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may,快点抓紧我的手,不要走丢了。”柯蓝对着小蓝说。
“知道啦,爸爸。”
这天,因为小蓝的爷爷奶奶有事需要外出,而柯蓝和胡欣的工作刚好也无法请假,只好送小蓝到外婆家照顾一天。柯蓝早上上班前就匆匆忙忙把小蓝带到外婆家然后上班,到了晚饭后才把小蓝接送回来。当小蓝看到柯蓝来接她的时候,双眼竟然有点开心的泪光,用双手紧紧抓住柯蓝的右手。
原来Maymay的手已经长大了那么多了。在小蓝抓着柯蓝手的时候,柯蓝突然有这种感觉。就像平时在自己身边的人的每天变化根本注意不到,只有分开一段时间,才能发现这些一点一滴积累所产生的变化。
想起小蓝刚出生的那天,整个身体还不及自己的前臂长,更不要说紧握的小手,精致得就像块小石一样。当然,小蓝一出生就要送到监护室,紧急的情况加上初为人父的不安,根本没有心思想太多,也没有机会去抚摸这双小手。
直到离开了监护室,才有机会第一次认真、仔细地接触小蓝的双手。然而刚出生的小蓝,打开双手也最多也只能抓紧柯蓝的食指,估计大部分人第一次的“握手”,也就是跟父母的手指握吧?
“爸爸,这是不是我们回家的车?”看到有公交车到站,小蓝问正在走神的柯蓝。
“啊?...对了,是这一辆车,我们上车吧。”柯蓝放开小蓝的手,然后抱起小蓝走上公交车,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下,而小蓝则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爸爸,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呢?”
“嗯,对啊,我在想Maymay小时候的样子。”
“我小时候是怎样的?”小蓝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柯蓝。
“你小时候的样子我已经不是很记得了,只记得你的手只有这么大。”柯蓝打开小蓝的手掌,在上面用手指笔画了一个小圆圈。
“我以前的手只有这么大,那我怎么抓紧你的手?”
“你只能抓紧的我的手指,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握紧拳头,我来握着你的拳头。”
“那我的手是怎样变成这么大的?”
“就是每天都有吃饭,所以手和身体就慢慢长大了。”太复杂的生物学,不要说小蓝听不懂,其实柯蓝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简单的糊弄过去。
“那我是什么时候能够抓紧爸爸的手?”
“是......”对了,究竟是什么时候,Maymay的手已经能够抓紧自己的手,而不是只有手指呢?“就是你学会用汤匙吃米糊的时候吧。”柯蓝冲口而出这一句。
“是你教我怎么用汤匙的吗?”
“是啊,你总会要懂得自己吃饭,不能一直用奶瓶吃。”
对了,那个时候是自己教Maymay用汤匙的。最开始没有人教,她是握紧拳地拿汤匙,结果米糊弄到到处都是也吃不到一点。所以自己用手握着她的小手,再通过她的小手拿着汤匙,教她正确的拿法。而且并不是一次就教会,还教了好几天才让她学会,中间少不了发了很多次脾气。但是,结果几天时间教会一项从大人角度开来是那么简单的技能,却也有说不出的成功感。
“那画画也是你教的吗?”
“我教你怎样拿铅笔,但画画是你看到什么就画什么。”乱涂乱画也是人天生的本性之一了。
“那玩手机呢?”
“那个没有人教你,你自己看着妈妈玩就学会了。”科技发展到只有一、两岁的小孩都会用的程度,也不知道是好的多还是坏的多。
“那我的手还会长大吗?会长到跟爸爸一样大吗?”小蓝打开手掌,放到柯蓝的手上对比了一下,整个手掌只有柯蓝的一半左右。
“你的手肯定会继续长大,不过你是女孩子,长大后的手可能会比爸爸小一点吧。”
看着Maymay的手,想起等到这小手越长越大,之后还会教她更多的事情,像拿筷子,学写字,扎辫子,骑单车,打键盘……然后继续长大,慢慢就会不再拖着自己的手,去学更多自己也不懂的技术,去拖别人的手,去掌握自己的前途……想到这里,突然间柯蓝感觉有点寂寞了起来。
“不知道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够长得跟爸爸一样大呢?”小蓝举起双手转了转,眼睛一直盯着,就像盼望着早点变大。
“如果你的手已经长得跟爸爸一样大,你最想做什么?”柯蓝反过来问小蓝。
“嗯……”小蓝闭上眼睛想了一下“我想玩游戏机!”
“不能只顾着玩,你就没有正经的梦想吗?”听到小蓝的回答,柯蓝有点失望和生气。
“如果我的手能够玩游戏机,我就可以跟爸爸合作一起玩,而不是只有看着爸爸一个人玩啦!”
“贪玩也有那么多理由。”虽然嘴上是批评,但表情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