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群带有戏谑神情的众人,清婉不恼不怒,只淡淡一笑,笑意带有丝丝清冷,如月光流水般的冰冷之美。
“若各位想看,小女子一舞便是,只是可否将这灯光调暗些。”
漠夜宸淡淡点头允许,服侍在旁的几个侍从,纷纷取下玉龙柱上的夜明珠,仅留二对。
殿内顿时昏暗许多,稍稍比月光明亮。
清婉盈盈浅笑,微微施礼,正欲起舞,一俏丽的声音响起。
“姐姐的倾城舞姿,怎能不配上妹妹的绝妙琴声呢~”
清婉颦眉,侧身朝她使了个“不可”的眼神。
受羞辱,她一人便可,又何须让她一起。
佳樱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琴身,嫣然道:“舞势随风散复收,琴声似磬韵还幽。”
夏清婉心头一震,随即一暖。
那诗句是父王对她们俩分别表演的点评赞美。
她犹记得父王下一句的期盼。
他说:“若你们俩琴舞合一曲,想必是君倾城又倾国。”
只可惜,那时的她们彼此不和,为能圆了他的期许。
清婉亦不再坚持,朝她浅浅一笑,道:“开始吧。”
佳樱嫣然席坐,芊芊玉手抚上琴弦,右手轻轻拔动,一股缓慢而悠远的清音浮动而出,如缪缪流水,玉落珠盘。
清婉随声起舞,缓缓翘袖露出白嫩肌肤,细腰扶柳回身低眸,脚下步步生莲旋转,清冷眼神,宛如冰霜,一袭白衣,飘然如仙,昏暗迷离的灯光,更是添了些许朦胧,不禁让人联想到“月亮仙子”。
琴美,舞美,人更美。
众人呆滞,沉浸于这倾城舞姿中。
佳樱嘴角轻翘,眼波流转,左手快迅按、滑、揉、颤,右手快迅挑、抹、剔、摇着琴弦,手法多样,变幻莫测。
琴声突变,急凑而空灵,妖媚而清脆,多种听觉的冲击,令人为之一振。
清婉舞姿张力十足,足尖凝立快迅旋转,三千乌丝如墨跟随,抬腿足跃而起于空中。
琴声,又慢慢回归缓慢悠然。
只见,清婉如雪花般缓缓飘落,飘落……
一曲舞毕,意犹未尽。
全场寂静无声,良久良久。
“果然倾城倾国。”一人回神,不禁赞叹道。
众人附和赞美一片,个个欣喜有幸见此绝美之舞,听此绝妙之琴音,已全然忘记初始羞辱之意。
清婉凝立,浅浅笑意,静逸,清雅,不失半点高贵气韵。
突,有一人离席向殿前,朝清婉一笑,随后揖躬,恭敬向漠夜宸请求道:“请皇上将此女赏赐予为臣。”
全场哗然,更甚有放肆倜傥者。
“哈哈,还以为王兄不近女色,不曾想……”
“哈哈,王兄,你行不行呀,别讨回去让人独守空房呀。”
这些男与男之间粗鲁的戏谑,不堪入耳,夏清婉听的直皱眉头,不悦的抬眸凝视漠夜宸。
漠夜宸轻挑眉目,举杯轻嗅酒香,邪笑不语。
一旁的峳鲁景天,目光从未离开过清婉身上,她的一颦一笑每个动作都牵引着他的心,见她蹙眉不悦,自是开口解围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也要看这美人的意愿,不是?”
清婉淡瞥了他一眼,好像他上次掠禁自己,遵循过她的意愿似的。
不过他能开口为她解围,她还是丝丝感谢的。
“峳鲁王,此言差异,她虽然是夏木公主,可如今却是我们嘉华国的俘虏,俘虏只有赏,哪有意愿之说。”王杰说道。
这话满满是对亡国俘虏的不屑。
“哦?!”峳鲁景天冷冷一笑,侧身对一直不语的漠夜宸说道:“倘若如此,当初让她在你我之间,选一个,岂不是荒唐。”
他微微停顿,笑道:“那还请夜宸兄,将此女让于孤王。”
此语一出,满殿喧然。
虽然早有听闻,峳鲁王一直情有独钟于此女,可也多有是道听途说,不可全信,如今他堂堂一峳鲁王,居然当着群臣面,公然开口,和一他国臣子争女人,这也真是一大谈资了。
只不过,他们不知更大的震惊在后面。
一直保持沉默的漠夜宸,冷冷一笑,一步步走到清婉跟前,突一把将她抱起,说道:“不知你们何来的兴趣,竟打趣起朕的女人。”
朕的女人!!!
这无疑不是向他们宣告,她夏清婉是他的女人,谁都不要再窥视。
清婉抬眸娇笑,淡淡印上他的嘴,唇。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漠夜宸道。
坐在席位上的峳鲁景天,脸色阴沉,手里的烈酒,仰首一口喝下。
落杯的余光,瞥到不远处夏佳樱,她面露敌意,注视着漠夜宸,片刻又归于平静,低眸饮酒。
峳鲁景天,摇晃手里的酒杯,轻笑,今晚时机不错,不知她能否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