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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龙飞在局长和其他干警追出去的时候,马上拨通了晓惠:快,你快叫上茹倩,王涛出来了,不过,情况很危险。他和劫持市长的歹徒在一起……

心急如焚的茹倩和晓惠,骑个自行车就赶到了公安局。

田子民苏醒后知道了事情经过,马上表示要坦白交代,他说不能再让罪魁祸首残害无辜、逍遥法外了。所以王刚和队长就临时在办公室开始了听证和笔录,这样,得知父亲安然无恙的龙飞便知趣地到门口等晓惠她们。

龙飞顾不上对两人异常相似的相貌表示惊叹,简短地把刚才的惊险场面叙述了一遍。

茹倩还没听完就朝龙飞指的方向跑去,晓惠和龙飞马上跟在了后面。快到金水桥的时候,他们同时听到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茹倩全身一震,呆立到当场,数秒钟后,当看到所有的人都爬到护拦上往下看时,她发疯般地冲了过去。

然而河水已经恢复如初,茹倩什么也没看到,随即她又环顾四周,看到了警车旁和刘怀庆说话的局长,便飞奔过去。

局长,王涛怎么样了?他在哪儿?茹倩先朝车里看了看,随后紧张地看着局长问道。

局长看了看紧跟在后面跑过来的龙飞和晓惠,好象鼓了鼓勇气地叹了口气:唉!对不起茹倩,王涛他……牺牲了。

茹倩女士,王涛是个好同志,是我们冤枉了他呀!他是为了救我才……。刘怀庆老泪纵横地看着茹倩说道。

啊——啊啊!茹倩只哭了两声就晕倒在地上,晓惠也哭倒在龙飞的怀里。

局长命人手忙脚乱地把他们塞进车里,送到了医院。

王刚和刑警队长开车赶了过来,刘怀庆做梦也没有想到田子民根本没死,此时从惊吓与即兴配合的表演中恢复如初的他,看了看走到近前的王刚等,依旧对着局长无限惋惜地说道:坏人简直太猖獗了,只可惜田子民也被灭口了。说实在的,都怪我啊!这么长时间愣没看出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司机晓东竟然是黑恶势力的帮凶。

刘市长,这个您放心,田子民没有死,是我提早做的安排,他穿有防弹衣。躲在他后面的黑手马上就要现原形了,只是我们损失了一名好战友、好同志,为此我深深感到内疚。局长用手擦了擦眼角。

什……什么?田子民没死?刘怀庆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问道,身子跟着晃了两晃,差点跌倒。

刘怀庆,你涉嫌绑架、杀人、侵吞国有财产等罪名,我代表监察机关对你实行‘双规’,请跟我们走一趟。站在王刚和队长旁边的一个身穿监察制服的同志严肃地对刘怀庆说道。

刘怀庆这回真瘫了,是在两个干警的架扶下勉强上了警车的……

王涛的追悼会第二天在公安礼堂隆重举行,省公安厅厅长、市委书记以及有关领导和全体公安干警出席了追悼会。

茹倩的妈妈和晓惠搀扶着肝肠寸断、欲哭无泪的茹倩,身后是王涛的父母以及王涛生前的朋友。李军和妻子佩红也专门从北京赶来了,刘力和苏珊由于情况特殊,只能致电表示了同情和安慰。

公安厅长亲自致悼词:……,王涛同志被追认为烈士,省公安厅授予个人二等功和人民卫士的光荣称号……

刘怀庆得到了法律应有的惩罚,国家追缴和没收了他的所有非法所得。田子民因自首和认罪伏法,市中级人民法院酌情判其无期徒刑。

三天后,茹倩去公安局整理王涛遗物的时候,局长郑重地把一封信递到了茹倩的手里:节哀顺便!这是王涛在收审期间给你写的信,因为见不到我,他曾恳求看管他的人把信件务必通过我转交给你,可他们直到今天才给我。

茹倩勉强微笑着接过已经开封的信件,用颤抖的手打开王涛临死前唯一留给她的心声:

亲爱的老婆,难得有如此的空闲,他们给我纸和笔让我交代问题,我苦思冥想不知道写什么,于是我笑着让他们给我杜撰,然后我照抄。结果人家摇摇头,很是替我惋惜地走了出去。

每当独处的时候我就只想你和孩子,此刻拿着笔我又想到了你。想起你给我讲你们同事网络聊天的故事,何不借此机会拿笔和你好好聊聊呢?

老婆,首先郑重地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些天我又重温了我们的相识和结合,太多的温馨和甜蜜就像幻灯片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记得你说过,在爱这个领域里你比别人平和迟钝,只希望能和相爱的人并排抵挡屋檐下的风风雨雨,人生道路上的坎坎坷坷。你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感激命运的同时,清醒地告诉自己,茹倩已经不再是晓惠的替身,而是一个值得用毕生的精力去爱的好女人。

你妈妈说的对,爱始终要和年复一年充满琐碎内容的日常生活相融合。是啊!走过了才知道,爱情仅仅只是感情的燃烧,既然燃烧就会有火苗微弱和熄灭的可能,而美好的婚姻却是感情、理智、意志三方面能力合作的结果。然而我恰恰是应该用意志控制理智的时候犯迷糊了,以致无情地伤害了你。

说到晓惠,我还是想说,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所以一切的不应该,一切的错都是我造成的。这几天我有幸冷静地站在你的角度想了想,于是,我好心疼你的感受……

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只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更害怕失去。茹倩,世上没有人是先修炼到完全成熟才去恋爱、结婚的,反而常常是从挫折和冒险中收获幸福和美满的。说这些我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我只是想把我悔悟之后的更深沉的爱全部奉献给你,因为我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能把握现在的幸福。

原计划结案后,你不也放暑假了吗?借破获大案的功劳向局长申请几天假,应该不是大问题。我们一家三口子好好出去散散心,你不是说等有机会去看看桂林山水吗?咱们就去那里。然而老天真是作弄人,出了这挡子事,连自由也没有了,所有的美好设想也就泡汤了。对了茹倩,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吗?我感觉你一定相信我的,你的王涛不会给你丢脸,事实一定会澄清的。

想和你说的话太多,可最最想说的还是对你目前景况的牵挂,我好担心被深深伤害过的你是否能承受和抵抗这更大的打击?没有我在你身边,有坏人欺负你吗?你能坚强吗?其实我懂你,没准备承载太多磨难和痛苦的你,命运之神却恶恨恨地把超负荷的苦难强加给了你。妈妈原本是你此种情况下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港湾,可我知道你不会告诉她老人家的,你愿意用你单薄的臂膀抵抗命运的不公。这也正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为此我曾萌生过逃出去的念头。

好了,亲爱的,不和你聊了。送饭的来了,这个老大爷心肠可好了,我得问问他案子的变化情况,总之我会无数次地为你祈祷:愿我的老婆坚强些,再坚强些,抵御过黑暗自然会迎来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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