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人对禁忌之事总是格外敏感,特别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象远比耳目聪灵。
意识是什么样的声响之后,君见梨反倒没有兴趣了,毕竟她不是色情狂,对偷看别人亲热也没什么兴趣,耸了耸肩,君见梨打算离开,却在看到岸边隐隐绰绰的人影时停住了动作。
屋舍旁光影一闪间走过来的人之中竟然有君见梅。
可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君见梅怎么会在这儿?
生怕被岸上的人发现,君见梨动作轻柔的潜入水中,只留出半个脑袋。
本就穿着黑衣,再隐藏与夜色交融的湖水里,纤细的身影如幻影一般在水中划过,无声无息。
岸边的屋舍旁有一小片花圃,君见梅与几个下人站在那里,暗淡的光影里看不清神色,声音却听的清清楚楚。
“你刚才看到我了是吧?打算告诉你们此刻正在纵情****的主子吗?”
君见梅似乎很生气,即便她已经努力的克制情绪,但并没有多大的效果,依旧能听出那语气里咬牙切齿的恨意。
接着一个小丫头弱弱的声音响起:“奴婢不知三小姐在说什么,方才……方才奴婢并没有看到什么,请三小姐放过奴婢吧,奴婢只是二小姐身边一个无足轻重的粗使丫头罢了。”
这句话换来了几个人的讥笑声。
“无足轻重的粗使丫头?呵呵呵,简直太可笑了。”
“就是,当我们都是第一天进府的傻瓜吗?更可气的是愚弄我们便也罢了,当着我们小姐的面居然也敢胡说八道,是不是真的以为你是二小姐的人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别指望你们正在****的主子了,人家正忙着跟二殿下巫山云雨,饥渴的连脸都不顾了哪里能顾得上你这个小丫头的死活啊!我们小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说不定我们小姐还能网开一面放你一马呢。”
说着几个人就动了手,将那个小丫头推到墙边围了上去。
君见梅冷眼在旁边看着,身影僵直。
君见梨已经悄然靠到了岸边,听到这里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那暧昧的声响是来自于南荣寂月与君见荷,看来南荣寂月也中了催情花的毒,而君见梅呢,大概是嫉妒的过了头跟过来被君见荷的丫鬟发现了,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啊。
只是这些人好端端的怎么都到厨房这一片儿来了?难道这里也出了什么事么?
不过不管是出了什么事都足可以看出一件事,她这个君家小少爷的死活根本就无足轻重,她原以为至少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没想到……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正出神间,岸上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呜咽。
君见梨抬头看去,只见那个小丫头被围在墙边被君见梅手下的那几个心腹丫头欺负,嘴被捂着,无数只手在身上掐着,从动作来看一定疼的厉害。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君见梨认出了墙边那几个人,君见梅手下的善筝,双赤,翠羽,小羽,君见荷手下的芳枝。
君见梅手下的那四个丫头就不提了,一向是欺负君见梨的能手,那个叫芳枝的丫头也是个心思歹毒的,曾经的君见梨因为饿极了向她哀求了一碗饭,结果居然下了泻药,以前的君见梨本就虚弱,被那么一折腾小命都去了半条,最后还是小雀去外面乞讨才讨回了药钱让君见梨捡回了一条命,再后来遇见的时候,这个芳枝说了一句话君见梨至今还记得。
她说:哟,原来没死啊,早知道当初就下重点了。
那个曾经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人现在却在被欺负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脸出来博同情。
不过,显然她找错了对象。
君见梅与南荣寂月之间的事是绝对的秘密,松池一向将礼仪奉为国风,当朝皇子与灵族后人公然违背伦理苟合,一旦暴露等同于毁了两个人。
眸色阴森的在墙边的人身上扫了一眼,君见梅沉声开口,“行了都别浪费时间了,不管这丫头方才到底有没有看到都留不得她,把她给我处理了,动作快点,这附近还有很多人,不要引起注意。”
听到这话,芳枝顿时变了脸色,顾不上被捂住的嘴张口就要呼救。
可惜,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嘴上那只手狠狠地捂了回去。
“还想嚷?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的嘴给我堵住!然后丢到湖里去。”
“真是个好办法,反正今晚已经死了一个了,就当是咱们那位废物小少爷多复仇了一位罢了。”
“这是天赐的机会,你不是最喜欢欺负君见梨了吗?就成全了你,让你们做一对死鬼。”
说话间,善筝双赤翠羽小羽四个人合力将芳枝按在地上用身上的腰带捆了起来,小羽还将四个人身上的锦帕团成一个团直接塞到了芳枝的嘴里。
“好了!”小羽松开手拍了拍。
善筝双赤翠羽也同时松开了手,被捆好的芳枝没有了支撑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月色照在那张脸上,映出一双满是恐惧的眼。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芳枝疯狂的挣扎起来。
看着呆立在旁边的几个人,君见梅不悦的道:“还愣着干什么,动作快点。”
“是。”
虽然应了话却没有人动,四个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很害怕,这跟之前放火烧草院不同,这是要动手杀人,活生生的那种。
君见梅见状嗤笑:“怎么?不敢?那这样胆小的你们还怎么跟在我身边,以后比这可怕的事比比皆是,你们怎么办?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么?”
几个人一听同时垂下了头。
此时的芳枝已经挣扎着挪出去一大截,完全没有章法只是一心求生的乱拱乱扭,满身满脸的脏污也毫无所觉。
深深地吸了口气,善筝抬头道:“我来!”
语毕,没有任何迟疑便大步走过去将还在垂死挣扎的芳枝拖到了湖边,心一横掐住芳枝的脖子将脑袋按进了水里。
一时间水声四起,可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身上的死亡之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最后软软的倒下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