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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玉龙缴剑灿阳仙宫

且说太阳法尊传见玉龙。工夫不大,两名仙童——明灵、慧灵将玉龙带入金宝光辉殿。玉龙偷眼观云座上的太阳法尊,见之:鹤发银眉白须,凸睛隆鼻方口,额溢福彩满面红,正颜难遮慈蔼。光环耀于头上,金簪于髻横插,杏黄八卦锦霞袍,摆掩打盘双膝。这法尊,有来历:日月私幽会咸池,得产双儿一对女;乐于爱溺小家欢,不出升照分昼夜;三皇其中地帝鸡,告状到了西方天;孙开(日神)唐未(月神)忍痛散,骨肉化珠藏天壶(海中仙岛名);岁岁华光透彻体,年年灵气滋润身;长人钓鳌神山没,四珠开崩圣仙出;父母降授天书卷,潜隐妙谷在吉乡;海底洞天苦研修,千载终得真正果。只道这孙照:八方访师并结士,汲取各派法中精;开通大道光明远,纳徒择良聚东洋;千叶山上造仙宫,孙照称号太阳尊。善行为本倡正义,明辉甘露洒凡尘。玉龙又见金殿两厢立有诸多护法、门人弟子。玉龙跪倒阶下,往上叩头,大礼参拜,口称:“太阳法尊在上,北海小龙敖凛这里参拜。”太阳法尊唤玉龙起身,见到问了玉龙几句家事,话方入正题。玉龙含泪讲述了金铸镛遇厄经过,最后呈献上秋霜龙吟宝剑。太阳法尊教仙童收去,又叹口气说:“本尊共收有十位弟子。大弟子叫金睛长发飘髯老叟,居金剑山绝世清静逍遥泉底桃源。二弟子叫广威仙师,居东海碧云岛。三弟子叫涂涂道人,居部洲金鸡岭。四弟子叫岁岁不老银光童子,居采星山摘月峰。五弟子叫金光仙,居东海金光岛。六弟子叫紫髯仙,居梅山。七弟子叫黄发真人,居南海凤凰山。八弟子叫飞飞道人,居东海浮蟾岛宝玉山。九弟子金芝道人,居东海曙光山风雨峰。十弟子便是这原西海北域总镇使金唇豚将金铸镛。本尊的前九名弟子个个根行很深,已成千劫难坏之身,前程光明浩远。惟金铸镛根行浅薄,未成大道,与凡者一样,命中该有厄祸大劫。魂断紫礁岛,这是他的缘果。但自由他的来世大作为,投皇室胎受人间之荣,建标史奇功。”又闲说些话,太阳法尊让仙童带玉龙下去休息。

这日晚上,太阳法尊在黄花园二度召会玉龙,飞凤亭内设茶摆座。太阳法尊与玉龙细细交谈,又格外显得亲热。言语之间,太阳法尊听了玉龙出世一来重要经历,以及对道经、道法的一些见解。玉龙也想太阳法尊请教了诸多问题。真是越谈越投机,似早就有缘有故。太阳法尊对玉龙很是喜欢,暗思:“此龙子十分了得,久后必有更的大的造化与前程。若他能够归入我门,日后成其大事,不是可为吾门大增光彩吗?”便道玉龙:“我有心重开山门,纳公子为徒入室,以补金铸镛之缺,不知公子愿意否?”也不拐弯或埋掩,直截了当提将出来。玉龙一听,先是吃惊非小,紧接心头狂喜,没想到能有这等好事,可求之不得,也是百世难修之福。开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稍愣一下,继而参拜太阳法尊,口称:“恩师在上,受徒儿一拜。”太阳法尊大喜,亲手搀玉龙起来。又近了许多,亲热了许多,聊谈更加趣浓兴高了。

太阳法尊收了玉龙为徒,格外高兴,第二日,便鸣聚仙钟,不仅把本山上,连及各处本门弟子主要者也都聚于千叶山,专门为玉龙入门而举行收徒盛大仪式。三日后,各路仙人多去了,而玉龙便在灿阳宫内随太阳法尊学艺,演练操玄。转眼又是九日,太阳法尊不再教授玉龙了,谓玉龙:“为师这九日所教的东西足够你细细研习百年的了,你可潜心苦练勤修,切不要贪多求急,更不能十暴十寒。为师以往授他人这些本领,可是要传上九九八十一日的。因你非同他们,不仅是龙种,而且天生聪慧,悟性颇高。另外,你不似你的众师兄们那般悠闲,你是有公职于身,更有许多重要事情须做的,没太多时间留此。”让玉龙自个儿演练,太阳法尊不时做些指点。玉龙在灿阳宫一呆便是一月,太阳法尊所教授基本参透,只是火候尚欠。

单说这一日,太阳法尊正看玉龙演练,不住点头,频频称赞有进步。忽有童子来报,有九阴山琉璃宫太**尊来至,与太阳法尊有事相谈。太阳法尊想:“我这二弟许久未来了,且五十不至。这次到我灿阳宫,会有何事呢?”掐指一算,明了原因,心说:“该敖凛多一次麻烦,不过正好锻炼他一回。”太阳法尊在和乐殿与二弟相见落座后,故作不知,问太**尊:“二弟,此番怎得闲来千叶山,事为哪般?”太**尊道:“兄长,弟此次是专程来向您贺喜的。”太阳法尊又装不知,来问:“愚兄喜从何来?”太**尊道:“近闻兄长纳有新徒,且是北海赫赫有名的圣水威玉龙敖凛,不是一喜,不值一贺吗?”太阳法尊道:“哦,是为此事。这收徒只是小事,所以未行告知二弟你,请你来。可不要挑愚兄的理哟。”太**尊道:“兄长,我想见见这位新门生北海龙子敖凛。兄长,可否令他来?”太阳法尊说:“那当然可以。”即让童子学明去传玉龙来。

玉龙听说太**尊来到,且还欲见自己,暗自嘀咕:“会不会我这位师叔是来问我羞辱了五天鬼王之罪的?要那样,我该怎么办?”可太阳法尊传唤,自己不能不遵,于是怀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心中乱扑腾,忐忑不安,随学明由演法场来到和乐殿,先见过了师父。太阳法尊手指太**尊对玉龙说:“徒儿,来,这位是你的亲师叔太**尊,还不快礼拜参见。”玉龙双膝跪倒在太**尊面前,口称:“师叔在上,徒侄敖凛给您见礼。”太**尊淡淡说了句:“免礼,起来吧。”打量了一下玉龙,见玉龙相貌堂堂,正气凛然。衣服整洁合体,不丽不劣。言语和礼仪方面,极合规矩。“好一个龙家公子,”这样想。玉龙也偷眼瞅了一下太**尊,见这位大罗金仙:乌云高髻竹簪别,额头之上链玉环;长面罩笼肃严气,二目当中射冷光;鼻直口方唇涂脂,耳大接肩髯垂胸;首昂躯挺显尊傲,稳坐若乎一石佛;麻织道袍色玄黑,青青衬衣套里边;八卦太极神相图,前胸对着后背配;玉杆银丝仙麈尾(即拂尘),手握怀抱搭臂弯;襻袜云履白邪幅(即行縢,绑腿布),压两膝处隐半边。玉龙可不知这位太**尊的根底:共兄与妹齐修炼,也成大道方光明;游离神山聚仙岛,访师问道结圣友;择长去短熔百家,自成一派道行说;路正身端邪不侵,几人不知唐无光?选地九阴仙海山,挥法建宫一夜成;广纳弟子与客士,艺就各赴八方去;诸路雄英尽职责,宣扬太阴门德名;轰轰烈烈非短暂,金辉添锦远前景。这太**尊神通广大,胸蓄无限玄机,不逊其兄太阳法尊。唐无光亲传弟子哪一位也是有名不凡。有全月、满月、残月、弯月四大真人,各居庆冠山普天观、景山桑辉观、鸿山洒霜观、五行山(非如来镇压齐天大圣之五行山)晚秋观。除四大真人外,再就是中、东、西、南、北五天鬼王了。五天鬼王道根及本领相比四真人要浅一些。太阴门与太阳门势力差不多少,还因为太**尊请有四位朋友是金阙、银阙、光阙、玉阙四大仙师为座下护法。另外,还请得神剑逍遥天傲公、神刀纵横自在地灵公、神斧笑啸人圣公这三位神公为一正二副三总管。有这么多高仙帮助,太阴门能不势大而被别派羡慕吗?

太阳法尊看玉龙见过太**尊后,问太**尊:“二弟,你看我的新徒怎样?”太**尊道:“外表来看不寻常,只内里却可能……怎么说呢,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太阳法尊不解,来问:“此言怎讲?二弟,吾徒儿北海圣水威玉龙纵横过四海,降妖除魔,斗邪惩恶,专管世间不平,名创出去了。他所作所为,你不会一点不闻吧?如何说他败絮其中呢?”太**尊微微一笑,说:“兄长,您别长气,弟的意思是这样的。不要为外人俗子的谣言所迷惑,自己未亲眼得见,不可轻信之。我之所以说敖凛‘败絮其中’,乃言其品质不太端良,彼凭艺字傲,欺侮旁人。”太阴法尊问道:“这倒未曾有闻。那他欺侮过谁?是否无端?你且讲来。”太**尊说:“这敖凛羞辱过我五个徒弟,即五天鬼王。”太阳法尊听言,倍显惊诧,道:“哦,他那么胆大,居然连五天鬼王也敢随意欺侮,太是不像话。嗳,不会吧?五天鬼王,我晓得他们个个不凡,道行高,艺高,修炼皆近两千年。而敖凛虽说是聪慧灵通的龙种,修行却仅仅三、五百年而已,怎么能够和五天鬼王来匹,又岂会欺侮得了五天鬼王呢?教谁会相信?哪个人听了不认为是天大笑话?二弟,你是不是搞错了?若说是五鬼王联起手来欺负了敖凛,倒还有准。”说这番话,用意是想挖苦太**尊一下。他素知二弟别的什么都好,惟独有一样叫人不喜,就是自傲不让人,因此上也护犊子,私以本门利益为要。果然,太**尊听了,脸上微微一红,顿了一会儿,才道:“五天鬼王本领虽比敖凛要高,可歪歪心眼不如他多。敖凛使用阴谋诡计羞了我的弟子们。”“是吗?”太阳法尊未容太**尊说下面的,可能是五天鬼王诬告玉龙的假辞,抢先问玉龙:“徒儿,太**尊言你心术不正,施一些邪方子鬼伎俩欺侮了五鬼王而使蒙羞,可否是事实?还不将事情说于为师来听,大胆些。若不如你师叔所说,你有委屈,为师也自然会与你做主的。”为澄清事实,玉龙不便隐瞒,反正自己做事无亏心之处,占有很大的理,何况有师父撑腰,怕谁来?他便把紫花山斗环光真人的事先说了,因这是引子。接下来讲了在九嶷山,四鬼王为环光报恨而寻自己,话不投机,以致于大动干戈,自己处身凶险之中,又是如何如何退的四鬼王,等等经过。最后,又说了缴剑千叶山途中经参天齿峰,遭遇中天大力鬼王拦截,自己又是怎样诈败并施巧掌打伤了大力鬼王,化解一难。由头至尾,玉龙讲述详细。太阳法尊听完玉龙的陈述,又问:“敖凛,你所说尽属实吗?”玉龙道:“绝无半点虚假。师父,您若不信,可以明察。倘若徒儿诳语,或有不实之处,甘愿领罚。”“嗯,”太阳法尊点了点头,又转脸问太**尊:“二弟,听见了吧,敖凛所说愚兄确信不会掺假。却是你徒弟五天鬼王的不是。无礼寻衅自取了羞,而非敖凛无端欺侮他们,你说这理怎么来讲?这件事如何解决呢?”太**尊稍顿了顿,说:“敖凛所言有因有果,头头是道,像似有委屈。但辨别是非不可听一面之辞。我的徒弟却是告敖凛遇上了他们,讥貌嘲丑而引致闹乱子。他们道于我的也是据理。难道他们在说谎?应承担责任吗?”太阳法尊笑了笑,道:“二弟,谁是孰非,你可以掐算推演一下。”太**尊道:“我法力尚浅,无能力可算。”太阳法尊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可聚来当事者,同上三十三天离恨天兜率宫太上老君处,他那儿有明心鉴。用鉴一照,谁说真来谁说假不就有结论了吗?”“这……”太**尊断了词,当然因为他心里头有鬼,对五天鬼王与玉龙之间的事情早就了解。但为本门颜面尊严,才有心找茬略教训一下玉龙。要真上兜率宫去照明心鉴,那理上不完了吗?但太阴导致你毕竟老练,道:“因事忙身,没有太多工夫去天界,且不管谁是谁非了。但就五天鬼王受了欺辱,我尚然窝着一股火气,若不出,得将永忿不平而致病。这样吧,我想在灿阳宫院设上三难。一设一百零八金人阵,二设三十三天金钱阵,三设五光神花阵。这三难三阵让敖凛来试闯。若他全闯过,我断不再究其辱徒之错,满天云散。若他闯不过去,算他吃羞,也是对消。要不这样,事难解决。”太阳法尊听了,很不高兴,“哼”了一声,没回应,却用眼看着玉龙,像是在问:“事由你身上起,为师不好拉下脸来驳你师叔的要求,又不想让你多麻烦,你说该怎么办?”玉龙心里头明白,这对自己是个考验。如果自己不应,示胆子小,那多丢人。要应,一旦过不得三阵,不但自己蒙羞,连老师面上也无光。自己又该怎么办?沉思一阵,玉龙把牙一咬,心道:“罢罢罢,管他是福是祸,闯阵过去最好。闯不过,也比缩头怯步要好看。豁出去了,我要尽力而为,不能丢师父的脸面,愿上天助力成全。”便对太阳法尊道:“师父,徒儿不才,愿去试闯一下师叔的三大阵,看看我技艺达怎样程度。还请师父准许。”太阳法尊暗道:“嗯,好,好,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徒弟。”太**尊则在一旁冷笑心道:“敖凛啊敖凛,你真是高估了自己,也过于狂傲了。这三阵即便由我的门生来闯,无几个一次便顺当当能够圆满。况且你个创名号不过才几十年的晚生呢。”相当轻蔑,十分的把握认为玉龙闯不过三阵,自己羞他羞定了。自己也好在大哥面前卖弄一下玄机。争强好胜喜出风头,这也是他的毛病,神仙高圣者并非俱十全十美,也是有各自的缺点的,也有性不纯净的。

太阳法尊、太**尊,还有玉龙出和乐殿,来在大院内。太阳法尊对太**尊说道:“二弟,出示阵相吧。”玉龙也道:“请师叔亮阵。”“好,那看来,”太**尊说着,左袍袖朝前面地上一甩,飞落一百零八粒金砂,化作一百零八个金人,各执棒杵锏鞭、锤瓜斧钺等家伙。各占方位,列布成一阵。太**尊道:“敖凛,你去试来。但有一点,只凭械技,不得运纵法力。”这金人阵主要试闯阵者的真打实凿,外家子本事,并不多验法力。玉龙大体辨了辨阵的走势、样子、门路,然后定了定心神,亮出玄门神鞭,直突入阵门。那些金人各晃摆兵器阻截攻杀。玉龙擎鞭迎架还击,沉着稳重,小心应对。这阵无啥太多玄妙,只要鞭中金人的一处要害,金人便不动弹了,再不随阵变化。但如果鞭着处非要害,金人照旧行动。一百零八个金人有一百零八个要害点,各具其一,不明者只能靠蒙。但玉龙何等精明,很快窥出端倪,慧眼识穴,所以并没费太大的劲力便轻松闯过一百零八金人阵。玉龙收鞭,来见二位仙尊。太**尊并不以为然,淡淡说了句:“这没啥,你再来试试本尊的三十三天金钱阵。”收了金砂,又撒下一把金制钱。这些金钱在半空里按三十三层分布。见:枚枚金钱圆又圆,边缘打磨刃锋利;转旋飞飘专戕生,钢石也能见创口;晃目冷光滋寒气,四方孔眼索魄魂;谁人来闯此奇阵,十有八九劫难逃。这金钱阵最底层离地丈八尺,但尚还未升降沉浮而动。钱的大小与市币无二,但具有缩小或变大之能。太**尊对玉龙说:“你若能由底下这钱眼往上走,直穿过这三十三枚金钱的眼孔而不伤身,方算大功。但有条件就是,不得借助器械,且不许身上任何一处碰上金钱。”玉龙点头,示记住了。玉龙身变小,来钻金钱眼孔,可谓费力。这钱上下升降,左右前后移闪,且那孔儿不时紧缩。如果稍不留意,必会让孔儿箍了或为刃子割着,哪有不难?但玉龙到底还是凭借能力,钻过了三十三个金钱眼孔,而且衣身不损分毫。下面该是第三阵五光神花阵。由数朵金花布成阵之相,又由五色叶片配着点缀,阵里暗藏无限玄机。玉龙闯此阵用尽了平生所学,也仗着数件宝贝,险象环生之中奋力通过了五光神花阵这一关。太阳法尊见玉龙闯过了三阵,心中暗自高兴,问太**尊:“二弟,三阵未难住敖凛,现在你还有何话讲?难道还要继续想方行以刁难吗?”太**尊道:“事情还不算完,我气未消尽。”太阳法尊不满地问:“那你还欲怎样?”太**尊说:“还得罚他。”太阳法尊问:“如何罚法?”太**尊一笑,换了一副和蔼面孔,说:“得罚他也拜我为师,我方永不怪他,气儿也方能顺来。”“哦,哈……”太阳法尊大笑,道:“二弟,你好生不是,敢夺愚兄之所爱。念及情分,让你。”转对玉龙说:“敖凛,还不快快拜师。”玉龙慌忙鬼倒,大拜太**尊,口称“老师”,心花怒放,哪儿捡这好事去?太**尊亦欢喜不得了,大家同悦。

太**尊把玉龙又带去濛阴山(也叫九阴天海山)住了一月,授下不少本领。又过些日子,玉龙因离家太久,恐父王怪罪而想回去。太**尊也不多留,让玉龙自去发展。临分手时,太**尊赐赠玉龙一对金手爪,并本门秘法密宗数卷。玉龙又往千叶山去了一趟,太阳法尊赐扫雾幡与定水幡各一。玉龙回返北海之前,先到灵芝岛小住三日,又到聚星潭探望了一下惠贤龙女。只二位夫人均不想回到北海去,所以未得同行,玉龙依旧只身行走。

归北海之途,玉龙至太湖(也称具区泽)一带,于地面休息,就见不少俗夫拖儿携女,妻婆搀扶,老翁拄拐,夹带行囊包裹而往南来,似乎逃荒、躲难灾。玉龙拦住个人问情由,那人没好气地说了句:“太湖发洪,淹了我们的家园,我们还不逃吗?”便急撒丫子去了。玉龙举目远眺,果然白亮亮洪潮这边卷来。眼看要赶上逃难人群的尾了。玉龙善心大发,急取定水幡往地上一戳而立。那幡原来只巴掌大小,现在长至三十倍,放射白光,呈弧形,无限远,把来洪给挡住了。玉龙心中好奇怪:“看天景地状,此前一月之内并无多少雨水,却何来如是之大洪情?”登高遥望那太湖内的洞庭山,远得很,道儿多三二百里,难以想象水会漫到这里。玉龙大为困惑,忙唤出本方土地,来问洪事。土地被拘出,还还不情愿,嘟囔道:“这是谁,也来烦我?受太湖那老龙儿的气还没够呢,这会儿又增新恼。”玉龙忙上前把手一拱,道:“土地,是我唤你。”土地看了看他,普通装扮,就未瞧起,怒喝道:“你小子真是好大胆子,哪个旮旯钻出来的,也不瞧瞧自个儿何等贱样子,也敢把天地御封的土地随便来拘。你是不是要找倒楣?我把你拎天上去,请玉帝降旨剐了。”这土地爷不想想自己何身份,有无资格上天见玉帝,信口胡咧咧,来将人唬。玉龙笑了,道:“土地公,别发怒,某乃是北海龙王第二子,叫敖凛,云游路经此处,因有事不明急须问询,才加讨扰。”“怎么,您是北海圣水威玉龙?失敬,失敬,”土地变了颜色,笑容可掬,语气也缓和了。问:“不知公子唤我有什么问的?”玉龙便向他打听起这大洪水。土地叹口气,说:“都是哪太湖的老龙儿在造孽。”接着说出了因由。

原来太湖内有西洞庭山,也名包山,山上有个山神庙,还傍水修有个龙王庙。可不知何因,太湖的龙王与西洞庭山山神之间不知闹了怎样的别扭,大见不睦。西洞庭山山神言龙王庙不可在自己的山边建得,便把它给拆毁了。那庙里的太湖龙王金身塑像还是西洞庭山山神亲手用铁棒打碎的,且将碎块投入了粪坑。太湖龙王闻晓这件事后,自然不可容忍,怒发一支水军闯上西洞庭山,把山神庙给破坏掉了。山神塑像也给弄到太湖龙宫里,扔在厕中,让它饱受尿屎的臭气,这叫以牙还牙。而且,将自己的神旗还插上了缥缈峰,行以威伏对方。西洞庭山山神为此勃然大怒,找太湖龙王辩理不过,恼恨非常。太湖龙王对西洞庭山山神也是同样恨入骨髓。从而导致双方各动刀兵,相互几度见仗。谁先引发的不得而知。现业已经有半年之多了,如洞庭湖水军与君山的山兵之战故事的重演,且还要频繁并凶着三五倍。结果呢,西洞庭山及东洞庭山(也称胥母山,主峰莫厘峰)等各大小湖山山兵屡屡遭受败绩,十阵难胜一二。西洞庭山山神大发雷霆,恼了又恼,叹于自己山小势弱。他手下有个将官为其出了个主意:“可使人力而运土石来填这太湖。要把太湖填平了,看他老龙儿哪里住去,空有个头衔,苦恼死他。”山神认为好计,于是使数员部将夜往湖周各府、州、郡、县,专闹官长的家宅,使鸡犬不宁,寝食不安。连续闹了几度,撒下白绢,书写指令,教这些官长们带领本处民众两个月限期之内用土石、沙袋把太湖填成平地,不然便取摘他们的脑袋,杀他们全家。官儿们无不魂飞魄散,怎敢不遵从,下令辖域内的百姓都起来负劳役,日夜不停地来用土石等物填埋太湖。谁不干活,定加严惩,决不姑息。一层官儿压一层吏,苦的当然还是最底层的庶民了。虽叫苦连天,怨声载道,但也得搁下赖以生计糊口的事当,来湖边干这流尽汗水也不可能拿得一文工钱的活计。弄得本方环湖各州郡十室九空,还留有人的,也是剩余些老弱病残。要不就是出钱买工的富户。万万人填湖,这么大的举动,太湖里怎能不知?龙王冲冲大怒,令儿子涌浪、元帅师师(一个鱎鱼精),率水卒致洪推潮,或东或西,或南或北,四外里漫冲。百姓可遭了殃。有的人寻那高地躲灾,或取些木板之类抱紧了随水漂流,方侥幸得活。但来填湖的人众丧生者数以万计。有那好心人,家有乘骑者长传讯息,使远处的黎民闻知,都准备好值钱的东西往安全地奔逃,离太湖是越远越好。这水发未三天,水漫千里,造成的难民不计其数。土地也跟着倒楣,天天在家里泡澡池。

土地把事给玉龙说明白,恨恨抱怨道:“这个太湖老龙儿真真可恶,发洪发的,连我也跟着凡人们遭殃。土地庙也被水冲个不存,我的阴宅也灌满了水,整天价一身湿漉,像是正在发着的干品,难以忍受。想找那老龙儿讨个公道,又惹不过他。寻城隍上司,也找不着,不知道他哪儿避水去了。”玉龙知晓了一切,也忿忿不平,恨那太湖水族。先让土地回去。他心里在想:“百姓遭受洪水之苦,生命攸关,我岂能看着不理不救。不若找到那太湖龙王,再查端详,劝他退水,以解黎民灾难。”玉龙只因管了这档儿事,才惹将出来杀身大祸。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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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亡国公主,带着阴谋走近他,步步为营,可为何把自己的心给丢了呢,她与他本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她却在他的怀里一次次沦陷。当她打算放弃复仇,却发现这只是一场阴谋。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终究比不过国家,比不过天下.....他是年轻君王,为了江山不择手段。后宫三千,却唯独对她爱之入骨,但终究还是为了这天下负了她。当一切揭晓,到底是她算计了他还是他利用了她?一封书信,一场大火她终究离开了他。当他后悔是,他深爱的女子早已走出了他的生命。再见时,他强行把她带回宫,可那是他们早已形同陌路。她宁愿老死深宫也不愿与他厮守。她说不爱他,可为何在生死关头替他挡下致命一刀。再醒来,她记忆全失,他们的结局是否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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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悲鸿的绘画艺术

    徐悲鸿是世界闻名的画家,是我国现代美术的奠基者、杰出的美术教育家。徐悲鸿学贯中西,博采众长,他的国画、油画、素描、书法皆十分出色,无不令人叫绝。他将西方画坛精湛的写实技巧融入中国绘画,从而为传统艺术的革新和发展开辟了广阔的天地。他又在素描和油画中融八了中国国画的笔墨韵味,熔古今中外技法于一炉,在中国美术史上起到了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巨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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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无求在老婆被黑社会害死之后欲找黑社会老大报仇,却被黑社会毒打一顿,就在他重伤不治即将死去的时候,死神来到他的面前与他结下契约,从而开启一场死神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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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族弃子周辰重回都市,立誓拿回自己的一切,踩纨绔,收徒弟;偶得邪神魔血,为活命,修法术、悟天道,踏上逆天改命之路。狂少至尊,魔血附体,一代邪神,法宝全收。家族秘法,身份之谜,踏入修仙,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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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朝之君司徒璟辰,世间绝美的男子,无情无爱却不负天下;她,现代女军医,意外穿越千年历史,古灵精怪,身世扑朔离迷。他,当朝最尊贵的王爷司徒皓月,风流倜傥,唯独倾一生所爱于她,救她于危难之际。她终将情归何处?她爱他时,他赐她三尺白绫;她离开他时,他一夜白发。这是一个交心的故事,她说,爱就是倾我此生情缘,不离不弃!