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星云离开不久,沈公公坐到椅子上,空洞的双眼,疑惑的表情,瞠然自失地思考着。
“以他的实力要杀死三徒弟,不可能一点伤势都没有的,如果不是沈星云那小子,那又会是谁呢,是谁要查看过去的案件。”沈公公双眼盯着地面,双唇轻微动了一下。
突然,沈公公猛地一抬头,空洞的双眸变得俊目电射,“难道那个人是在查二十年前的那件灭门案?如果是这样,那最有可能就是沈星云了,有风声走漏到他的耳里,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还得再试探他一下才行,这么久了,他的实力提升到四段也说不定,那三徒弟只是三段高手,死在他手里也是理所当然的。
即使你是我的义子,也只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哼哼,二十年前能留你性命,二十年后一样能取你性命。
沈公公盯着一扇门,如同盯着沈星云本人一样,双眼映出一丝暴戾,顿时奸笑起来,而周围的空气也同时骤冷,房门的外壁上,一层雾水慢慢地浮现。
沈星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心脏依然在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这是自己感到的最大的恐惧,比起自己在皇后面前立下生死状还要心悸百倍。
曾经的恩人成了仇人,曾经可以桀骜不驯地生活的皇宫,现在变得不宜久留,此时此刻,沈星云恨不得马上逃离皇宫。
“怎么办,要是义父,哦,呸!要是沈公公真的是自己的仇人,那他会不会让皇上下令处死我。”
沈星云脸如土色,当他看到桌子上那盆血帝花的时候,神色稍稍舒缓了一些,“我是沈公公的义子,整个皇宫都知道,这样的话,他不可能这样做,最多会派人来暗杀自己。”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想这么多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这仅仅只是沈公公的怀疑而已,又不是真的知道是我杀了他的徒弟。
次日,沈星云和往常一样,做自己该做的事,但基本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还要一天就要交出血帝花,保护血帝花才是重任所在。
那太子一心想置我于死地,要不是我是沈公公的义子,他早就亲自出动手杀我了,想必这两天他会有所行动,让我后天拿不出血帝花。
一想到还有人要想杀自己,沈星云全身突然起了疙瘩,愈是觉到这皇宫不宜久留。
为了应付以后的敌人,沈星云在看护自己的花的同时,也狠下苦功练武,臻无止境,不断追求自我突破。
又一天过去了,明天就是沈星云和皇后约定的时间,眼见期限逼近,种植园里的人无论曾经和沈星云结下多大的怨恨,现在都为他担心。
一大清早起来,就不停地往他的房间瞭望,希望能看到他突然走出房门宣布,血帝花要开花咯!
对他们来说,血帝花不仅关乎沈星云的性命,也和种植园的名声相连,甚至也牵连到他们的工作。
沈星云猜得不错,昨晚,太子果然有所行动,居然派了一位锦衣卫来搜自己的房间。
幸好自己早有良策,到了晚上直接把血帝花搬到外面的花丛中混在一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谁都不会料到血帝花就在外面。
血帝花是稀罕之品,相信连皇上都没有亲眼见过,其他的人就更加不用说了,就算看到了,也认不出它就是血帝花。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沈星云就会把它搬回来,血帝花是阴生植物,不能见太阳,一见太阳就会马上盛开,随后就会很快凋谢。
今晚,就剩最后一晚的时间,种植园内,有的人站在沈星云门前,小声议论,迟迟不离开,都在担心沈星云明天会因拿不出血帝花而被处死,更是有人把素青推到了前面,让他敲门询问情况。
沈星云让他们回去休息,告诉他们明天自己定能拿出血帝花,他们在外面这样吵,自己都无法专心练功。
房门外面的人影逐渐离去,沈星云看着眼前的一株含苞欲放的血红大花蕾,双眼充满自信,惬意一笑,这场赌,我是赢得了的。
听到外面平静了,沈星云松一口气,他们待在外面,自己也不好把血帝花放出去,放自己的房间,实在是太危险了,以太子的个性,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今晚还会派锦衣卫来搞破坏的。
该死的,居然动用锦衣卫,锦衣卫都是五段高手的,昨晚没被杀已经是命大了。
但锦衣卫也不是随意调遣的,虽说锦衣卫保护皇室是他们的责任,但要是动用锦衣卫做其他的事情,就得给予额外的黄金,啧啧,这太子的私房钱还真多。
沈星云等外面安静片刻后,看到他们的房间都熄了灯,才把血帝花拿出去,藏到花丛中。
半夜,果然是有人偷偷溜进了沈星云的房间,但是沈星云发现,这次进来的人,实力比起昨晚的要弱很多,和自己的实力差不多,即使他收敛气息,也能感觉得到。
因为他并不太懂收敛气息,由此可以知道他不是锦衣卫,比起真正的锦衣卫,实在是差太远了。
请不动锦衣卫,莫非太子他亲自出马,从他对自己的气息控制程度来看,这非常有可能,也只有像他一样自认高贵的四段高手,才不懂收敛自己的气息。
“四段高手,和自己实力一样,没什么好怕的。”沈星云躺在床上偷笑,要是真的是太子本人,趁机捉弄他一番,再好不过了。
“咳咳!”
正当太子把沈星云的房间搜索了一遍,却连个一花盆都没有找到而着急的时候,沈星云咳了两声,吓得太子赶紧钻到桌子底下,却恰好又被沈星云看到了。
“难道真的如锦衣卫所说的,这小子根本就没有血帝花,甚至连一盆花都没有。”太子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人有三急!”
沈星云爬起了床,喊了一声,像是故意说给太子听的,随后就拿来尿壶,放到椅子上解手。
刚尿完,就把尿壶朝桌子底下一推,随着哗啦一声,尿壶落地而碎,装了几天的尿,足足有大半壶,直接洒到桌子底下。
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沈星云马上捂住自己的鼻子,“哇,这么臭。”
沈星云都觉臭,那躲在桌子底下的太子呢,一个高贵的太子会不会暴跳如雷,马上冲出来要,大声嚷着要大开杀戒呢。
太子用手捂住鼻子,闭着双眼,俊眉紧锁,每吸进一点空气,都如同在减少他的寿命,发烫的脸,让他的眼角渗透出一丝泪液。
感到耻辱,太子全身发热,血液流动加快,毛孔扩张,本来就还收敛了一丝气息,现在全部爆发了。
桌子底下,像是放着一枚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让沈星云不得不退后几步,“我是不是玩大了。”
呵呵,现在就让你受一点耻辱又怎么样,太子算什么,也不就仗着皇室权威,在皇宫里头得瑟。
我知道你不敢轻易出来,要是我大喊一声有贼,定会引来无数守卫来围剿,经过刑事房一事,外面增加了不少巡逻守卫,谅你本事再大,也插翅难飞。
一不小心弄不好,被守卫给抓住,太子的面还不丢到国外去,相信太子的位子也是很难坐稳了。
狗急会跳墙,沈星云生怕他真的会放弃自己的身份,跳出来和自己打斗一番,就给他一跳退路,带着冷笑故意说道:“算了,明天再打扫,继续睡觉。”
相信他以后,只要见到尿壶都会想起这一幕,并且会觉得有一股恶臭味在自己鼻子中久久不散,可怕连看到花瓶也会吧。
太子此时面暴青筋,忍住心中的怒火,缓慢地呼吸,在听到沈星云要继续睡觉,爆发的强大气息才稍微变弱。
“该死的臭地痞,既然你没有血帝花,我看你明天还怎样嚣张,立下生死状,你必死无疑了,我定要好好折磨你,以雪洗今晚的耻辱,等着瞧吧。”
太子等到沈星云躺上了床,迫不及待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飞一般逃离这里,甚至连门都忘了关上。
看到太子狼狈背影,沈星云暗自偷笑,没有因得罪他而感到一点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