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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站:历练

眼看小雪就要开学了,许家人又犯了难,当初学校是秋岚联系的,如今闹僵了关系,也没了准话,许旺私下与春芬商量,想再去趟秋岚那求求情,毕竟是为了小雪,春芬没有说话,或是默许了,第二天,许旺起的大早,坐上了去城里的车,再次来到了秋岚家门前,在门口思索了半天,才下定决心抬起手敲门,可此时他被拦下了,“爹,你干嘛呢这是?”原来是小雪的声音,许旺扭过头问“你咋来了?”,“走,回家”小雪回了声,许旺有些难为情的说“我就过来问问你上学的事儿”,小雪立马严肃的说“今后不要再跟我提上学,走,回家”,说完便拉着许旺下楼梯,许旺边下边说“你看你这孩子”,然后跟着走了下来,“爹也是为你好啊”许旺在单元门口说道,“俺知道爹娘疼俺,但是今后不许你再求她,不然我就离家出走”小雪的认真把许旺吓到了,“好好好,依你,回家”许旺连忙握紧了小雪的手就走。

原来吃早饭时,小雪不见许旺便询问春芬“娘,俺爹去哪儿了?”,春芬吞吐道“奥~你爹呀,他他他下地了”,春芬哪里骗的过小雪,小雪不吃了,春芬着了急便如实说“你爹去城里了,问你上学的事”,小雪听了马上急了“啥?”,起身便出了门,任春芬怎么喊,都不回头,这才有了开始的一幕。

许旺父女回到家后,小雪便把春芬叫来沙发跟前,对着许旺夫妇说“爹娘,俺知道你俩想让俺出息,但是俺不是那块料儿,所以别浪费家里钱了”,听着的春芬说“小雪,怎么说话呢”,“娘,你听俺说完,俺也成年了,俺也有能力去挣钱,来孝顺你们,所以今后别提上学事儿了,好吗?”小雪的一番话,触及了许旺夫妇的心,同样小雪也触及了自己,三口人互相看着彼此,眼里都有泪珠,但谁也不想流下,只是一个微微的点头,就足以明白。

托人介绍小雪到了城里一家饭店当服务员,管吃管住,薪水还算可以,小雪能说会道,自然少不了提成,于是便开始了她第一份工作,这一年也修正了她不少乡音。一天饭店临近打烊了,又来了桌客人,老板娘又是贪心的人,便让小雪去帮客人点菜,一行五个男的,吃吃喝喝已过了些时间,后厨也已准备好了晚饭,喊大家去吃,此时,突然一个声音喊“服务员,服务员”,原来是那桌人,老板娘让小雪前去支应,“您好,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服务?”一个男的略显猥琐的说,“那就服务一个呗”另一个男人也呵了起来,“来来来,坐下说”临边的男人边拉小雪边说,“您好,我们上班期间是不能坐的”小雪边后退边说,“你看你,怕什么,就让你陪我们喝一杯”这个男人未说完,其他人也起哄道“喝一个,喝一个”,小雪害怕了,然后说“我不会”,此时那个男人已经站起来拉小雪,小雪一紧张边打了他一巴掌,然后慌忙的跑回了后面,五个男人瞬间不安分了,都追了去,问个说法,被其他员工拦了下来,老板娘赶忙出来赔礼道歉,免了这桌饭菜,待他们走后。

“小雪,小雪,你过来”老板娘大声喊着,小雪略显害怕的走了出来,“你说说你啊,人家不就让你喝一杯嘛,脾气还挺大,这下好了吧”老板娘严厉的呵斥,让小雪委屈的哭了,老板娘也没再说话,回到宿舍的小雪,一个人在被窝里边哭边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她想离开了。

第二天小雪提出了辞职,老板娘准许了,只是昨晚的损失算在了她头上,只发了半个月的薪水,小雪没有说什么,收拾东西时,宿舍的同事建议她去做导购,因为她能说会道,小雪记住了,出了饭店,她要紧的事就是租房子,转了大半个城,寻的一个大杂院,不到二十平米,一个月二百,在小雪接受范围,打开房间,略显潮湿的墙面掉着皮,床距离门不远,小雪简单的收拾后便休息了,因为她累了,她接下来只有更独立才能适应一个人的生活。隔天,小雪便获得了商场面试机会,被录用后,经过一周培训,小雪如愿成了导购,这个不需要门槛的职业,似乎是她喜欢的,因为简单,她喜欢与人交流,毕竟她曾经被小丫嘲笑过,她总是会不由的站在镜子面前,看看自己,看看有没有改变。

每逢周末,小雪总会大包小包的回家,给爹娘买些东西,春芬也会提前做些小雪爱吃的菜,许旺更不用说,走哪都夸赞自家闺女懂事,大虎,二虎完婚后,小雪向家里交的钱更多了,她知道爹妈不容易,平日里不舍得吃穿,如今更是节俭,小雪打知道身世那天,就想回馈许旺夫妇,因为他们对她的爱,是金钱不能衡量的。由于长期贴补家用,小雪对自己也苛刻,上班期间晕倒了,被送到了医院。等她再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许旺,然后就是其他家人,“小雪啊”,“小雪”,许旺夫妇都低声喊着,小雪没有应声,她只是看着,原来爹娘都有了白头发,原来褶子就多的脸显的更苍老了,她眼角滑下来泪,许旺用他粗糙起皮的手擦拭着小雪的泪,“小雪啊,你受苦了”许旺心疼的说,春芬也跟着说了句“你说你一个人,就不知道好好吃饭呐”然后也哭了起来,小雪起身要抱春芬,但手上扎着液体,“幸亏没啥大毛病”大虎站在一旁说,许旺让大虎他们先回去,他跟春芬留下陪小雪,小雪是典型的营养不良,她可能真的累了,合上眼就睡着了。

她梦见了一个妇人将怀里的婴儿递给了另一个妇人,然后两口子走在皑皑雪地上,有哭声,有汽笛声,还有远方的呼唤声,她突然醒了,看到爬在她腿上的是春芬,不时还有鼾声,正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予了自己二十年的爱,让她不由的想起了秋岚,尽管她答应许旺不再憎恨,但她还是做不到,因为这个梦一直纠缠着她,叫她忘不了,叫她无法饶恕秋岚,她伸手拿到靠椅上的衣服,轻轻的披在春芬身上,然后也慢慢的躺了下来,深怕吵醒春芬。

小雪在迷茫的城市中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在慢慢熟悉和适应着这座城市,尽管这里曾经属于她,但她在历练中不断找回属于自己的美好,她是幸运的,因为不论何时,许旺妇女对她的爱是不变的,她也懂得感恩,但她放不下怨恨,或许那是她的底线和不能触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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