事是我刑家人对不住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过后他又环视了一圈沉声道:“无论是谁,这件事绝不能包庇刑桐”,
此话顿时让邢家人一惊,看着这位老爷子,众人闪过一丝骇然,他们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刑严,刑桐做出如此事情,该怎么处置啊”刑天逊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中年人道。
此人拥有一双严正无比的眼睛,虽然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的模样,却在其身上没有露出一丝老意的疲态,其周身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波动,就如同普通人一般,不过元天知道这是境界到达一定地步后就能掩盖自身的气势,因为他在老族长突破后的身上同样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波动,隐隐像似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被叫刑严的人顿时眼中一闪,沉声道:“出卖族人,按族规逐出家族,听后发落”。
这淡淡的声响,一字一句敲打在每个族人的身上,此话一出刑中明顿时一阵苦笑,不过他也没打算辩解甚至包庇,出了这事,他也得为自己的女儿考虑一番,虽然刑月闪过一丝不忍,不过看到王延庆的身上的伤痕,他又忍了下来。
刑天逊接着道:“延庆虽然是外姓,但是我们邢家的女婿,也算是半个族人,既然族规在此,我也不多说了,我以族长的名义在此宣布,刑桐触犯族规,将其逐出家族,你们可有异议”。
这处罚不可谓不重,不过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求情,这个时候刑天逊正处在怒气之上,所有人都不愿意触动其眉头。
得到这种宣判的结果,刑中明顿时舒了口气,第一个道:“我同意”。
他的站出来,却让四周一震惊讶,不明所以,刑桐是他儿子,他不是应该求情么,怎么反而支持族长的觉得,这也是所有人不明白的原因。
似乎早知道周围的反应,刑中明苦笑道:“我不求情,那是因为延庆虽是我女婿,但我也把他当做了我的儿子,我一个儿子要害另一个儿子,我不可能顾此失彼,我也不能不顾忌我女儿的感受,那逆子迟早是个祸害,这个结果也许对我们都好吧”,本来他不想说,但他还是解释一番,他必须表个态,不能寒了他女婿的心。
既然刑中明都没有意见,其他人也不好多说的什么,统统表了态,此时就算决定了刑桐的命运。
刑天逊看着刑中明的脸色缓缓叹了口气,后者的心情此刻绝对不好受他知道,只不过这事刑桐确实是做得过分了,如果不给予重处,这对刑家未来的凝聚力将是有害无一利的,他同样向通过这件事要用来惊醒整个家族。
“既然都没有异议,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至于连戟的事,我会找连家讨个公道的,我们刑家的女婿不是谁都想杀的,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了”,他缓缓叹了口气,看向远方,挥退了所有族人。
王延庆闪过一丝感动,邢家人的做法,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这件事情短暂就落下了帷幕,大厅中其他的人员都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不一会儿整个大厅就是只剩下元天王和延庆两个人了,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刑天逊。
看着四周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元天拱了拱手,直接看门见山道:“刑老爷子,对于冥族这件事,我相信您并不陌生吧”
后者心中一动,看着元天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于冥族只要是兽魂山里的人都不会陌生。
元天接着道:“冥族正酝酿大谋,将要侵入这片天地”。
“什么”,刑天逊顿时心中一惊,不过元天的话也让他有一丝怀疑。
元天知道他的怀疑,解释道:“他们冲击了封印,而且在路上我从一个红衣女子处得知他们有大阴谋,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刑天逊眉头一皱,沉思了一下,他在分析了元天的话语真实性,不过最后他相信了,因为他知道一些密辛。
元天继续道:“此事非同小可,最好是能连同外面的人一起来对抗,不然冥族踏过来的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刑天逊缓缓道:“这我知道,只可惜我们出不了兽魂山,不然到是可以派人出去”。
此话顿时让元天和王延庆两人一阵疑惑。
元天问道:“为何”。
刑天逊道:“这封印你们知道吧”,
见两者点了点头,接着道:“具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根据族中记载下来的往事,这本就是为了封印极北之地的冥渊,只不过也为了防止内部的生灵走出去对外面的世界造成灾害,如果是人类还好,如果是冥奴走出去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当时那位强者才不得不将整个兽魂山也跟着封印下来,只要是兽魂山的生灵,这阵法就会自动感应,而你们外来的生灵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元天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位强者应该就是青帝,此话让他像似隐隐明白了一些事情,为什么兽魂山里面的人从没有走出去过,他接着问道:“那不是说你们永远也出不去了”。
后者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有办法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因为那位强者说,他会留有一线生机,我想这一线生机,就是我们走出去的希望吧”。
元天皱了皱眉,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一定要找到这一线生机,如果找不到,是不是说明他要想解救古家族人也是不能了,这是一个大难题,让他感觉像似无解一般。
不远处王延庆道:“刑老爷子,按你这么说,如果找到了这一线生机,你们是不是都能出去了吧”。
刑天逊一阵摇头,看着对方道:“延庆,我希望你能跟刑月出去,到时候带些族人出去,这也是我要你们成婚的原因”。
“额!你们不出去”王延庆顿时疑惑道。
元天也同样闪过一丝不解,如果真能找到这一线生机,不是都可以出去了吗。
刑天逊缓缓感叹道:“我能感受到,这片天地有大变,只怕我们一起出去的话会更难,可能这一线生机也只是对于年轻人之下吧”,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耐,虽为青元境强者,也让他感到如同蝼蚁一般的渺小。
此话虽然很轻,却在元天心中激起了滔天的波浪,他想到了老族长他们。
“如果真如他所说,是不是老族长这些人也难以出去吗?”
他顿时感到一阵失落,眼中闪过古渊一些人的音容笑貌,好似离他越来越远,他心中隐隐感到非常不安,更像是踹不过气来。
这话不只在元天心中掀起波澜,同时也让王延庆心中一惊,不明白刑天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叹,说完话后者似乎瞬间就苍老了许多,这更像似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