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再遇草叶
魔物转向了两位受伤的女孩，似乎打算攻击她们。
“少爷！我们是同伴…咳咳…你醒一醒！”隐隐约约听见了萝萝的声音，言才余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外界，然而他的意识沉在了深处，只能感知，连思考都变得无比费力。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补丁熊玩偶去了哪里？
赢了吗？是怎么赢的？
不知道，头好痛。
好渴，好渴，渴得不行。好饿，好饿，饿得仿佛什么都能吃下。
他看见自己离萝萝越来越近，也看到那张清纯的脸此刻流下了眼泪，哭泣着看着自己。
她的身上有香甜的味道，那是血的香气。
血的香气？
难道血不该是腥臭的吗？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变成魔物的他已经张开口，对着萝萝的脖颈咬了下去，萝萝死咬住牙，因为疼痛而闭上了眼。
血顺着尖利的牙齿流入口中，干渴渐渐被平息了，骨骼却在叫嚣着退缩。
等言才余有了意识的时刻，他已经变回了人类，察觉自己正咬着萝萝，嘴里全是咸涩的味道，他心中一惊。
背后凉凉的，衣服似乎破裂了，这究竟怎么了。
“刚才的我怎么了？萝萝你没事吧？！”他松开脸色苍白的萝萝，看着她，萝萝奄奄一息地笑了“太好了，少爷，你回来了。”
“喂，你不要紧吧？”言才余喊着她的名字，因为萝萝此刻的脸白得可怕。
“我还能撑一会儿…”
“什么撑一会儿…你给我撑到儿孙满堂，别给自己立flag了！”言才余真想给萝萝一个爆栗子。
“Flag是什么？你总是在说我不懂的事。”
萝萝看着言才余的脸，安静了下来，眼眸轻轻压着，全是划痕渗着血丝的脸上是如缓缓开放的莲花一般温柔的微笑。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再开口，就仿佛只是这样，就已经用尽了自己浑身力量。
“你们打败了补丁熊玩偶？”一个声音传来。
言才余抬起头，对方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草叶老头。
老头皱着眉头，捡起补丁熊玩偶掉落的物品，那是一张卡片，如果不是被捡起来，言才余真没意识到它的存在。
言才余以为草叶会把卡片据为己有，草叶的视线停在言才余身上，打量了他很久，然后伸出满是皱纹和青筋的手，把卡片递给了言才余。
他接过，这张卡正是萝萝之前所说的，稀有的三色熊玩偶卡，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拿去卖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吧。
把卡放进口袋的时候，草叶老头却冷哼了一声“你连专用的卡套都没有吗？”
专用卡套？
“就算你是高级的口袋，也只能放30种物品吧？尽管每种都可以放99个，但卡片一张就占一种了。”
“没事，我东西不多...”言才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限制，话说如果口袋有限制的话，贝黑摩收集那么多他们的东西都放去哪里了...全部摆在家里吗？一想起这个，言才余就决定这辈子都最好别进贝黑摩的家。
“还有你背后有个「囧」字。”草叶老头的话语带上了揶揄的意味。
——囧字？？！！那是什么啊？
言才余真想立刻找个镜子看一下。
“不是囧....是囚...”萝萝纠正道“那是食天家族打上的...逐出家门的烙印。”
“那怎么现在变成囧了？”草叶老头仔细盯着言才余的背。“下面的小圈好像是个伤口。”
伤口？难道背后伸展出了骨头不是幻觉？言才余心中一惊，却想到了更重要的事，他顾不得自己背后的字什么的了，萝萝受了重伤，如果不治疗的话…
“老爷爷，拜托你…”
“拜托我救她是吧？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和救一个人相等的代价。”草叶老头毫不客气地要求着。
——你这是趁火打劫吧？
然而言才余却只能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起誓成为我的徒弟，为我做事。”
“等一下…少爷…”萝萝虚弱地开口，言才余却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说道“我愿意做您的徒弟，愿意为您做事，请您救救她。”
“你要把手放在胸口，说你发誓，才有效力。”
“不行，咸菜鱼，咳咳、发誓之后，你就失去自由了！”喜番大喊起来，她的眼泪也涌了出来。难道咸菜鱼就这么喜欢萝萝吗？
无论如何，言才余都无法放弃萝萝，他照着草叶的话做了。
一道文字快速地在空中闪过，他知道契约已经生效了。
草叶燃起了一束火焰，为萝萝烧合那贯穿腹部的伤口。
“忍着点。”老头按住了因为剧痛而不断颤抖的魔术师，大滴大滴的汗从萝萝额头上往下落，她死死咬住牙，硬是没有喊出来。
不忍去看萝萝那被鲜血染红的伤势，言才余别开了视线，突然觉得一阵强烈的愧疚，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发怔，立刻逃走就好了，也许自己坚持上山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与此同时，喜番也起身了，她唱起了治愈的歌，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两个人一同努力，总算是把血止住了。
“把她抱起来，下山去找医生，再晚一点你们就只能找僧侣了。”草叶用命令的口吻冷淡地说道，和骗钱时热情的模样截然不同，那双眼眸里却有着凝重。
“可是我们…”言才余话还没说完，草叶老头就打断了他“我送你们下山，但是护送费可不便宜。另外还有刚才的治疗费…”
——你不是已经抢走了萝萝的机械怀表吗？现在就挂在你脖子上…
言才余却无法在此刻说出口，他们真的需要草叶的帮助“我们现在只有打熊玩偶得到的一些零钱。”
“那就替我干活，别忘记你是我徒弟的身份。”草叶老头似乎没什么耐心，立刻背过身，已经开始向山下走。
言才余捡起掉落的礼帽，轻轻拍了拍，重新给萝萝戴上。
——这样看上去比较像萝萝。
言才余浅浅地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温柔。如果知道的话，一定又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吧。
萝萝怔怔地，一直望着言才余，直到对方小心地把她横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口，萝萝的脸顿时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这...这是公主抱吧？”她小小声地说，却不想被言才余听见了。
“是啊。”言才余理所当然地说，萝萝的脸更红了。
少女的体重很轻，然而咸菜鱼的身体却没有多少体力，公主抱是有些吃力，但这样对萝萝的伤来说比较好。
“对不起，少爷。”萝萝红着脸低声道歉道。
“别跟我客气。”言才余回应着，同时看到了喜番，她正望着自己，视线接触之后，又立刻别开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