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在一壶热水的冲泡下,慢慢上浮荡开花又沉浸于青花茶盏底中。
夏清婉玉手端起茶盏,轻抿品尝,一幅悠然散漫之样。
天性好动的夏佳樱自然是闲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突停到夏清婉面前,扯着她的衣袖,道:“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茶盏被佳樱一摇晃,茶水溢出,打湿了她的手指,她拿丝帕轻轻擦拭,淡淡道:“不好。”
自打上次被漠夜宸掠回宫,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峳鲁景天也没有来找过她,她好像被人遗忘于这间屋里。
然而,夏清婉倒是很高兴如此轻闲,无事抚抚琴,品品茶,看看书。
至于出去,她才不想,从心里由衷不想去见到任何人,包括一心想要靠近迷惑的那俩人。
就让她短暂的享受这寂静而美好的时光吧。
夏佳樱郁闷的托着腮帮子,眼珠转啊转的瞄瞄四周,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无聊气息。
“你若不去,我自个去。”
起身,拍了拍桌子,扬长而去。
夏清婉淡淡一笑,挑了一本古诗词的书翻开,不知不觉,已日落黄昏。
也不知那丫头在外贪玩什么,这个点居也不知回来。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也不见佳樱的身影,清婉开始担忧起。
若放在以前,那丫头是死是活,她定然不关心,可被漠夜宸掠回的那夜,那丫头明明可以离开,却偏偏要跟着她回来,她知道那丫头是在担心自己安危,虽然佳樱从来没有承认过,可她就是知道,因她从她的眼神捕捉到前所未有的担忧。
“姐姐,你怎能不带妹妹回去。”
佳樱的嫣然一笑,眼眸的流波,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吞噬了她心里对她的隔阂与冷漠。
夜已深,月也已升起。
夏清婉推开院门,只见一封白纸放在门口,弯腰捡起,片刻将纸条揉成一团,直直朝竹林里走去。
皇宫的夜本就让人觉得阴深,皇宫竹林更是阴沉,风吹过竹叶发出嗖嗖声,拂过肌肤带有阵阵寒意。
夏清婉寻觅良久,终在竹林深央发现一抹青衫身影。
“你来了。”那人淡淡道。
夏清婉缓缓走近,待看清那人面目时,她微微一愣,怎么会是他?
他一身如那日所见,未曾改变,依旧的高冠素发,青衫配剑,只是那脸似乎比以前更无血色,惨白。
若她没记错,他应叫“逸风”,是峳鲁景天身边的贴身侍卫。
“我妹妹呢?”夏清婉厉声问道。
逸风轻挑眉目,使了个眼神,清婉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佳樱昏睡靠于一株竹旁。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给她服了颗毒药。”说的是轻描淡写。
“一颗让她在睡梦中,安静死亡的毒药。”逸风一句一字道。
夏清婉快迅走向佳樱,却被逸风拦下,他轻轻一笑,道:“急什么,药性要等天亮才发作。”
夏清婉皱了皱眉头,问道:“解药呢?”
逸风嘴角勾起,玩味道:“解药有的,就不知你肯不肯与我合作了。”
夏清婉道:“说。”
逸风忽然大笑:“哈哈哈,真是直接爽快。”
他从怀里拿出一玲玲梨型白玉瓶,缓缓道:
“这里面装的是,一种无解的极其********,放于酒水中无色无味,需要连续三年间隔性喂毒,毒发时,七窍流血全身溃烂,如得了柳花病般,丝毫不会有人怀疑。”
“谁服?”夏清婉皱眉问道。
“漠夜宸。”逸风狞笑,一字字道。
“三年?你不觉得太长了吗?”夏清婉冷笑问道。
逸风轻笑不语。
三年,不长也不短,足够能让他的王,培养良好势利,以备一举吞噬掉嘉华帝国。
他要帮助他至高的王,君临天下。
虽然,他,命不久矣。
“不管你有何目的,可显然这毒药是极好的,成交。”夏清婉道。
“佳樱的解药。”
清婉接过解药,撬开佳樱的嘴巴,将黑色的小药丸喂给,片刻,佳樱转醒。
佳樱缓缓睁开眼睛,入目见到关心自己的姐姐,淡淡一笑,随即目光跃过清婉,看向不远处的逸风,一脸柔情。
逸风淡淡看了她一眼,足跃轻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