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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外婆,我要和妈咪通话。两岁的彬彬把玩具扔到一边,嘟着小嘴嚷道。

好彬彬听话,快高考了,你妈妈这段时间最忙,要不怎么把彬彬送外婆家里呢?茹倩的妈妈边收拾边回答淘气的彬彬。

不嘛!我想妈咪了,我就要通话。呜……呜……

好,好,外婆马上给你拨通号码……

爱的曲线和股市行情一样,不会永远呈上升趋势,它有波峰,也有波谷,既有激动人心的时刻,也有平静似水的岁月。婚后的茹倩和王涛像许多个家庭一样,把激情消耗一大半之后步入了正常的生活轨道。

一年后,聪明、可爱的儿子彬彬的降临,把这个快乐家庭的幸福撑的满满的。这期间,王涛晋升为刑侦大队副队长,工作性质导致不在家的情况偶有发生。茹倩也不比他强多少,被评为省级先进教师之后,学校领导把毕业班交给了她。这样一来,儿子的照护就成了问题。起先王涛建议请个保姆,可茹倩不同意,于是就把彬彬送到了外婆家。王涛当时还耍贫嘴道:可也是,他外婆是教育专家。

妈咪,你不喜欢彬彬了吗?我要听爸爸讲抓坏蛋的故事。外婆讲的不好听。儿子稚气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输到了茹倩的耳朵里。

茹倩刚下课,这是她和妈妈的约定,看着表打电话,上课的时候坚决不允许打。彬彬是个好孩子、乖孩子,再过两天就是周末了,我和爸爸一块去看你好吗……

好不容易把彬彬哄高兴后,她拨通了王涛的手机:周末有空吗?儿子想你了。总不能老让我帮你撒谎吧!最近我发现你老是忙,也没听哪家银行被抢了呀?

银行是没被抢,可绑架案、凶杀案、强奸案、焚尸案等等,每天都在发生啊!谁让你嫁了个搞公安的老公呢?哈哈。说笑呢!我估计周末没问题,我也想孩子了。王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这还差不多,好了,不跟你说了,该上课了……

王涛刚准备关机,短信来了:涛,周末我专门请了假,陪我去一趟奶奶庙好吗?王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

谁也没想到:失踪五年有余的晓惠又出现了……

上个月局里在多方配合之下破了一起惊天大案,表彰大会结束后,局领导说放假半天,大家欢呼之余一致表决通过:喝酒狂欢。

酒至酣处,忽然手机响了,王涛一看,号码不认识,可关了之后,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接听道:谁?

王涛,我是晓惠。

什么?王涛看大家都被吓了一跳,马上解释:没什么,没什么,接着喝。说着站起来走出包间。

我真的是晓惠,我知道你在喝酒,我就在酒店对面的马路上。

王涛几步冲到酒店门口:你别挂机,我马上出来。拿着手机的王涛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对面站着的晓惠。他把手机关掉,快步跑了过去。

王涛抑制住了失控的情绪,理智地看了看周围,拉上晓惠坐进了出租车里。

司机按王涛的嘱咐直奔郊外四季酒家,那里他去过,雅间里非常的宁静。

哓惠依然是那么的美丽大方,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份忧郁和沧桑。二人就这么久久地看着对方,谁也没说一句话。终于,哓惠憋不住哽咽着哭了起来,王涛眼角也湿润了……

原来,哓惠并没有去秦皇岛,而是去了乡下老家。爸爸当时考虑到两点:一是顾及颜面。二是借此机会让哓惠离开王涛。

他为什么这么顽固地阻拦哓惠和王涛的来往?这里有个鲜为人知的故事:当年他在部队里还是干事的时候,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乔玉在市组织部任部长。这样,通过乔玉的关系打通了某位军区首长的关节,从此他仕途一路飙升。所以当乔玉告诉他小儿子看上你家姑娘了的时候,他拍着胸口夸下了海口:没问题,老同学。

乔玉的儿子叫海波,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凭借他妈妈的权势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工行信贷科副科长,终日里花天酒地、拈花惹草。有一次和几个哥们从酒店里出来,刚好碰到穿着航空制服的哓惠和苏珊从这里经过。哥们中有一个禁不住打了个口哨,哓惠和苏珊同时回头看了看,然后莞尔一笑走了。海波当时就傻了:多标致、性感的姑娘,特别是那个微笑的女孩,简直把他的魂都勾走了。他当时感叹地告诉同伴,他以前玩过的那些漂亮女孩子加一块也没有这个好,并发誓要追到手。

通过多方打听,他知道了哓惠的具体情况,可努力了一个多月都白费。后来非常偶然地知道了他妈妈和哓惠爸爸的关系,这才坦白地嚷求妈妈去说媒,并给妈妈发誓这次是认真的……

哓惠的妈妈去航空学院办了退学手续,便和丈夫一起把哓惠送到了乡下她奶奶家里。远离城市的喧闹,哓惠可以安心、清净地进行调养。

回来后,哓惠的爸爸专门去了乔玉家里一趟:老同学,实在对不起,家里出了这档子事……

我听说了,没什么,小孩子嘛!为情为爱死去活来很正常。海波这孩子不也一样,昨天还告诉我说,他痴志不移地等哓惠恢复,今生非她不娶呢!老将军,不用伤心了,现在的孩子都这样,随他们去吧……

医生说的没错,哓惠不到三个月就全部恢复正常了。对她本人来说,这三个月就像一场恶梦。

父母把她接到家里,从他们小心翼翼的神态和话语里,她清醒地认识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她和王涛没希望了。之后她认证了妈妈的话,确信公安学院把对王涛的所有处分都撤消了。这才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涛,我的出现给你带来了近似于毁灭性的灾难,现在我明白了,只有我的离开才能换来你顺利的学业和健康的未来。从此以后我听从父母的安排,选择退出。只要你没有受到伤害,我就放心了……

王涛紧紧地把哓惠抱在怀里,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傻丫头,你的消失整整折磨了我四年。如果当时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被开除也不愿意离开你。

苏珊都给我说了,我也知道有一个和我长的一样的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嫁给了你。哓惠抬头看了看流泪的王涛,接着说:真为你高兴。说完泪水不知不觉地又流了下来。

哓惠和海波结婚了,外人眼里,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细心的人才会看出美丽的哓惠那笑里容纳了数种感觉。

起先海波对哓惠非常的好,把本来就漂亮的哓惠打扮的不比好莱坞明星差多少,乔玉还把准儿媳妇通过关系安排到了市公安局档案库做管理员。可好日子过了还没一年,海波的狐狸尾巴就遮挡不住了,又开始寻花问柳了。哓惠和他大吵过几次,收敛了一些。可谁曾想,恶习不改的他只是把那些无耻勾当转入了地下而已。去年冬天他到上海出差,勾搭了个模特,被人家迷的神魂颠倒。可谁曾想,那是个圈套,结果让人家空手套走了70万元公款,因此而锒铛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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