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另一出大戏唱响了。
秀儿姑娘手捧琵琶,面带薄纱,款款扶摇而来,她一身透薄百花外纱裙,里面穿着粉色牡丹肚兜,露出纤细白嫩的脖子和那诱人的锁骨。
裙子透有小小心机,裙摆俩侧开缝至大腿,走路时,细细光滑长腿若隐若现,引来无数好色之徒的垂目。
她启音轻语一声:“公子们,久等了。”
声音曼曼,清脆悦耳。
如此美人,难怪那纨绔子弟会垂涎想得。
清婉举起酒杯,在空中轻轻摇晃,朝面无表情的漠夜宸邪魅一笑,问:“如何?”
漠夜宸品尝着菜肴,头也不抬的直接淡淡说道:“一般。”
也不知是说这味道一般,还是说那人一般,不过清婉全当他在说那美人。
“啧啧啧……”清婉轻笑摇头,连啧几声,目光微转,道:“也是,漠兄佳丽三千,这女子也只能算得一般。”
漠夜宸轻放下木筷,缓缓抬头,凝视清婉,片刻,幽幽启音:“佳丽三千也不及你一眼。”
清婉微微愣住,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她试探探寻他的目光,炙热,认真却又那么丝丝玩味,慢慢的,越来越浓的玩味,甚至他的嘴角邪魅勾起。
清婉不禁轻笑,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她又在探寻什么?!
仰头喝下那杯酒,酒很烈,烈的呛人,呛的丝丝苦涩。
清婉微微蹙眉,也不再搭理他,侧目看向了楼下。
楼下的秀儿姑娘,正在舞台上向众人微微施礼,淡淡一笑,端坐在一把圆凳子上,手里握抱着一把琵琶,侧目朝一旁的乐师轻点点头,回眸轻垂,玉手在琵琶弦上轻拔。
琴音缓缓,入耳舒心。
原本吵杂的声音也渐渐安静下来,众人静心聆听。
“哀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
小调带有京剧戏腔唱法,声音清脆,旋律带有岁月空灵感,韵味十足。
一曲曲毕,意犹未尽。
老鸨看着听得入迷的众人,满意一笑,看来今晚定能卖个大价钱。
她提裙上台,一脸谄笑,挥着手里艳红的丝帕,嫣然问道:“各位爷,这位秀儿姑娘的才艺,爷们可还满意?”
语出,原本安静下来的客堂,又变得更加吵杂喧闹,众人兴奋附和回答,甚有人吹口哨,强烈要求再来一曲。
老鸨见此,乐开了花,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爷,别急别急,还想看要~回房看个够。”
满楼哈哈而笑,结伴而来的人互相玩味的轻轻推搡着……
老鸨目光转动,继续道:“至于跟哪位爷回房,就要看各位爷的诚意了。”
所谓的诚意,不过是价高者所得,这是青楼的规矩,不用多说,大家都已心中明了。
“废话少说,老资今天揣满了钱,谁也别和老资争!”
大家朝那响亮的声音寻去,只见一粗犷男人一手按着桌上的一把大刀手,一手举着一叠银票,目光色眯眯得盯着台上的人儿。
“哈哈哈,小爷原话还给你,秀儿姑娘爷看上了,你们都可以滚蛋了。”
另一个张狂的声音来自二楼,众人抬头,只见那纨绔子弟扶栏而站,张狂藐视众人。
刚刚那粗犷男人见到是他,重重叹气,放下手中银票,朝纨绔子弟抱拳,道:“既然小爷你看上了,那在下只能割爱了。”
这一切,清婉都看在眼里,想不到一个习武的江湖人竟然也畏惧一区区知县之子。
看来,那知县不是势利大就是背后的靠山大。
可,知县不过是一小小九品官,能有多大势利呢?!
想来,也只有是他背后的靠山让这些人畏惧,也不知这靠山是谁呢?
自己还要不要去得罪他呢?
清婉凝眉思考,回首目光落在漠夜宸身上,淡淡微笑,靠山再大能有眼前这个人大吗?
侧首,目光又重新回到那纨绔子弟身上,她吃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