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夏秋交界时的阳洁天黑得早,六点左右便能看到不少繁星。
进到单人房间里,我将背包放到了床上,拉上窗帘,将室内的灯光调暗。又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衣,稍作梳洗,便用特制的药酒将脸上的“弥常”*洗去,几分钟后脸上的清凉消失,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从包里的夹层中拿出一小盒香,盒子是极暗的蓝色,放在光下也有些照不真切,幽幽的颜色仿佛能吸收光亮,质地像是矿物,握在手中极为舒服。
这盒子是是那人给的,同样的还有许多,放什么东西进去扣上盖子也不能探知到一分一毫,很是实用。
盒里的香小指粗细,表面是黑色的,隐隐泛着些许银色的花纹,看不真切。这种香叫做“樊香”,是古时大户人家用来用来安眠的奇香,短短几分钟便能让人昏睡过去。
我将桌子搬到房间中央,站在上面将通风管道打开,点上了足够整个宾馆中的人昏睡的量,便将房间恢复了原样平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目休憩。
脑海中忽然就出现了他的脸,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分不清是思念、窃喜、愤怒、悔恨亦或是悲伤。
只是如果他知道我用这千金难买的樊香干这种事兴许会像以前一样气得来找我,再用戒尺敲我的头,然后多念叨几遍他那悬壶济世的长篇大论。
可惜,再无可能。
我又静静地躺了几分钟,待到各各房间内的呼吸平稳,拿出面具,轻轻地扣在了脸上,温凉的感觉透过皮肤附在了心间。
这张面具是那人为我挑的,纯白色的面具,银蓝色的暗纹攀附了半张脸在右边的眼角处盛开了一朵深蓝色的玫瑰,简约却又带些神秘与魅惑,莫名的让人有些心颤。
面具并不是整张,空留了一个精巧的下巴和樱红的唇暴露在空气中,看着房中镜子里的那张脸,有些想笑,若单单只看这脸,竟是会有些许的雌雄莫辨。
默阁的长老与亲卫们以及绝大部分的死侍和成员若是出门便是都带着面具的,各人有各人的风格,不同的部门也是大都不同,之前还发生过撞了面具的比武以示所有权,最后虽是平和处理,不过倒是分出来几个人专门管理面具,那时默阁还是“他”管,这种奇葩行事也只有“他”能做出来了。
百草堂的全体成员因着我的面具,都或有意或无意的选择了白色为底的面具,也算是百草堂的一道风光吧。也是因着这面具的各不相同,至今也没有哪个组织或势力能够彻底的区分出默阁的等级分化,最多也就是分分部门,渐渐地倒也形成了对默阁众人的尊敬。
当然这也要有易于默阁人事部的管教严格,从花名册中随便点出一个来便一定是个忠于默阁、恪尽职守的人。不过当然了,由于那几人的护短,外人不管是惹到了成员亦或是长老,下场一般都是差不多的。
收好要带的东西,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不禁嘴角微翘,轻轻地推开门,迈入了墙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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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常:九种药剂,用于易容,搭配使用有不同功效,使用时需严守默阁独家手法,运用中药理论,纯天然无公害,没有副作用,遇水不溶解,暂无过敏实例,清洗时请用默阁专用药酒清洗,若有操作失误导致例如毁容等现象,默阁一律不予以负责,本药剂最终解释权归默阁所有,暂时无货,本品不包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