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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西海南域红鳗阻路

且说玉龙在顺河南口逢遇玲珑鱼将,玉龙对这位玲珑鱼将有过救命之恩。玲珑鱼将本是北海将佐,二十几年前因酒醉而误公事。龙王大怒,就要将玲珑鱼将行斩。恰好玉龙打寒山回家省亲,撞上这事。玉龙心中不忍,于是在龙王面前替玲珑鱼将求了个人情。也赶龙王因子省亲而高兴,不可见血光冲喜,于是开恩。玲珑鱼将因此而得活命。但罚还是要罚的,玲珑鱼将吃了四十棍子,被逐出北海,不准再回。玲珑鱼将到哪里去寻饭碗?玉龙为他想好,让玲珑鱼将带上自己的一封书信,是写给西海长龙子、储君摩昂的,请摩昂为玲珑鱼将找份差事做。摩昂是玉龙的另一位师父冰玉禅师的寄名弟子,与玉龙关系很好,接了信后看完,便让玲珑鱼将先留自己身边为护将,待立些功绩再向西海龙王举荐。这样,玲珑鱼将留在了西海,还真卖力气以争建树。不久,摩昂殿下将玲珑鱼将举荐给敖闰。西海龙王委任玲珑鱼将一个小官,以后按功劳慢慢提拔。现如今,他已做了西海南域的副镇使、副统领,仅次于总镇使电光红鳗。这都是玉龙的好处,因此玲珑鱼将念念不忘玉龙的恩情。那他怎么会出现在顺河南口?原来,有特殊使命,还得从摩登身上来说。

那西海四龙子将玉龙逼走顺河,心中高兴。他想,凭无敌魔尊与手下一大帮子妖党还收拾不了玉龙一行?再说,双方之战定然惊心动魄,魔界也必将会大受其损。那时,己军就机将之一举歼灭,免存后患。所以,摩登时刻注意顺河的动态。那珠贝精、灯笼鱼将,还有鱿鱼将、梭鱼将,在那儿探信,不时来向摩登禀报。摩登也未闲着,调动军队,发到顺河北口扎下行营。又调命南域电光红鳗、玲珑鱼将率兵到南口待命,专为剿妖。当得知玉龙独扫金天岭群妖、无敌魔尊败逃之情后,摩登大吃一惊,心说:“这敖凛真是神勇。无敌魔尊那么厉害,手下帮凶恶徒个个不善,竟还对付不了一个威玉龙,哎呀呀。”不过,魔界被平对于西海也算是件好事。但可也不能太便宜了玉龙他们,摩登急急令黑章将如此这般去做。黑章将领命,赶去顺河南口。见到电光红鳗,他称,北海二龙子敖凛押寿礼往南海途中,逗留于西海水晶龙宫之时,却于酒席宴上吃醉调戏宫女,并打伤四公子摩登。遭逼捉,敖凛闯魔界寻觅逃路。如今,魔界已为之闹翻了个。黑章精向电光红鳗传达摩登之令,待北海众出顺河南口,务必拿住。电光红鳗也不明白其中到底怎么回事,有令只能照办执行。那摩登于今代龙王行使调兵的权力。所以敖丰等众方出顺河,即遭行拿。四健、四蜮想要抵抗,但红鳗电术厉害,击昏八将。敖丰与众水士更不用说,全被活拿。只不见玉龙,由北海水卒口里问出所由,黑章将教红鳗将敖丰一行先行带回南域水营。玉龙必要寻找,等他找到南域水营,单拿他不迟。玲珑鱼将感玉龙当初救命之恩,欲将敖丰等众的下落告知,免其焦急。并红鳗要拿他之事,好教早做准备定主意。于是,回兵中途,借故溜回顺河南口。

玉龙知了全情,心中暗骂摩登处处作难设障。待有一天,必扯他到伯父西海龙王面前好好辩论评理。玉龙让玲珑鱼将先回南域水营,以免红鳗生疑,也担心让其他水族瞧见而会给玲珑鱼将惹些麻烦。自己随后便到。玲珑鱼将叮嘱玉龙做事小心,到南域一旦与红鳗交手,要特别留意这将的发电术,十分厉害着呢。玉龙谢过。目送玲珑鱼将去远,玉龙抬头望天,夜幕将垂,暗思:“走顺河与妖魔一番苦斗,大半日进去,筋疲体劳。若就此赴南域兵营去斗生力,只恐吃大亏。还是休息一夜,养精蓄锐,明晨再向电光红鳗索我四弟一行不迟。料那红鳗不敢伤害他们。”正想着,忽听右侧有人唤:“那位上仙。”玉龙循声一看,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玳瑁精。这玳瑁精朝玉龙深施一礼,说:“多谢上仙力扫魔界,安定了顺河,小老儿我这里相谢了。”玉龙忙还一礼,道:“请问这位长者,您是哪位?又何故谢我?谢我什么?”玳瑁精道:“我本是这顺河的水神,妖精将我赶走并霸占了它。我去西海龙宫请龙王来助剿之,但因不宜地利而数次皆遭失败,便也搁下了。上告玉帝,玉帝因东胜神洲有座烂果山出了个三千年野狸精且纠集了大伙妖精为患并号‘开天圣帝’而颇感头疼,正派大兵在行剿,哪里顾得了顺河。当时玉帝还有火,发下话,让我自拿主意。可无敌魔尊扎住了根,教我无策来逐,无计可施。想我永远是有职然不在任的水官,无奈隐居在这附近一处水泊中。今日出来想到海中找朋友谈聊,消愁解闷。听得顺河金天岭一带杀声惊天,我仗胆悄悄摸去一瞧,见到上仙杀死无数妖精,最后还赶跑了那个自号无敌魔尊的老魔头,可将我乐坏了。您去追妖,我候您回金天岭以待想谢。不想您回得急也去得急,往南飞了,我才又追到这里,寻到上仙。请问上仙,您怎样称呼?”玉龙忙答:“水神,我乃北海的二龙子敖凛。”玳瑁精大惊,道:“谁?敖凛?久闻大名,怪不得能扫荡得了顺河魔界,令老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二公子,您怎么来到此间?”玉龙毫不隐瞒,便将自己押送寿礼遘奔南海,却因与摩登闹了别扭,起了摩擦,摩登处处为难自己,才无奈而走顺河之事说了。玳瑁精道:“原来这样。二公子,那您的队伍怎却不见?在哪里?”玉龙方将自己心愁事一说。玳瑁水神一听,吃一惊,道:“原来让红鳗给掳去了,公子打算怎样去做?”玉龙道:“我想今夜潜入水营,救出我的四弟与手下。你认为可行否?”玳瑁水神晃头说:“不可,不可。公子,您不知那南域水营将士最精,纪律严明,把守也最严密,您去恐难得手。另又一说,这擅闯水营可是大罪,您就占不得理了。我看不如这样,您暂道敝处休息一夜,养好精神,明早再到水营见红鳗摆清事情原委,求他放了您的四弟等人。若谈判无成,再动武力不迟。红鳗虽然拿了四公子一众,但他定没胆量伤害或虐待,大可不必担心您的人的安危。”玉龙觉得在理,便随玳瑁水神到了一处水泊。里面有一所石房,入内吃喝一顿,休息一夜。次日,玉龙谢过玳瑁水神留宿之情,告辞而往西海南域水营,找电光红鳗,索回自己的队伍。

南域水营内,电光红鳗、玲珑鱼将正陪着摩登的心腹灯笼鱼将、黑章将还有珠贝精说着话呢,议论玉龙一旦来了又如何捉拿。电光红鳗大夸海口:“凭我的本事,拿获敖凛应该不在话下。他若敢找来,由我独个儿对付便是。”正说着,水卒来报:“北海二龙子敖凛请红将军辕门外搭话。”红鳗道:“哟,他真找来了。”立即披挂整齐,府门外上了金睛行水兽,提上大杆刀,点了百名水兵杀出营来。玲珑鱼将、龙宫来客想瞧看结果,也跟着出了辕门。电光红鳗将阵势摆开,往对面来瞧,见孤单单一位龙子,英姿飒爽,雄健威风,猜到是玉龙。而玉龙也往这边来观,见百名水卒好精神,持旗掌幡,竖刀立枪,队伍排列整齐。大督旗下一员大将,金盔金甲红罗袍,胯下行水兽,手提大杆刀,可料定是电光红鳗无疑。左边有玲珑鱼将、珠贝精,右面有灯笼鱼将与黑章将,另外还有几员南域将佐,面生。玉龙高声问道:“对面那金甲大将,你可是红镇守使吗?”只有红鳗金甲,不问二个。红鳗听问,答道:“某正是本处镇守使红光,你可是敖凛?”玉龙道:“不错,正是在下。红将军,敖凛有一事不明,想想你讨教。”红鳗一笑,说:“公子,可是要问我是否捉了你四弟与手下一行并困于水营,又为什么,对也不对?”玉龙道:“红将军,说得不错,敖凛确实正为此事而来,不知红将军做何解释?”红鳗说:“此事全不****,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家四公子有令,务必生擒你们一干,想说理找他去。”玉龙道:“红将军,你奉命行事,自不当怪。不过呢,我有话要与将军相商。”红鳗道:“讲。”玉龙说:“红将军,你也当知我是往南海去送寿礼,日期将至,事在紧迫。西海中事,我现在没太多时间一一与你细讲,论辩更是非一时可明。只能简单的说我与摩登之间产生了摩擦,他不仅子虚乌有往我身上栽赃嫁祸,而且还处处刁难报复,至现在又差使将军擒拿我等。先请将军暂将我四弟并属众解禁放行,让我们先去南海龙宫。送完寿礼再回来,自会觐见我那三伯父详做解释……”玉龙还想往下说,却为那个灯笼鱼将一声喝而打断:“敖凛,休要狡辩饶舌。如果放你走了,你还敢回来吗?”灯笼鱼将又转向红鳗道:“红将军,莫与他废话。四公子命你擒拿敖凛,如今他已至于此,就在你面前,还不动手,更待何时?”红鳗闻言,点点头,催兽到在玉龙切近,将大杆刀一横,叫道:“敖凛,我不想再听你论什么。你来看,我手中这口刀,你今日若能胜得了它,本将军便应你要求,还你人。至于私放罪责,我担当无悔。但你若胜不了,哈哈,连你也得让我绑了,甭想走掉。有再多的理也无用。”玉龙道:“好,那红将军,一言出口,驷马难追。既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敖凛别无选择,只好得罪了。”说完,亮了霜雪游锋。两人互言一个“请”字,刀剑并举杀到一处。

玉龙在南域水营真是再遇劲敌,这红鳗是员猛将,与北域的金吻豚将并称“西海双雄”,那本事相当了得。手中这口刀劈削斩剁,划拉抹搂,舞动疾快,挽出无数光花。刀风霍霍,逼人远遁,招法纯熟是惯战能手,出势不留半点情。红鳗与玉龙大杀了三十合,却是平平。“嗳咦,敖凛这小子名号不是吹的,果有能耐。我可是在出营前可夸了海口,若拿不下他,岂不丢面,”红鳗心中有些着急。玉龙大战之中也在思量:“我要拼力与这红鳗争斗赌胜。只要捉住他为质,便可逼迫其释放我四弟一众,并允许我们通行。”因为已经窥熟了对手路数,完全可以放开手来搏,而不必怯软。这便叫有底,有胜算。所以剑招加紧,使红鳗一阵忙乱。玉龙暗打丝光锤,红鳗未曾防备到,被锤打到护心镜上。“叭”,镜子粉碎。红鳗也打兽上张了下去,刀亦扔了。玉龙收锤,跳上来欲擒拿红鳗。红鳗在水底打一溜滚,出了好几步远距离,翻将起来。心中还有些不服,施出霹雳电光法。但见其身上为一团白光所裹,“咔……”团中往外击射道道电光,来伤玉龙。玉龙忙取金鞭挡在身前,只在刹那,金鞭发出的金光形成个罩子也将玉龙裹了起来,电光根本透不进去。这还不算,鞭光增强,迸打出一个团子,反将红鳗斤斗折子打出多老远去。红鳗心不甘服,爬将起来,运浑身功力拼命来抵。正相持不下,打远处来了一位高士,瞧到眼前情势,吃惊非小,急忙大喊一声:“二位,别斗了,暂且住手。”玉龙与红鳗闻得,都觉耳熟,各收法来观来者。来的是谁?正是西海北域总镇使金吻豚将,既是玉龙的义弟,也是红鳗的好友。今日身着便服,踏巨海盘车独个儿至此。

豚将金铸镛不在北域办公,怎么离开汛地跑到这南域来了?原来是这样的:南海龙王过些日子就要过万岁的整寿,北海送寿礼,西海自然也要送。西海龙王也备了一份厚厚的寿礼,而且护送这批东西的人员也选好了,交予储君摩昂。另又调金吻豚将做副手。金吻豚将在玉龙离开其处的当天接到了龙王的旨意,十分高兴,想:“我义兄往南海祝寿,经西海龙宫必定得留住。说不准龙王会教其候上两日,与我们西海的队伍并行同去呢。那我与义兄不又在一起了吗?可惜他走得早了点儿,再留他于我这儿两日就好了。”紧忙了一天多,将手头的公务处理了一下,又将以后数些日子的公事略做了安排,然后离本营起程,赶往西海龙宫。在路上遇到个朋友,扯家里逗留了半日一宿。由这朋友口中,他听到了关于玉龙鞭打赤发金刚魔斗卫、审案白玉宅、闹金花山的诸多事情。也不知事儿怎么传得这么快,又怎么传到他朋友耳中的。金吻豚将十分钦佩且又高兴,心道:“我结拜这样的义兄是福分。”他比龙王所规定的限日早到了龙宫一天,可龙王未在宫中,储君摩昂也不在,都到宏鑫岛金鲤观龙蟠真人处去了。因为龙蟠真人有一支金笔,龙王亲自去求那真人写一副寿联,同时还要看好多日前托真人炼制的金命丹成否。若炼得了,便与寿联一并取了送往南海,可能还得一两日才能回来。而金铸镛想与玉龙重聚头于龙宫的希望也是事与愿违。四龙子摩登也不在,到顺河魔界去了还没回来。金唇豚将打听玉龙来了没有,还是已离去了。有那与他相熟的宫卫将实情全透漏给了他。金铸镛闻之,大吃一惊,暗道:“会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我义兄一路还会多遇麻烦,我得替他分忧。”先匆匆到了顺河,遍寻玉龙,可没寻着。却揪到一个小妖,经盘问得知,玉龙只身斗群妖,大获全功,并已去了。金吻豚将心中又惊又喜,暗赞:“我这义兄真神勇无敌了不起。我与那无敌魔尊单打独斗过,胜他不了,可义兄却能荡平他一大窝子,令人难以置信。”猜想玉龙定是往南域去了,便欲去一见。海中又碰上夜叉洪乾,由之口中获悉了红鳗掳走敖丰等众并困在水营,专等玉龙寻去,以便一并捉拿之事。金吻豚将放下的心立时又悬了起来,急忙又赶到南域水营。可他并没进去,想到劝说红鳗怕不会有好结果。红鳗奉命办事,劝他释放北海之众,门也没有,怕担罪责呢。金吻豚将暗里揪了个外出公事的旗排问知,玉龙尚未来在水营,心稍安。金吻豚将在营外转了许久,未等到玉龙出现。心虽急,却另又想到,如果玉龙来了,必向红鳗索人,而一旦那两方打斗起来,自己又怎会拉解得开?一方是兄,一方是友,偏向哪一方都不是,只能找难堪,自然内心更不希望两下动武。金唇豚将便又赶去宏鑫岛金鲤观见龙王要禀明一切。可不巧,龙王已离开了宏鑫岛而又转到福陵山祈吉洞金寿仙处取什么福寿糕桃去了。他于是乘夜色又赶到福陵山。西海龙王闻金吻豚将的报告,心中有些恼,恼儿子摩登借权擅行。听金吻豚将之言,俱是儿子不肖。但事情究竟如何须得先搞清楚,以判断谁是谁非,他于是让金吻豚将往南域水营下旨,教将士们不得对北海之众无礼,并请玉龙龙宫走一趟。金吻豚将匆匆赶至南域水营。往来忙碌,一夜过去了,正撞上玉龙与电光红鳗争得不可开交。恐各有失,他忙喊喝解围。金吻豚将拜见了义兄玉龙,又与红鳗见过,然后将龙王的旨谕取出。红鳗接了旨,不敢再对玉龙凶恶。金吻豚将嘱咐红鳗要对北海一行好心照顾,是龙王的意思,切勿慢待。红鳗点头。玉龙由金吻豚将陪着赶往西海龙宫。在此间的摩登的几个亲附将官也不能再留于水营,须要回去帮摩登说话,两下里打官司。

玉龙到了龙宫,没片时,那西海龙王自外回来。玉龙见礼之后,敖闰向他问起来西海后所碰到的事情。玉龙见着伯父,有了主心骨,便将自打进入西海到如今所遭所遇全讲了。敖闰听完,面起怒气,吩咐水卒:“传摩登来。”才有评理论说,龙王敖闰决断谁是谁非。要知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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